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社團 第五章 白鏡(中)

作者 ︰ 晨

「呵」見自己的同伴在一瞬間就被打敗了,吳卯臉上的不屑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興致,想和面前的對手一戰的興致,而他身後的那名嬌柔少女看到兩名倒地不起,被染紅了衣服的青年,一直緊合的小嘴被嚇得張開,隨即轉身欲逃,但被吳卯硬生生地拽了回來,小身子被吳卯一推,直接摔倒在牆壁邊緣前。

一只手按在少女的肩膀上,吳卯蹲下看似溫和地笑道︰「小啞巴,暫時睡一會吧。」說完,揚手欲朝少女的雪頸劈去,少女見了,雙眸害怕地閉上了。

就在吳卯正要下手時,左側寒光閃現,秋樺此刻已經來到他身前,拔刀朝他劈去。吳卯見了,迅速抽回了按在少女肩上的手,向後滑退半步,躲過了這一劈。

秋樺沒有停頓,緊接著一記橫斬掃向吳卯的胸口,吳卯以一個後仰翻再次躲過,但是胸口處的衣服被割開了一個口子,由此看來,秋樺剛才的一擊似乎只差毫厘就能傷到他了。

抬手拈起衣襟,瞥了一眼上面裂開的口子,吳卯陰笑一聲,道︰「有點實力,就跟你玩玩。」說完,吳卯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球,隨後,他的右手中變出一把寒光閃爍的細長鋼劍,鋼劍劍柄呈長方形,其中似乎隱藏著某些詭秘。

見對方亮出武器,秋樺有些顧忌地看了看身後那名還害怕地緊閉著雙眼的少女,正欲出聲叫她先走,對面的吳卯突然欺身上前,挺劍刺向秋樺。

無奈,秋樺只好先放下心中顧忌,全力對付眼前的,只見他一個閃身橫移,避開了劍鋒,隨後提動把柄將刀身豎立起,有點勉強地擋下了吳卯的第二擊。

吳卯趁機取勢,對秋樺發起一連串猛烈的攻擊,秋樺一邊有些吃力地擋下或避開這如雨點般密集而快速的劍擊,一邊將吳卯帶到離少女遠一點的地方,以免在打斗中不慎傷到她。

終于,在秋樺單方面受了二十多招後,他感到有些吃不消了,趕忙在擋開了吳卯的一劈後,立刻向後跳開,退飛出五米左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

站穩腳後,秋樺快速地喘息著,呼吸間盡是紊亂之音;而對面的吳卯卻是面不改色,一副輕松的樣子。

「怎麼,這樣就累了?我還沒有出全力呢。」吳卯嘲笑道。

「心神安定,則氣息不亂,氣息安定,則能銳眼,銳眼之後,抓住破綻,一刀斬斷。」秋樺听了吳卯的話,本是有些憤怒,但他腦子驀地回想起小時候父親對自己說過的話。隨後,秋樺冷靜了下來,喘氣聲也隨之漸漸變輕。過了一會兒,在最後一次長長的呼氣聲結束後,秋樺的氣息開始變得一絲不紊。這時,他將右手那把沾有血跡的太刀收進刀鞘,再次擺出了預備拔刀姿。棕色的雙眸在一眨之後閃現出一份銳利,就如同一雙鷹眼般,緊緊盯著五米外的吳卯。

面對秋樺的這一道銳利的目光射來,吳卯暗暗一驚,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身體各處的肌肉都開始繃緊起來。

原來,戰斗在這時才算是開始了。

「咈」的一聲,兩人同時朝對方沖去,在相距一米時,吳卯雙手握住劍柄,朝秋樺胸月復處直刺而去,秋樺向右一滑,與劍尖擦肋而過。這時,吳卯嘴角輕揚,將鋼劍劍身一橫,朝立于自己左前方的秋樺橫掃追擊過去,這一招「聲東擊西」的速度很快,如果作用于剛才有些心浮氣躁的秋樺身上,那絕對是必中無疑,但現在,對于已經冷靜下來的他來說,能有效用嗎?

只見秋樺雙手一提太刀,直接用刀鞘擋住了劍斬,同時右手抽刀而出,自右徑直掃向吳卯毫無防備的左側,而吳卯的劍還未及收回,所以這一刀看似是吃定了。

然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並沒有像秋樺所預想的那樣順利。只見在太刀的刃身快要斬到吳卯的左臂時,卻被一條眼熟的細長劍身給擋住了。秋樺定眼一看,發現那劍身竟是來自于吳卯手中的劍柄,而吳卯剛才明明連手指都未動彈一下,那本固定在他左手那端所握的劍柄之上的劍身,卻倏然間轉移到了右手之下的劍柄柄頭端,將太刀擋住。

「這是怎麼做到的?」秋樺心中既驚又疑,但此時已經來不及讓他再去細想,迅速地向前劈出一刀,與吳卯反手揮來的鋼劍「十」字相撞。隨後,一陣斷斷續續的摩擦聲響發出,在刀劍二刃相交處,隱約能看見一丁點火星冒出。

兩人在力量上比拼了有三秒鐘,仍是不分上下。

然而,就在秋樺正欲提鞘攻擊吳卯,打算破開這僵局時,形勢卻忽然發生了改變。只見那條本橫于自己身前的鋼劍劍身,竟然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

由于前方的受力點突然消失,秋樺沒能收住使刀時所用出的下壓力,驀地向面前的吳卯傾倒去。吳卯身形一晃,來到了秋樺的身後。

在這一刻,此輪的戰斗已經分明勝負!因為沒有多少人在被敵人抓住了身後時,還能夠保持不敗的。

如果此時兩人不是在暗處打斗,而是在戰場上廝殺的話,估計秋樺早已死亡,但吳卯可不想當個殺人犯毀自己前途,他只想在秋樺身上留下一兩道傷痕,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所以吳卯並沒有使出殺傷力最大的「刺」,而是正手握劍掃向秋樺的胸背。

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凜冽劍風,秋樺左手下意識地把刀鞘向後抬起,同時右腳向前探出,將身體穩住。

隨後,就听「 」的一聲,吳卯的鋼劍斬在刀鞘上,刃身往里陷入了一厘深,被卡得要用點力才能拔出。雖然吳卯的這一擊不僅被秋樺擋住,還附加了點其他的效果,但是此時處于上風的仍是吳卯,因為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在秋樺轉過身或跳開之前發出第二擊。

果不其然,就在秋樺剛欲轉身攻擊時,吳卯的左手突然從他的右肩上探出,反手扣住了他的脖頸,向後一拉,同時身體向左旋轉,持劍右手順勢撞在秋樺的後腰處,向前猛地一推。

一拉一推之下,秋樺被拋飛到了半空中,然後狠狠地撞上了書店的硬化鋼牆,接著「 」的一聲仰面摔到了那名少女的前面。

感覺到喉嚨一甜,秋樺勉強地咳了兩聲,將淤積于咽喉處的血咳出,然後少進少出的呼吸著,顯然是吳卯剛才那一招所留下的影響之一。

看見秋樺倒地不起,少女那雙剛睜開的黑眸又被嚇得閉上了。

「怎麼,站不起來了嗎?」吳卯訕笑道。

秋樺奮力翻過身,再次將視線鎖定在吳卯身上,這時,他看到吳卯右手中的劍柄上閃現出來的藍色光芒,而且似乎有水從向下的劍柄口處流出。秋樺還記得先前李承乾所講的話,所以他可以辨認出來,那是「渦海」性系的附著之勁,可吳卯怎樣使用它,秋樺還猜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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