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後的打工生活 第九章 思念

作者 ︰ 苦雨故事

慶陽市衛校辦公室在教學校東側,夏詩琳下午沒課,收拾好辦公桌準備回家。這時黃思萁拿著教課書推門進來,見辦公室只有夏詩琳自己,想起昨天早上看到的事。本來還猶豫是不是告訴她東方培培的事,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再是好朋友管太寬也不好。不過想到夏詩琳是自己的好朋友,一直以來都挺照顧自己的。再說都是女人,她能理解老公不在身邊,夏詩琳一個人帶三個孩子的難處,難免有些顧及不到的地方。還是準備把這事給夏詩琳說說,如果那個男孩不是什麼好人,豈不害了東方培培。何況這里也沒什麼人,不怕有人嚼舌頭。

「夏姐,我給你點事。」黃思萁說道。

「思萁,什麼事?」夏詩琳問道,她和黃思萁的關系一直不錯,平常忙的時候也相互代課。

「也沒什麼,就是你們家培培的事,你听說了嗎?」黃思萁試探的問。

「培培什麼事?」牽涉到自己的女兒,夏詩琳放下手中的包,不解的問道。自己的這個女兒一直挺懂事的,這麼多年來,她也很少問她私事。難道東方培培闖什麼禍了?

「我听班上的人說她和外校的一個男生走的很近。」

「這事啊,我知道,是叫孟杰的男孩吧,他們初中的時候是同桌。都是青春期,沒什麼的。」听黃思萁說的是這個事,夏詩琳倒是放心了。上次東方培培帶弟弟妹妹出去玩,回來東方珂珂就告訴她了。況且孟杰她也認識,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不是什麼壞人,頂多也就調皮一些。

「你知道,那個男孩叫孟杰?」黃思萁沒想到夏詩琳知道。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怎麼了,他們有什麼事?」夏詩琳听黃思萁的口氣好像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也沒什麼,昨天早上我見培培和一個男孩從女生宿舍一起出來,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怕培培踫到什麼不好的人,所以想告訴你一聲。」反正夏詩琳都知道了,黃思萁索性直接說也來。

「什麼,他們一起從女生宿舍?」夏詩琳不敢相信。原以為是青春期的騷動,沒什麼大不了的,誰想到他們竟然住在一起,這不得了?

「是啊,他們畢竟還小,你得管管,何況在學校宿舍,也不好。」

「嗯,我知道了!」夏詩琳臉色蒼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她有些自責,責怪自己對女兒關心太少,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同時也有些怨恨,這個從小就懂事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太丟人了,這叫她這個做媽媽的以後怎麼去面對同事?兩個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是該找她好好談的時候了,要是再出什麼事,這讓做媽的自己怎麼去面對她的父親,怎麼去面對她的爹爹女乃女乃?夏詩琳越想越擔心,越想越難受,準備今天下午好好的和東方培培談談。

中午放學,東方培培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南湖見孟杰。讓司徒雨帶話給孟杰。今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媽媽說讓她回家一趟,不過看媽媽的臉色不太好,她也沒敢多問。雖然今天見不到孟杰,東方培培心里空落落的,不過她敢不在意媽媽。

東方培培在慶陽的家在三樓,是三室一廳結構,爸媽一間,她和妹妹一間,弟弟自己一間。不過三個人都住校,平常也不怎麼回來,家里顯得空蕩蕩的。東方培培回到家看媽媽沒像平常一樣在廚房忙碌,而是沉著臉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東方培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東方培培坐在沙發的另一側問。

「別叫我媽,自己做的好事還不知道?」東方培培見媽媽生氣,有些不知道所措。委屈道︰「我做了什麼事?媽,您別生氣,我要是做錯了,您告訴我,我改!」

「改,你能改得了嗎?我問你,你跟孟杰是怎麼回事?」夏詩琳看女兒委屈的都快掉眼淚了,有些心疼,覺得自己可能太嚴勵了,神色緩了緩。

「媽,您都知道!」東方培培臉紅的低下頭,才知道媽媽為什麼生氣。不對呀,媽媽應該早就知道孟杰的存在,那次帶妹妹去玩踫見孟杰,妹妹回來就告訴媽媽了,當時東方培培就躲在房間里,還為此擔心了幾天,不過後來媽媽沒找她,她還以為媽媽不在意呢。

「我知道什麼?我問你到底的孟杰什麼關系?」夏詩琳追問道。

「媽,我喜好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在處對象!」既然媽媽一直問,東方培培索性豁出去了,你愛罵罵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才多大就處對象,你是家里的老大,就這麼給弟弟妹妹們帶頭的?」見東方培培承認,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而東方培培卻低著頭不說話,只是在輕輕的抹眼淚。

「明天你搬回來住,中午也得回來!」不知道罵了多久,夏詩琳都罵累了,見女兒連點反應都沒有,更生氣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脾氣,越是罵她她就越不說話。

「嗯!」听到媽媽的話,東方培培頓時臉色蒼白,胸口像被錘子重擊一般,有種心碎的感覺。不過對媽媽媽話卻不反駁。她是個孝順的孩子,永遠不想做任何一點讓父母不開心的事,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不過這並不是說她要放棄孟杰,東方培培有自己的堅持。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還小,人小言輕,相信自己的堅持肯定會換來媽媽的解的。一定會的,東方培培堅信著。

回到自己的房間,東方培培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爬在枕頭上痛哭。為什麼,為什麼好不容易和孟杰確定戀愛關系,媽媽地不同意?

已經一周時間過去了,孟杰自從上次收到東方培培讓司徒雨轉交的信已經一周沒見到過東方培培了。這些日子一來,孟杰還是和往常一樣上課,做家教,然後去南湖。四個人還是四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東方培培換成了陳蕊琳。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孟杰還是和以前一樣學習,偶爾開玩笑,不同的是話越來越少。孟杰從不問司徒雨關于東方培培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東方培培比他更痛,更憔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性格,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對自己內心的堅持卻是無比的執著。東方培培的事情陳蕊琳他們都知道。卻沒辦法幫到什麼忙。看著孟杰緊鎖眉頭的笑容,陳蕊琳知道他心里有多麼苦澀。就像當初的她知道東方培培和孟杰戀愛時一樣,無奈,傷心,卻又不得不笑著面對眼前的一切。陳蕊琳不是沒想過這是自己的機會,不過她了解孟杰,知道他是一個很重情的人,如果因為這短暫的分開而遠離東方培培,那他也不是自己所喜歡的孟杰了,最重要的是,每當看到孟杰獨自己一人看著湖水發呆的時候,那種孤獨讓她心疼,她寧可不要這個機會,也不想看到孟杰難過。

這幾天,孟杰只能用學習來麻醉自己,想法設法的讓自己不要停下來。只要一停下來,滿腦子都是東方培培的身影。平時不值班的時候,也會主動的拿掃把幫忙打掃教室。只有回到宿舍,孟杰才會體會到那刻骨銘心的痛。看著和東方培培的那長合影像留眼淚。那封經過司徒雨轉過來的信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刻在腦海里。紙上面的淚痕已經分不清是東方培培寫時候流下的還是他看時候哭出的。「孟杰,我心愛的男人!」「就讓我們暫時忍受這思念的痛苦,我相信我們的堅持會得到媽媽的同意。」「我的男人,讓我們一起努力!」「每天想我一分鐘,我會想你一輩子!」這些句子折磨著孟杰的神經,讓他時刻提醒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這種痛只是暫時的。自己要努力,一定要讓東方培培的媽媽刮目相看的。

東方培培和往常一樣上課,下課。放學後馬上回家,連多一刻鐘都不呆在學校。只不過自從那天回家以後,再也沒看她笑過。就像回到初中時候的她,每天臉上都是冷冰冰的,連一句話也不說,老師提問的時候就直接站起來,低著頭不回答,也不說話。有時候老師生氣讓她去教室外面或者去辦公室,她也沒任何反駁,像一個機器人。連司徒雨也是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就算勉強說上一句也是問孟杰現在好不好,瘦了沒有。回到家里也是一樣,機械的做飯,做衛生,照顧家里。只有回到自己房間里才從床頭拿起孟杰的照片,對著照片發呆流淚。腦海里回憶著和孟杰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夏詩琳看著女兒的飯量日益減少,臉色越來越差,整個人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心疼得無以復加。自己做錯了嗎?這樣到底是對女兒好還是在害女兒?女兒能理解媽媽的愛嗎?夏詩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她通過朋友調查過孟杰,雖然家境不太好,長得也不怎麼樣,真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是怎樣喜歡上他的。不過夏詩琳不是不開明的人,對孟杰的家境並沒什麼看法,只是這麼小就住在一個宿舍的事讓她耿耿于懷。或許過一段時間女兒就會好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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