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愛 第四章 黯然神傷

作者 ︰ 流星赤影

坐在從S鎮回D市的車上,我早已無心看窗外飛馳而去的風景。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補充一下大腦中的空白。回想著剛剛在S鎮和雲的對話,我不禁仰望著白花花的車頂。也許一切都該結束了。該結束了,是的,也許真的該結束了。

想想結束了也好,當時不是都笑著祝福對方以後要幸福的嗎?能再落回做普通朋友的結果其實也已經不錯了。最開始時候的網絡起點我們不是連普通朋友都不是的嗎?

就這樣想著,心里也許會感覺好一些吧。可是為什麼我會突然感覺有些酸澀哽在喉間,有液體在眼框中打轉呢?以至于連收回仰起的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力去做。

一個半小時之後車子開始進入D市的地界。拿出手機我在QQ的心情中更新道︰「天挺藍的,水挺綠的,陽光挺燦爛的。心情?也不錯,嘿嘿。朋友們都要開心噢。」看著手機,好像應該給雲發個信息的。

于是寫道︰「我已經安全到達D市了,你放心吧。自己注意多穿些衣服,現在天冷。」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條新的信息闖入了我的手機里︰「真是不好意思,你大老遠的來一趟,我也沒去見你,原諒我吧!」

我回復︰「也許你真的該出來見見的,結果也許真的會不一樣。」

在我發完這條信息之後,無聊之中又登陸到自己的空間之中,而界面上顯示雲的心情更新為︰「也許我真的不該扼殺一個人的真愛的。」

只這一句,我那平靜表面下覆蓋的傷便又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翻騰開來下午,我獨自一個人坐在桌前,腦子里昏昏沉沉。看著門外馬路上匆匆而過的人群,我在問自己,為什麼感覺自己總是世界上最傷心的人?就這樣沒止境的讓自己停滯在痛苦的海洋中掙扎著。終于那層虛偽的堅強抵不過在腦中閃過的我們以前的溫柔,而轟然倒下。

當流血的心被*果的暴曬在陽光下,接受成千上萬人目光洗禮的時候,所有這一切于心來說其實都已經無所謂。反正所有的尊嚴都只是為了你一個人而存在,如果連你也不懂得珍惜,那這尊嚴我要來何用?

世間的一切繁雜在這一刻與我來說都已是過眼雲煙。我的心里除了安靜,還是安靜,靜到可以听到靈魂在顫抖,可以听到心靈在哭泣。

又一次握緊了手中的那支筆,夾帶著所有的怨氣,一篇《寂寞來襲》結束了。

寂寞來襲夢碎,心停,生活歸于寧靜,孤風卷起殘葉,誰在向天控訴寒冬的淒清群雁南飛的時候我正忙碌著自己的忙碌,等到現在,我只看到了孤雁的背影暗香來襲,是幻覺還是夢?醉酒的心只想驅逐寒冷看塵世繁花散盡,再無處尋覓過往的風景,我卻還記的與你相依時吹過耳邊的風街上的人散了吧,都散去吧,不要看一個瘋子寂寞的表情。免得又說我在涂碳生靈屋里吱吱作響,是何動靜?竟然老鼠也敢自作多情總認為承諾是一張通行證,卻不知何時路邊卻訂著︰正在施工,禁止通行遙想前人一紙書信便可私定終生,奈何今日滿腔熱情卻依然無人問津看耄耋老人依然相互攙著踽踽獨行,夕陽卻依然砸進了夜的無情傷心有誰問,話語誰來听?只有夜伴歌聲獨自奏鳴借著生命我想看風景,怎奈時光的列車卻一刻不停,而最讓人無奈的竟是我的心一直未醒誰又在借著夜色的陪襯,空自奏響心的幽鳴誰又在趁著白日的喧囂,忙碌著未知的旅程誰又在和著自己的生命,孤獨在現實的風中

下午的天氣還是不錯的,只是偶爾的一陣冷風吹過,還是會感覺有些冷冷的,從身體到內心。

在草稿本中,我忽然間又看見了之前寫給雲的東西︰《丫頭,一定要記得這些》。看著這一篇,我的手再也無力翻動。那是屬于我對雲的承諾,曾經我在網絡空間中作為生日禮物給她私人看過的。她說這篇很好,于是我便將這篇保存了下來,而沒有如其他的東西一般公開的發到網絡中。那是只屬于我和雲之間的悄悄話,別人無權看到。

而現在這篇曾被自己視作珍寶的文字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也許真的沒有了吧。那里劃滿的都是屬于我們的過去。現在我真的要和過去說再見嗎?我猶豫徘徊著。我就那樣認真的看著每一句我曾經寫下的或許是幼稚到極致的話,耳邊便好像有雲的笑聲在縈繞,而自己現在卻感覺是痛入骨髓。等到我看完全篇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終于徹底被記憶打敗。

最後把這篇連同剛才的那篇被我一同公開發到了網絡中。只是現在我在標題中添加了一個後綴︰獻給現在不知該如何稱呼的那個人。

丫頭,一定要記得這些——獻給現在不知該如何稱呼的那個人丫頭,記著︰有一個人可以為你這樣的……

有一個人可以在QQ中只有你一個好友,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什麼是酸酸的感覺有一個人可以記住你任何的喜好和不習慣,因為他總是細心地記得你們聊過的每一句話有一個人可以認真地保存著你們的聊天記錄,因為在他工作累了想休息的時侯,這是他最好的消遣時間的工具有一個人可以在手機上打下大段的思念話語,最後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因為他感覺你們的愛無需如此矯柔造作有一個人可以時時把你記在心里,即使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不想你工作分心有一個人可以為你改變自己的性格脾氣,因為在他心里你比自己更重要有一個人可以天天保持開機狀態,絕對的不停機。一切都只為了等待你時不時的騷擾有一個人可以在听到你聲音異常時,第一時間感覺到你內心的變化。即使你仍在極力掩飾有一個人可以在你發信息時間稍長些時會說︰要不明天再聊吧。他只是怕你手會冷,更怕你工作太累,你需要休息有一個人可以在你在電話那頭說晚安後仍然遲遲不掛電話。因為他不忍讓你听到掛掉電話後冰冷的回鈴聲,所以總是說︰你先掛!

有一個人可以在你需要關心時,會把你用力攬入懷中,用溫暖融化你無力的掙扎有一個人可以把好消息壓在心底,盡管他已經憋的很難受。因為他想只與你一人分享有一個人可以在過馬路時總是抓緊你的手,他擔心你會在穿梭的車輛中迷路有一個人可以永遠走在你的左邊,因為他想讓你盡量遠離車輛帶起的塵土有一個人可以總是在電話響起的第一時間接起你的電話。因為他在時時等著你的消息,盡管他總是說踫巧手機拿在手上有一個人可以在你眼淚落下來之前輕輕吻住你的額頭,因為他說你笑的時候才是最漂亮的有一個人可以看穿你全部的偽裝,但卻不會說出。只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送上最及時的安慰有一個人可以把對你的思念壓在心底,因為他不想減少你與姐妹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有一個人可以在你和姐妹們瘋了一天之後,主動說︰剩下的活我來做,你先去休息有一個人可以在你負氣出門後,緊緊地跟在你後面二百米的地方。因為他時刻準備著你走累了背你回家有一個人可以在你生日的時候和平時一樣的生活,在你委屈的眼淚快掉下來的前一刻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大蛋糕有一個人可以陪你去醫院看醫生。因為他知道你打針怕疼有一個人可以在你做錯事情時沖你大聲罵你笨,其實你不知道事後他自己有多心疼有一個人可以在你熟睡後,幸福地為你向里掖一下松開的被角。因為他說有他在就不許你著涼有一個人可以在你為勞累了一天的他準備好美味的時候悶頭吃飯,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其實你不知道他心里已經暗暗感謝了上天無數次︰讓自己今生遇見了你有一個人可以與你那麼地心有靈犀,拍大頭貼時無需攝影師的任何指點有一個人可以為你寫出你看的懂的文字,不惜反復修改原稿數十遍有一個人可以為你寫出這世界獨一無二的文字,因為那里面只有你們倆才懂的愛有一個人可以與你一個眼神交匯就成就一段愛情的典範有一個人可以因為你的一句話而一整天心情大好有一個人可以整日圍著你轉,而不惜身背朋友們「重色輕友」的眼神有一個人可以推掉一切的朋友應酬,只為陪你一起逛一次街,買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有一個人可以總是在同學聚會時第一個離場回家。因為他不想讓你一個人承受孤單的滋味有一個人可以帶你在他所有的朋友面前驕傲地說︰這就是我今生認定的女孩有一個人可以帶你回家,然後幸福地高喊著︰媽,出來接兒媳婦啦

丫頭,記得︰有一個人你需要這樣包容他的……

有一個人會在朋友哥們兒面前假裝的對你肆無忌憚,記得理解他。他有時候就是需要那麼一點面子有一個人會在某些時候知道自己錯了卻仍在堅持,記得理解他。他有時候真得只是需要一個台階下有一個人會在他感到心情異常煩悶時大量吸煙,記得理解他。不是他不知道尼古丁有害健康,只是有些時候只有煙霧才能讓他平靜下來有一個人會在他異常高興時借酒慶功,記得理解他。這是他們唯一的慶祝方式有一個人會在你不注意時偷偷為你寫下這些,記得理解他。他只是很愛很愛你

在做完這些之後,我在QQ心情中更新道︰嘴在逞強,心在彷徨,原來已經受傷!

查看了一下好友動態,雲在說說中的心情更新為︰「也許我真的錯了,好想好想」而時間顯示的是十分鐘之前。

就這樣我們用更新心情的方式在QQ空間里相互打著啞謎。終于我忍不住給雲打去了電話,只響了一下便被拒接了。這說明手機正拿在手上,于是我發信息問她可不可以接電話說說話,她依然不回復我。無奈中,我又一次撥打她的電話。在拒接了我四次電話之後,她選擇了關機。

晚飯吃過之後,我終于打通了雲的電話︰「還好嗎?」

「嗯,就是難受,也許我真的不該動心的,到現在卻傷了自己」說這些的時候,雲明顯帶著嗚咽的聲調。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對不起了丫頭。我沒有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哎,什麼也別說了,也不全是你的錯,錯就錯在我以為自己並沒有動真心。」

「丫頭,你明白我上午和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我真的想通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不,不會的,我不想再繼續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我們以後就做回最普通的朋友吧,我叫你姐姐,行嗎?」

「嗯,好吧。至少我還沒有失掉你這個最好的朋友。掛了吧。我不想說了,明天眼楮一定會腫的,媽媽一定會問的。哎!」

「記得別再哭了好嗎?听著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還是像之前的那樣,你先掛。別再傷心了好嗎,答應我!」

「休息吧。」

隨著「嘟」的一聲長鳴。電話被掛斷了。望著握在手中的手機我無奈的哀嘆自己的自作自受。也許我終究是無法忘記這個難眠之夜的——2011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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