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敘紅樓 六 以貧結富劉姥姥

作者 ︰ 周宗成

六以貧結富劉姥姥

一屋磚瓦百屋茅,世上何曾盡富豪。

榮府丫鬟思瘦身,鄉村王家無粥熬。

(王家主人狗兒的祖輩與王夫人娘家連過宗。)

高樓瓦松亦是松,騎馬牆頭草非草。

(瓦松是一種生長在屋瓦上的松形草本植物。瓦松、牆頭草皆以弱寄強,喻劉姥姥。)

勇敢豈止不惜血,逾越貧富亦爽豪。

遠親走出山道彎,竹竿拄來劉姥姥。

(劉姥姥是狗兒的岳母,依女兒生活。)

貧富原來可共生,誰高誰下莫軒藐。

笑顏所至金石開,鳥蘿蟠附全憑繞。

進得府內眼前亮,身後豪門如紙薄。

(劉姥姥自此一進便有以後七進,門已如紙。)

周瑞家的前頭領,姥姥板兒左右瞧。

逶迤來到鳳姐處,滿鼻異香滿眼耀。

籮櫃篩面一匣響,下墜秤砣左右搖。

(座鐘響聲。)

忽听「女乃女乃已下來!」只見丫頭齊亂跑。

(足見鳳姐威勢。)

粉光脂艷一麗人,閃緞坐褥炕上靠。

額上攢珠齊眉勒手上貂鼠昭君套。

石青刻絲灰披風,身著桃紅撒花襖。

銅箸慢撥手爐灰,「有請客人」聲何嬌!

姥姥地下已數拜,鳳姐讓座微微笑︰「心有棄厭長不來,小人饒舌門檻高。」

姥姥合十忙念佛︰「咫尺天涯無完袍,(人窮走不起親戚。)

羞顏難見姑女乃女乃,管家爺們臉亦臊。」

「沒的這話人惡心,窮官空架虛名燥。

朝廷尚且有窮親,何況你我在漁樵。

周姐你去回太太——」忽傳來了蓉大少︰「明日來客借炕屏。」鳳姐推說人借跑︰「東府寶貝堆如山,偏偏王家東西好?」

嘻哈賈蓉求開恩,半嗔鳳姐罵聲俏。

眉開眼笑賈蓉出,鳳姐忽又「蓉哥」叫。

若有所思揮揮手,晚飯以後有事找。

周姐回說太太忙,有事女乃女乃代*勞。

姥姥口里「沒甚說」臉上羞紅如血澆︰「今兒初見姑女乃女乃,不該伸手討溫飽——」

鳳姐笑止不必說︰「親戚原本該關照。

家事煩雜或可忘,大有大艱空熱鬧。

既然張口怎空回,一點心意莫嫌少。

未用衣銀二十兩,雇車另有銅一吊。」

先听告艱姥姥急,見說給銀身發燥︰「瘦死駱駝比馬大,腰粗不敵你寒毛。」

「改日無事只管來,親戚不走血脈焦。」

鳳姐站起道天晚,回家一並問問好。

提心吊膽周瑞家,千恩萬謝劉姥姥。

胼手胝足貧結富,旗開得勝哺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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