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別亂來 第77節 無法相忘[VIP]

作者 ︰ 幽微
」.

安心又瞪著小皮,「你也跟他一起胡鬧?」

小皮低垂雙目,把手機還給一個有些猥.瑣的男人擺擺手示意可以走了,其實,他很想說︰我也想把這些刪的一干二淨,不讓別的男人覬覦你。

可他什麼也不能說,只能面無表情的接受安心不以為然的目光,連抬頭問問她這幾天過得好不好的勇氣都沒有。

安心掃一眼周圍,原本歡快的觀眾被一臉冷硬的保全堵得嚴嚴實實的,排成了長隊一個一個拿出手機接受檢查。有人認出她來,便用憤懣的眼神怒視著她,讓她頓覺有些無地自容瞳。

那邊今天新開張舉辦這次活動的老板更是急得團團轉,「開門大吉第一天,怎麼就惹來了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這往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裴凱澤也在邊上直皺眉,看得安心更是汗顏。

原來葉慕寒並沒走,正閑閑的靠在馬路對面的一棵樹下吸煙,晚霞的余光星星點點的披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臉上,硬生生讓他奪目冷魅的氣質生出一絲柔軟和憂郁餒。

他抬頭,看見安心朝他逆光而來,立刻扔了煙蒂站好,習慣性的展開雙臂像小時候一樣想要納她入懷,可是,當他意識到什麼時,他的雙臂陡然垮了下來,只剩目光緊緊地攫住她的一舉一動。

「葉慕寒,你別亂來好不好?搞這麼大陣仗就不怕人報警告你?」安心站定,與他直直的對視。

葉慕寒緊盯著她秀致的臉,清澈見底的水眸,桀驁不馴的笑了笑,「也不是沒人報警,只不過沒人敢來罷了。」

安心眸子一閃,是了,在A市,誰敢欺壓到葉家頭上?

惹不起躲得起,安心不滿憤怒的哼了哼,轉頭就走。

「哎天色晚了,安心,你去哪?我送你。」他堵住她的去路,安心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他,他臉一板,倒有些不馴的無賴樣。

安心眸子一轉,看到了對面的小皮正好看著這邊,她便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皮一怔,隨即很快的走了過來,安心便不冷不熱的挎住他的胳膊,「當歸想你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她甚至朝他柔柔一笑,如春風拂面,驚得小皮身心俱顫,忙戰戰兢兢的看向老板,已經見他臉色鐵青,神情猙獰。

小皮有些不懂老板的心思,他以前和武雲姿打的火熱的時候並不管安心的死活,可自從知道趙剛王五不小心泄露了‘四月一日’的秘密之後,他便變得……很在意。

「你們什麼意思?」葉慕寒看著兩人絞在一起的手臂,問的無比陰森。

安心明眸皓齒,譏諷一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和小皮早就交往了,當歸還是他的孩子,你說——我們怎麼回事。」你用武雲姿來背叛我,我便用小皮來背叛你,雖然是假的,好過傻子一樣愚蠢的等著你。

葉慕寒眼尾一跳,他當然記得,他當時在氣頭上,做了傷害她的事,她必然對他心灰意冷,難免會說些氣他的話,而他也只當氣話來听。

他不能接受這是真的。

可他們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當著他的面攜手離去,他砰地一聲一拳頭砸在樹干上,暴突的關節處冒出了血,絲絲縷縷順著粗糙的樹皮流下來。

上了公車,坐下,安心立刻放開小皮,臉轉向窗外,低低的說一句,「對不起。」

小皮連忙說︰「沒關系,我樂意。」

回應的太快,以致于‘我樂意’三個字沒能剎住,他立刻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

安心面無表情,只是嘴角卻若有似無的露出一絲諷刺,小皮心口針扎一樣,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問,「要怎樣……怎樣你才能原諒我當初對你犯下的罪孽?」

安心心里一抽,看著窗外穿梭而過的景物,想起那些面對流言穢語的孤單日子,她就像一只背著殼的蝸牛,匍匐前行在沙漠上,每一步都是刺痛,身後……干涸的都是她的眼淚。

而母親也因了她被人戳著脊梁骨,到死都以為她真的被人玷./污過。

沉默良久,直到到了香城灣,安心才認真的看著存一絲希翼的小皮,「永遠不可原諒。」

看著窗外離去的背影,小皮頹然呆坐在座椅上,覺得自己可恨至極,他願︰用此生換來她哪怕一丁點的原諒。

回到家,抱起兒子,看著女乃女乃,一天的辛酸坎坷霎時消失。

「小安,你這幾天天天往外跑,到底在忙什麼?看你最近都瘦了。」飯桌上,女乃女乃奇怪的問,覺得孫女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書也不讀了,孩子也不帶了,成天不著家。

安心心里一咯 ,不能讓女乃女乃知道他們生活窘迫的事,否則一定會牽出他們家財產被葉家奪過去的事實,女乃女乃身體狀況已經非常糟糕了,一受打擊,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安心邊舀湯邊扯謊,「沒事,就是最近心情煩悶,不想待在家里。」

女乃女乃以為她還處于喪母之痛中,便不再多問,安心把湯端到女乃女乃面前,女乃女乃疑惑的看著碗底,「小安,怎麼就盛了這麼一點?」

安心誘哄的笑笑,「醫生說女乃女乃您要嚴格控制進食的水分,否則身體會出大問題。」

寧女乃女乃听了,想起了什麼,狀似不經意的問,「小安啊,你實話告訴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腎髒方面是不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否則怎麼會做透析?」

安心拿勺子的手一抖,忙仰起臉搖頭,「沒有,沒有,醫生只說透析是常規治療,不是什麼大病。」

醫生還說透析不是根除尿毒癥的方法,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換腎。

換腎?腎源和手術費是一筆龐大的費用,假如她可以給女乃女乃一個腎就可以省下一大筆費用,剩下的就靠她去賺了。

安心夜不能寐,溫柔的撫模著當歸柔軟的發絲,忽然就流出了眼淚,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語,「當歸,如果媽媽為了錢去跳那些專供男人取樂的舞,你長大了會看不起媽媽嗎?」

當歸睡得香甜,壓根不知道媽媽的猶豫徘徊,更不知道她在生活重壓之下的困苦,「當歸,你不會看不起媽媽的,對不對?媽媽也是無可奈何啊,媽媽是不是很沒用呢?」夜涼如水,滿室的黑暗里,只听得到幼兒淺淺的呼吸聲,和一位年輕媽媽彷徨嘆息聲.

安心下地走至窗戶邊,抬頭看向深沉的天空,今晚沒有星星,她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雙臂,此時此刻,真想有一個人能為她披衣給她一個肩膀。

夢中無數次幻想的那個人,她現在只能強行命令自己祛除關于他的一切記憶。

不曾想,越要忘記卻越是記得清晰。

安心捂住臉,淚水無聲無息自指縫滑落,每一滴淚水都飽含葉慕寒的名字,仿佛眼淚流干了,他便會被她驅除出境。

城市的另一頭,安靜的公寓里,葉慕寒開門,輕輕的走了進去。

他推開臥室的門,里面一片黑暗,「為什麼不開燈?」

他兀自發問,每次回來都是一室黑暗,雲姿總是不開燈,而曾幾何時某個人住在這里的時候,無論他回來的多晚,她都會為他亮著一盞橘紅的燈。

半晌毫無動靜,他這才想起武雲姿在葉家養身體沒住在這里。于是,自己模過去旋開床頭燈,橘紅的光慢慢變亮,照出一室淡淡的清輝。

他坐在床沿邊,目光不自覺落在床中央,耳畔虛無縹緲間響起安心嬌嬌柔柔的話,「慕寒,要我……為你疼……是一種幸福!」

他依稀記得她皺眉忍痛的表情,記得她一聲一聲在他身下喊他的名字,會叫他慕寒,慕寒哥哥……動情時會緊緊攀附著他的身體,手臂落在他的後背,指甲深深的掐進他的肉里,當初渾不在意,如今想來卻是這般的刻骨銘心。

那時候她心心念念要做他的妻子,黏他煩他,而如今對他卻是退避三尺,恨不得見面不相識。

葉慕寒抓住身下的被單,一把摔下了床,嘴里惡狠狠的咕噥著,「安安~安安~你從開口說話就說要嫁給我,一直告訴我只愛我,會愛我一輩子,一輩子,怎麼可以說不愛就不愛,我還沒同意,你休想——休想——」

公寓里,他一個人叫囂著,掀翻了大床撕了床單,被子也被從窗口扔了出去,砸了床頭燈…顫動的空氣中,他呼哧呼哧的呼吸,半晌才平息了躁動的情緒,待到清明時,他斜長的鳳眼熠熠生輝,模了模耳朵後那個月牙狀的齒痕朝天空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帶著吃人的鋒銳,「寧安心,這是你留給我無法消除的記號,別想做了標記之後就想一走了之,沒門。」

安心流淚的同時忽地打了一個噴嚏,搓了搓泛涼的手臂,決定還是接受梁清盛的提議去‘天之閣’,她只有盡快賺足夠多的錢才能讓女乃女乃消除疑慮,才能有辦法給她治病,當歸的女乃粉才能有所保障……

「晚安,當歸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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