妖劍記 第四十三章 奪舍重生(中)

作者 ︰ 冰翎

且說那冒牌妖劍追著花小舞跑了老遠,早出了雪山的地界,以花小舞的速度,自然不可能從冒牌妖劍手底下跑這麼遠。人家雖然是冒牌貨,但好歹也是把劍,單劍飛行的速度可不是蓋的,不可能追不到一個只會拿陣法當動力的書生,所以花小舞能逃這麼久,其中必有玄機。

結果,花小舞竟停了下來,轉過身,回頭看著冒牌妖劍。那妖劍心里奇怪,居然也止了腳步,變成了紅衣女子,兩人就這麼對望。

「你怎麼不跑了?」假妖劍問道。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追。」花小舞笑道。

「但是你不應該不想逃!」她說著竟有些惱了,唇腳不自覺地翹起,臉蛋微微泛紅。

「我就不跑了,你來抓我啊。」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冒牌妖劍嗔道,手上紅光閃現,冒出一把劍,提劍就沖了上去。

只听一聲「著」,卻見一個銀光閃閃的圈子蹦了出來,一下子套在冒牌妖劍身上,大小剛剛合適。冒牌妖劍禁不住去勢,不由自主跌在地上。她大惱,紅色的劍光月兌手而出,在那圈上上下翻飛,那銀圈卻似不存在一樣,竟絲毫砍不著。

「你這是什麼圈!」冒牌妖劍嚷著。

楊菲若跳出來,嘻嘻一笑︰「套住你的是情圈哦,這圈子還真是屢試不爽。」

「你胡扯,情圈怎麼可能套得住我!」冒牌妖劍竭力掙扎,那圈子卻仍牢牢地套著她,絲毫不見放松。

「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真浪漫啊。恭喜你愛上某人了!」楊菲若壞壞地笑道。

「嘻嘻。這丫頭就交給我吧。」土地佬冒出來。賊兮兮地申請。

「還是不要了。我來就好。」楊比翼頗有憐香惜玉地意思。很擔心人家姑娘被那糟老頭欺負了。

楊菲若嘆氣。這個老實巴交地哥哥。直接把小狗仔塞到他懷里︰「哥啊。能找到小花天天可是大功臣。我們還靠它找妖劍呢。你可要看好它啊。」

「哦……」楊比翼抱著小天天。暗自奇怪。這只小狗什麼時候要他管了。

「我看還是把她留這吧。誰知道她會惹出什麼麻煩來。」花小舞好心提議。

「也成,留下喂狼!」土地佬投贊成票,準備打地洞去找蘇蘇了。

「喂狼?還不知道誰是狼呢。依我看啊,去魔窟的路,她應該熟悉吧?不如交給我……」一個青衣男子走出來,頭上翠綠色的蛇形玉簪格外顯眼。

「老青啊,她可是一把劍啊,你確定你那些毒藥管用?」飛煉潑他涼水。

「人家有血有肉的,為什麼不管用?就連那上古貔貅中了我的毒也就撲通一下,還怕這只小小劍?」青璃樂滋滋的看著實驗品,「再說了,有沒有用,不試過又怎麼知道?反正又不是真的妖劍。」

「我懷疑你打蘇蘇主意很久了……」

「也就能心里打打主意而已……」

「……」

冒牌妖劍一聲不吭,心里氣憤非常,原來毒倒皮皮的是這只毒蛇。她不動聲色,只希望能借機月兌困,並拿到解毒的東西。那條蛇身上一定有,不知道是血呢,還是膽……不過這該死的情圈,她到底愛上誰了?她想著,下意識的望了望花小舞,與他剛一次見面,就成了階下囚——不甘心,真不甘心!結果花小舞似乎看見她在看他,嘴角笑意不減,竟然向她走來。

冒牌妖劍心噗 噗 直跳。她知道了,都是這顆心惹的禍,這顆心里裝的是花小舞,滿滿的全是。她氣憤,仿佛這個美的一點不像人類的花小舞才是一切的原罪,害她動心。更可氣的是,那顆心根本不是她的!

只只見那花小舞走到她跟前,一抬手提起那圈,把她丟到了雲上。「既然你們都不想管,不如交給我吧,我保證她服服帖帖的……」花小舞說著,一只手竟向她胸口探去。

「你,你做什麼!」冒牌妖劍勃然大怒,雖然自己為人不久,可是基本的常識卻是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顆心,凌駕于普通兵器之上,怎可輕易被人凌辱?眼瞳中,紅光漸漸燃起。

「沒人教過你要怎麼管住自己的脾氣嗎?」花小舞忽然笑了,「太狠的女人可沒人愛哦。」

冒牌妖劍如遭電懾,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她印象中,曾有人跟她說過這種話,那一日,她剛剛獲得鎖魂玉,為此興奮不已,拉著皮皮跑出去了三天,回來時,那人對她說她需要一個項圈才能懂事,說著便把手向她胸前探來。她大怒,揮劍就要砍過去,那人忽然笑了,手收了回去,按在她的肩頭,那里烙上了一個主從的刻印。

果然,那只大掌落在了她的肩頭,「玄」字刻印火辣辣的發燙。冒牌妖劍震驚的望著花小舞,這一刻,她已明白了他的身份,他才是她的主人玄啊!

「不得不說,這家伙對付劍還真有一套!」飛煉看剛剛還暴躁不安的冒牌妖劍頃刻間變得服服帖帖的,打趣道,「不知道蘇蘇是不是這麼被他拐到手的……」

青璃不理他,徑直向前走去︰「土地,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回家?」土地納悶的眨了眨眼楮,「回什麼家?蘇蘇找到了?」

「我記得我們的任務只是打探敵情吧?那魔窟豈是我們幾個攻得破的?把這個俘虜押回去,讓他們交換人質不就好了?」

「有理……」土地模了模胡子,「那咱們回家!」話音剛落,地面陡然一陷,這一幫人便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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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妖劍現在被掉了個個兒。魔窟一干嘍羅見老大把他們的紅頭兒扛了回來,詫異不已,卻也沒人敢聲張。也不知道魔主何時對紅頭兒有了意思,竟然直接扛到自個兒密室去了,那可是除了魔主和黑曜鏡,再沒人進得去的密室啊。現在那鏡子被砸了,也就是說那屋子里就只有兩個人——這意味著什麼?八卦是無處不在的……

當然,沒人會認為魔主扛進去的是正牌妖劍,因為若不是心甘情願的,就那麼一塊紅綾,怎麼捆得住妖劍?看她不吵不鬧的,分明就是自願。唉,可憐的皮皮,還在昏迷中,眾人內心對那只貔貅抱以無限同情。

蘇蘇當然不知道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投靠者心里在想啥,只是覺得他們的眼神怪怪的。魔窟內的兵器也散發著古怪的情緒。看來那把斧頭並不在這,否則這里就只剩下畏懼了吧。但這些信息也只是一瞬,因為她被帶到了一個密封的洞穴。

整個洞只有一個出口,被一塊下落的巨石封得嚴嚴實實,那巨石上刻著斑駁的符文,看來是某種啟動的咒語,附加了某個上古陣法。

狹小的洞穴內只綴了一顆夜明珠,光線有些昏暗。空蕩蕩的室內就放了一張石床,床頭立了一個一人高的石質鏡框,里面沒有鏡子。看來這里就是瓖嵌黑曜鏡的地方,在玄月兌困以前,只怕都是靠它指揮這些叛軍的。

玄這一路走得極快,似乎在趕時間。果然,一進了這石室,玄就把她丟到了床上,摔得她七葷八素。

「你到底想干嗎!」蘇蘇沒好氣地嚷道,卻見玄靠在床邊,渾身抖動,臉色蒼白的緊。

「你怎麼了?」蘇蘇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

「你先制住它再說!」玄說著,突然松了手,那把被他緊握在手里的魔刀如同月兌了韁的野馬,羈傲不馴,猛地洞壁沖去,可在踫到的瞬間,忽然激起了金色的網狀物,竟被彈了回來。反復幾次,這把刀似乎生氣了,掉了個頭,殺氣騰騰地向玄砍過來。

玄面色蒼白,仿佛要虛月兌一般,手掌上浸滿了鮮血,那是魔刀反噬的癥狀。此時的玄,哪里還是剛剛那個睥睨天下的魔頭?魔刀這一刀他絕對擋不住!

「你……」蘇蘇再顧不得其他,化作妖劍,向那把喪失理性的魔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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