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劍記 第九章 水與火之城

作者 ︰ 冰翎

幾個人順著通道走下了水面,身後的橋跟著消失。四周是碧藍的湖水,透著湖水隱隱可見環抱的群山上星星點點,那是一個個小窗反射著金燦燦的陽光。金色的光道在湖水間穿梭,構成了奇怪的圖案。

「這些光是做什麼的?」蘇蘇奇怪了。

「照明的。」四娘簡潔的回答。

蘇蘇還待追問,卻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難不成還有技術專利麼?小氣鬼。蘇蘇干脆不問了,好歹她也是有尊嚴的。

石橋周圍水花飛濺,卻沒有一滴滲進來,似乎在回避什麼。蘇蘇好奇的把手伸過去,輕易穿透了水壁。

原來是真的水啊,還溫溫的。幾條小魚在她手邊亂竄,似乎在奇怪這個肉色的物體是什麼。

「這湖里是沒有魚的……」封四娘好心提醒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那群小魚突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寒光閃閃的尖牙,一口咬下去!

「啊!食人魚!」蘇蘇大叫。

「唉,可憐的機關魚啊,這下修理費又有不少了。」封四娘嘆氣。

竟然可憐魚,真沒良心!蘇蘇心里埋怨著,把自己的手臂抽回來細細察看,毫發無傷,再看那群魚,牙齒落光,灰溜溜的游走了。蘇蘇左捏捏,右瞅瞅,沒看出這手臂和真人的有什麼區別,怎麼會這麼結實呢,難道她成了銅頭鐵臂?如此看來,做一把劍還是有好處的。

蘇蘇向來習慣把凡事往好處想。頓時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向前走。與她一樣輕松地還有棒槌。這家伙明顯是少根筋。從來不會有危機感。大個子走起路來咚咚作響。竟然三快兩慢帶節拍。比正常人大一倍地腦袋興奮地東張西望。偶爾發出一兩聲被魚咬地慘叫。沒辦法。這棒子是木頭地。被咬兩個牙印也很正常。只有牙。一聲不吭地走在最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走多久。幾人到了湖底。封四娘手握美人刀。插進了湖底地泥沙中。順時針一轉。某側地山壁轟隆隆作響。開了一個洞。

原來那對菜刀還是鑰匙啊。蘇蘇恍然大悟。

「到了。隨我來吧。跟緊我。以免觸動了機關。」封四娘叮囑著。當然不是擔心這幾個非人類有什麼損傷。而是擔心自家城堡地機關維修費……

蘇蘇跟進山洞。沿著一個通道繞了半天。似乎越走越低。什麼機關也沒見。害她擔心了半天。洞口處突然有了亮光。蘇蘇好奇地走過去。里面竟然別有洞天!

天空中有無數個亮斑。道道光芒投射在地面。被裊裊霧氣涂出了方向各異地光道。仿佛清晨樹林里漏下地陽光。地面上。是綠油油地稻田。水道穿梭。時不時傳來嘩嘩地流水聲。縱橫阡陌之間。炊煙繚繞。隱約可見一戶戶人家。偶爾有小孩在田間追逐。柳林間穿梭。好一個世外桃源。誰又能想到。這樣地地方。竟然在湖底!

封四娘帶著他們向前走,什麼也不打算說明,顯然沒打算透露家族秘密。于是蘇蘇只能像小白一樣,看見什麼都新鮮,路上遇見幾個農夫打扮的人,個個都用古怪的眼光看她,似乎並不友好。封四娘笑吟吟的跟他們打招呼,他們才彼此客套幾句,似乎都認識。

但是奇怪的是,封四娘也沒跟他們介紹這幾個陌生人。

還以為民風淳樸呢,哪曉得這里的人和這地方一樣古怪。蘇蘇暗自感慨。

「這里全是封家的人。」四娘說,「世代久居此地,並不歡迎外人。」

「你們家好大……」蘇蘇回避敏感話題,好歹給人家面子,心里也確實感慨,這地方一眼看不到邊,只怕有上萬畝吧。

「封氏一族源自上古時期,至今至少三十余萬年。這麼多人一直龜居此地,還真像那老瘋子做的事。」牙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封氏和玄氏兩族在洪荒年間的事,我們這些晚輩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有什麼疑問,不妨直接去問當家的。」四娘不客氣地說著,走得更快了。

牙只是冷哼。

前方隱隱出現了一座山,那山不高,但此地水氣很大,雲霧繚繞,竟然看不到山頂。如果蘇蘇沒記錯,他們本身就在湖底下、山洞內,此時看此景未免有些詭異了。也不知怎麼搞的,看見那座山,蘇蘇竟有些不安。

「那是一座火山。」封四娘道,「封家煉器的熔爐便是此處,那里面的火種,據說是從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天火。」

「沒想到,老瘋子還藏了這一手……」牙若有所思。

听說妖劍正是用天火煉的,可以把自己燒化的,難怪……蘇蘇很佩服自己的危機意識。

幾人走到山跟前,才發現只有這座山周圍是一片漆黑,頭頂的亮光一絲也無。山壁中有什麼東西轟隆隆作響。靠近山邊,風力驟升,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一切都往上面抽。

山腳下立著兩排機關銅人,似乎在守護著什麼。封四娘兩手握了美人刀,往銅人頭頂一個槽中一插,兩排銅人頓時屈膝在地,中間的石門緩緩打開。

封四娘也沒打算解釋,收了刀,繼續前進。

蘇蘇一進石門,就覺得熱浪撲面,圍繞著山壁的懸梯下,是一片火紅。頭頂上,一個巨大的齒輪轉動著,  作響,幾個管道從深深的地底爬上來,在一旁吹著氣,發出陣陣呼嘯。

「乖乖,居然是地熱資源,蒸汽動力!」蘇蘇不禁高呼,引來四娘古怪的一瞥,趕緊捂了嘴巴。心里暗想,不曉得他們這邊稱這個什麼,也許她可以考慮把發電機引入這個世界了……不過看四娘一路嚴把口風,可見這世界知識產權也是很重要的,她蘇蘇絕不能輕易把技術賣出去,一定要好好合計合計,沒準可以大撈一筆——某女已經開始yy自己的穿越後生財之道了。

就在這時,從懸梯走過來一高一矮兩個人,穿的八成是工作服,頭上戴著灰乎乎兜帽,看不見眉眼,厚厚的麻布衣服上滿是泥污。兩人對著四娘行禮,口里道︰「少當家的好!」

原來封四娘竟然是個當家的……蘇蘇暗自盤算,沒準以後可以搞個合作計劃之類的。

只听四娘道︰「老當家的可在?」

不是吧,人都帶來了,才問人家在不在?可別像什麼老神仙似的一雲游就是千兒八載的不見人。

還好,那兩人回道︰「老當家的已經恭候多時了。讓您帶妖劍進去,魔刀請隨我來。」高個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牙不跟她一起去?蘇蘇忐忑起來,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不舍,牙溫柔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放心吧,老瘋子不會害你的……」

「去見他,就能找回我的記憶嗎?」蘇蘇問。

「嗯……」那是上古時期的記憶,她會想起封,想起玄,想起魔刀,想起那場大戰,那場天地大劫,她會變成被封印以前的那把妖劍,那才是完整的她。牙看著蘇蘇求助的表情,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舍。等她拿回了妖心,這個小姑娘還會用這種眼神看他嗎?那個不可一世的妖劍……

「其實,你現在這樣也很好,那些過去既然已經被你忘了,找不回來也罷,你要是不想要,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牙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完全不受理智控制,他究竟在說什麼啊,他要親手破壞掉干爹多年來的計劃嗎?被封印在地府的玄,對他親如父親的存在,已經被好友背叛過一次了,如果連他也背叛了,他會發瘋!

「可是,我想知道啊,我想記起你。」蘇蘇回答,也許她會來到這個世界,是某種宿命的必然,在這里遇見牙不過是命中注定,也許想起過去,她就能愛上他,找到現在總抓不到的那種幸福的感覺。唉,她一定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腦袋里怎麼會冒出這麼狗血的劇情,可是作為一個從來沒嘗過愛情滋味的女孩,雖然一直故作堅強,她內心又何嘗不悄悄的期待著一段完美的戀情?

「那你去吧。」牙說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跟那人走了。

「我們也走吧。」四娘說著,拉了蘇蘇一把。

蘇蘇「嗯」了一聲,四娘往石壁上一拍,竟現出個門洞來,兩人便踏了進去。

「唉,不要丟下我啊。」棒槌眨眼發現就剩自己一個了,嗷嗷叫喚著。卻見一個小個子在一個門洞前向他招手。

「你是誰?」

「我就是砸遍門閘鋼梁機關龍,磨遍鉚釘鋁箔繡花針,一錘在手,樣樣精通,封家御用高級鐵匠斷……」

「原來是你啊,一毛!」美人無情的打斷他。

「美人,你怎麼在這?」那矮子掀了兜帽,這不是鳳門客棧萬能打雜一毛是誰?

「還真是好差事,竟然打工打到封家密地來了……」美人感慨。

「嘿嘿,我是誰!」一毛洋洋得意亮了亮手中的鐵錘。

美人一把把棒槌推過去︰「正巧主子沒空管我們,你給他維護維護。」美人的眼楮眯成了一道彎。

「好 !」一毛說著去拉棒槌。

被上古神兵世家封家維護,幾乎是每一件兵器的夢想!難道自己一個搗藥棒也能享受神兵級別的待遇?棒槌樂滋滋的跟著進了那個門,半晌,門里面傳來一聲哀號︰「美人!你竟然給我這個頂級鐵匠一根木棒子!」

緊接著咚咚兩聲巨響,傳來棒槌惡狠狠的聲音︰「木頭的怎麼了!俺可是嫦娥姐姐親自挑選,吳剛大哥親自砍下,兔子妹妹親自磨了上萬年的月宮頂級桂花木!叫你瞧不起我!叫你瞧不起我!」

美人笑呵呵的自開了一扇門,找自己的專用鐵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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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尾巴純屬惡搞,當番外得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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