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嘆那一抹暖陽 第十四章︰三台觀、雞毛洞(1)

作者 ︰ 席慕容兒

所求和大牛走到樓門口的時候,所求鼻血止住了,但還是去了水房,洗完之後,倆人回了教室。

每周五下午放假之前,鎮中學都要舉辦一次年級大掃除,初二七班當然也不例外。在這個時候,若蘭就坐在教研室里批改作業,等到同學們大掃除完畢,她就出來洋洋灑灑的叮囑幾句,然後放假。所求個頭比較高,是那種比較縴細的身材,一米七的身高在初中來說,是打籃球打中鋒的最佳人選,站在桌子上面,擦擦白熾燈,或者洗洗前後門上面的玻璃框,這就是所求每周大掃除干的事。而衛王介和馬大牛相對所求而言,只是高的不突出罷了,他們倆就灑灑水,或者偷空出去看看美女,算準時間回到教室就可以了。最樂的就數蘭陵王了,自從有了飛來的愛情之後,蘭陵王是走路精神了,上樓也不喘了,一口氣可以走到六樓,腿腳也利索了。蘭陵王一把小掃帚一拿,出去掃七班的樓梯過道了,以前都是看他指揮別人的,現在不一樣了,蘭陵王也喜歡上了每周的大掃除,因為這樣可以和安穎隔班相望,眉目傳情。對于蘭陵王來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安穎在那頭,他在這頭,掃著樓道。

就在大家都默默的歡喜的勞動著的時候,馬建平拿了一個氣球進來了,但是此氣球非彼氣球,此氣球里面灌滿了水,看起來特別有飽滿感,剛拿進來,班里的同學都很好奇,這是什麼氣球,以前怎麼沒見過,只見這個氣球的顏色有點肉色,或者說有點橡膠的顏色,而且觸手的感覺很有彈性,這個灌滿水的氣球不飛,但是它可以在地上滾,特比好玩。于是乎,班級里的男同學,女同學一起玩了,尤其是金雨絲和楊蕾玩的特別帶勁,一會捏捏,一會模模,總之是能怎麼玩,都玩了。而馬建平看見班里的同學都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也特別開心,剛拿進來的時候他還很忐忑,現在一點都不忐忑了,很自豪,他驕傲的是他成功的讓同學們認識到了避孕套的另外一種功能,那就是避孕套可以拿來玩。

歡娛的聲音太大,若蘭進來了,看見同學們你追我趕,在搶著一個圓溜溜的東西,細看之下,若蘭臉被紅微醺,終于確定了那是個什麼東西,畢竟已經結過婚的人,這種東西肯定是認識的。若蘭老師立馬怒了,雖然怒了,可也是另有一番韻味,她喝聲問道,這是誰拿來的。馬建平先把氣球收起來之後,忙轉身給若蘭賠罪說道,老師,我拿來的。

若蘭沒多嘮叨,折回教研室取了教鞭。上去就打馬建平,打完還不解氣,把氣球要過來之後,弱手一扔,就打到了建平同學的臉上,這氣球的質量真好,只是變了變形,就掉在了地上。臉上是水和土的混合物,這下建平也怒了,大男人,當反則反。而且還是被女人騎在了頭上,這下建平是真的羞愧了,被一個女人打了,還欺負了。

直接甩下一句,老師,我不念了,之後他走下樓去。等到馬建平走到樓底下的時候,開始罵了,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毒語言,不知天高地厚的褻瀆言語,凡是能用的,都用了,不能說的,也罵了,罵完之後,一股腦的跑了,雖然他不聰明,可也知道他罵的言語對女人來說,有點過分了,可過分歸過分,罵還是要的。

氣的若蘭是直嗦,但不能上去互罵,畢竟為人師表,而且還是女流之輩,言語不能太粗俗,行為不能太傷風,所以若蘭忍了,沒有等到大掃除結束,若蘭就抱著沒有改完的作業回自己的家去了。

建平跑出去之後,絲毫沒有猶豫的去了北門那邊的一個趕集場所,叫鴿子集。可他去的遲了,下午了,鴿子集已經散了,好鴿子都被別人買去了,建平悻悻然。他最大的愛好就是上課的時候來鴿子集逛逛,運氣好點還能低價買個好鴿子,自己養或者轉手都是很不錯的,反正在他看來,讀書是沒有前途的道理,而且任重道遠,還不如買幾只好鴿子來的實惠。所以從那時開始,他也就走上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和鴿子為伍。

同學們當然是樂得清閑,班主任都走了,還打掃個屁,蘭陵王屁顛的跑去八班等安穎去了,其他人則商量著,周末怎麼玩,因為是秋天,所以大家一致決定去山上烤洋芋去。

第二天一早,蘭陵王,安穎,王胖兒,二妹,大牛,衛王介,吳所求,驍熊,小迪等眾多人等在張家川縣城中心的紅燈籠歌舞廳會了面,一番決議,最終還是去了位于縣城東北的三台觀。

三台觀也是很著名的地方,因為漢武帝時期的張騫被匈奴扣押,遲遲不能回國,一扣押就是二十年,可皇天不負有心人,張騫回國了,帶著他的匈奴公主老婆和三男倆女回到大漢,途經張家川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如果帶妻子兒女去長安,漢武帝將會以叛逆之罪殺掉他。在途經張家川時,他見此地在關山之外,距長安不遠,為了避免不測,便將匈奴公主和五個孩子安置在張家川。張騫的三子張絮在跟隨李廣老將軍打匈奴的時候就陣亡在張家川。張騫再次出使回來的時候听聞噩耗,隨把他的三子葬于張家川,並建立祠堂,即三台觀。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赴三台觀。

與此同時,三台觀上坐著十幾號人,年齡大的有快二十了,年齡小的就是七八歲。人手一只煙,抽的不亦樂乎。

大麻子開口了,今星期六,估計有學生上山玩,遇見學生,別廢話,上去打,打到他們害怕為止,接下來該咋辦,不需要我再娘了,你們懂的。都給我把眼楮放亮點,喇叭,你去盯著,有人上來,趕緊麻利過來告訴我,注意隱蔽,不要嚇他們,放到山上來,慢慢整。

二麻子接口了,必須的,在這三台觀上我們就是爺,誰見誰就得當孫子,最好能遇見些有錢的娃就好了,洗完錢買包好煙,吃個烤雞翅,就爽了,哈哈~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能吃個雞翅就是很奢侈的生活了,眾人既然選擇跟上大麻子混,就肯定有要吃雞翅的覺悟。

麻老三和瓜喇叭挑了個高山頭,恪盡職守,兩雙眼楮不時掃掃通往上山的各條路。

大牛最喜歡抓王二妹的辮子,走了一路,抓了一路,王二妹是無奈了,躲也躲不了,受又受不了,哎,嘆了一聲,沒辦法。等到驍熊把煙買來之後,眾人又上路了。

看著蘭陵王和安穎倆人打情罵俏,一群年少無知的二愣子也開始了對愛情的向往,對女娃的好奇。此中例外,當然數吳所求了,所求的春心動的早,當然愛上的人也特殊。在一個封建思想很嚴重的地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要很大勇氣的。不得不承認,為了愛情,所求是義無反顧。對于衛王介來說,女娃沒什麼好的,他喜歡的就是模模男娃的*,親男娃的臉,而且特喜歡,但是對于王二妹來說,衛王介是她比較喜歡的為數不多的一個同學,因為衛王介不欺負她,而且還老關心她了,最讓二妹感動的是衛王介總是很關心她四歲的弟弟。殊不知,只要是和衛王介認識的男娃,都被衛王介寵幸過了,楚留香算風流了,段正淳算倜儻了,可比起衛王介處處留唇的愛好來,他們也是正人君子了。

到了山腳的時候,同學們都抬頭觀察了下這座險峻,高不如雲但連綿不絕的三台觀。大牛來過幾次,比較熟悉這里的環境,隨即就在前面當頭羊,其他的小白羊跟在大牛後面。

麻老三眼尖,看見有人來了,忙打了下喇叭,然後坐了起來。喇叭很享受,他正平躺在山頭上,翹著二郎腿,被麻老三這麼一說,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待喇叭看完之後,說了一聲狗娘養的,總算能落到我的手里了。老三听見喇叭嘀咕,問喇叭咋回事,喇叭就指了指蘭陵王,說那個狗曰的打過我。喇叭不說還罷了,老三一听喇叭被這人打過,立馬氣上了。拉著喇叭就去找大麻子了。

剛見著大麻子,麻老三就說了,上來了十幾個人,里面還有一個打過喇叭,大麻子一听,也不願意了,打誰不好,竟然打我兄弟,這下是動了真怒了。轉過頭去,給二麻子說道,回去,我的屋里有五根鋼管,拿來,今天讓這些狗曰的知道我大麻子的威武。

大麻子和二麻子本是一個爹生的,奈何娘不同一個人,所以倆人的兄弟感情也不是特別融洽,二麻子把鋼管抱來之後,給了大麻子一根,給了喇叭一根,其他三根隨意亂分了,集合了隊伍,直奔蘭陵王一伙而去。

才走了幾分鐘,幾個女娃就走不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撒嬌,反正是人家不走,你也沒辦法。原地休息的時候,所求踢來了一只還未找到穴去冬眠的蟾蜍,只嚇得安穎抱住了蘭陵王,蘭陵王這個舒服,長這麼大,還沒有女娃抱過他,看他臉上的享受神色,就知道他有多麼的騷情了。二妹嚇壞了,尖叫了幾聲,看見蟾蜍不動,才稍微安心了點。所求一腳把蟾蜍踢到衛王介腳下,嚇得衛王介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最淡定的數楊威了,楊威臉上的顏色都沒變,不就一個蟾蜍,看求樣,看著眾人的表情他心里鄙視了一番才作罷。蟾蜍還在地上四仰八叉著,就听見遠處傳來不要跑,不要跑的叫聲。不等眾人反映過來,四周已經被人包圍了,對面為首一人,右手提一鋼管,左手叼著一支煙,穿著牛仔褲,一件黑毛衣,沒有外套,臉上是一臉的麻子,相貌還算英俊,就是右眼下有道刀疤,有點猙獰,不用說,是大麻子了。

大麻子就在那一站,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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