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幻境 第二十九章 幻術

作者 ︰ 流水千尺

石韞玉和白柳笙來到若涵的廂房,石韞玉走上前去,輕輕撫模著若涵如死灰般的面龐,滿含感情地說道︰「若涵哥哥,你不能死,韞玉將你放在芥子空間,等韞玉練成了仙樂心法第十三層,韞玉就會讓你起死回生,你等著呀,你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吧。」

白柳笙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石韞玉,並不出聲打擾她。

良久,石韞玉似是下定決心般,口含咒語,若涵的軀體憑空消失不見,卻是進入了石韞玉的芥子空間里去了。

石韞玉此時是極度的神疲力倦,突然的事故讓她措手不及,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像嚴重受創了一般。

白柳笙體貼地對她說道︰「韞玉,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讓侍女做些好吃的膳食給你。」

石韞玉點點頭。

兩人來到「妄遐閣」,石韞玉躺在塌上,閉目養神。

白柳笙看了石韞玉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石韞玉哪里能睡得著,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想著事情。從記事之日起到夜郎小島的沉沒,再到登上天階後遭遇到的離奇事情,回憶起若涵從小像大哥哥一樣關心她,愛護她,眼角不由有淚潸然落下。迷迷糊糊中,她似是看見若涵飄了進來,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對她喊道︰「韞玉,我死得好慘——」

石韞玉想大喊他︰「若涵哥哥——」但是嗓子好像給什麼堵住了,就是出不了聲音,她看見若涵又要飄出去,不由大急,想要追上他,讓他留下來。

「若涵哥哥——」石韞玉卻發現自己只是在塌上坐了起來,滿面的淚水,手撫狂跳的心髒,張眼望去,哪里有若涵的影子。

白柳笙手拿托盤走了進來,看見石韞玉的樣子,連忙走過來,把手中的托盤放在幾上,坐在塌邊,輕輕握緊石韞玉的手,柔聲說道︰「韞玉,你是怎麼了呢?」

石韞玉茫茫然地說道︰「小白,我剛才夢到了若涵哥哥,他說他死得很慘。」

白柳笙一怔,心里想道︰「莫非那小子的神魂返回此處想告知韞玉嗎?不過,他現在的神魂只能飄蕩于天地間,只要讓我遇上,就讓他神魂俱滅!」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是柔情款款地說道︰「韞玉,你思慮太深,自然會夢見他了。來,先吃一點粥,然後我教你幻術,只有你強大了,你身邊的人才不會受到傷害。知道嗎?」

聞言,石韞玉感激地對白柳笙說道︰「小白,多謝你。原先我還一直懷疑你,但是,現在我身邊只有你對我好了,小白,我相信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寵物,今生來對我報恩的,是嗎?」

白柳笙微微一笑,說道︰「對的,韞玉,你放心地相信我吧,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他的心里卻在說︰「寵物,唉,多麼難听的字眼,為了大計,好吧,我只能接受這個稱呼了。

白柳笙扶石韞玉下床,讓她在幾旁邊坐下,拿起托盤上盛著白粥的瓷碗,輕輕放在她的面前,對她說︰「吃點粥吧。」

石韞玉溫馴地吃起粥來。

白柳笙坐在旁邊看她吃完,然後對她說道︰「韞玉,現在柳笙教你幻術吧。」

石韞玉點點頭,用心地听白柳笙說話。

白柳笙說道︰「所謂幻術,是一種精神攻擊的方法,通過自身強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來是不經意但卻隱秘的動作、聲音、藥物或物件使對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而在意識中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它分為月讀、奈落見之術、狐狸心中術、魔幻?此處非之術、霞從者之術、涅盤精舍之術、仙法蛤蟆臨唱、別天神和伊耶那岐之術。」

石韞玉用心地听著,把失去若涵的悲傷暫時地放在了腦後。

白柳笙耐心地向她解釋每一種幻術的變化和運用,並親身示範給她看。

日子如水劃過,轉眼而是七天過去了,石韞玉除了吃和睡,其它時間全用在了幻術的學習上。沉浸在學習幻術之中的石韞玉並沒有發覺,素雲一直沒有出現過,只是青霞,紅櫻和紫馥三女時不時進來端茶遞水,布置膳食等。

白柳笙很守禮,只要到了傍晚,必定會離開到隔壁的廂房里入睡,讓石韞玉對他更是信任。

這天,石韞玉看著正布置膳食的青霞,突然想起一事,便問她︰「青霞,這些天你可有見過素雲?」

青霞抬起頭來,迷茫地說道︰「奴婢不知,奴婢們也都一直在尋找素雲姐,但是她蹤影全無,卻是不知哪里去了。」

石韞玉蹙眉,心里想道︰「如此說來,那就奇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呢?」但是,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這個問題。她又看了看忙活的青霞一眼,童心突起,口念白柳笙昨天教她的識破咒語,右手食指一指青霞,口里道聲︰「破!」只見出現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棵靈芝草。

這時,白柳笙剛好推門走了進來,看見面前的情景,不由啞然失笑,說道︰「韞玉,你的識破幻術練得差不多了,很好,現在你面前的這棵靈芝草有九百年的時間,你可服下,對你的內功大為幫助。」

石韞玉看了看靜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靈芝草一眼,很是糾結地說道︰「韞玉怎麼吃得下,剛才還看見她活生生的是人形模樣在韞玉面前走來走去,如果去吃它就好像吃人一樣,太惡心了!」

白柳笙搖頭笑道︰「弱肉強食是天之常理,所以,這算得了什麼,又不是真人!」他的心里再加一句︰「即使是真人,也一樣!」

石韞玉突然恍然大悟般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了素雲?」

白柳笙笑而不語。

石韞玉心中已有答案,忍不住一陣惡心,嫌惡地瞪了白柳笙一眼。

白柳笙看她的神情,不由哈哈一笑,說道「你真是小孩子!」

石韞玉嘟起嘴,不理他。

白柳笙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靈芝草,笑著對石韞玉說道︰「如此聖物,上天入地難求,韞玉不要的話,柳笙不客氣了。」說完,把靈芝草放入口中,滋滋有味地咀嚼起來。

石韞玉看著他,不禁目瞪口呆。

白柳笙吃完,又對石韞玉說道︰「你的幻術也練得差不多了,現在是時候出去實踐了,來,跟柳笙出去,運用你幻術,把這里所有能破的都破了吧,然後,我們就去攀登天階。」

石韞玉只好跟著白柳笙走出「妄遐閣」,沿著小徑去「琉璃宮殿」。在半路上,看見正在俯低身修理花卉的紅櫻,白柳笙對石韞玉說道︰「施展你的幻術識破咒語。」

石韞玉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些奴婢本來就是被人施以法術變出人形來迷惑她,也算不得真人。所以,她念動咒語,伸出食指一指紅櫻︰「破!」

正在走動的紅櫻立即變成一個大蟠桃,靜靜躺在地上。

「全部是天上瑤池聖品。」白柳笙感嘆說道,轉過頭來問石韞玉︰「你吃不吃?」

石韞玉搖搖頭,她的心念一動,想道︰「看來,她們是天上瑤池聖品的話,那麼,施以法術讓它們變成這樣留在天階迷惑我的人,必然是天上大有來頭的人,小白說我前世是仙子,那麼,是不是我前世得罪了天上那位神仙,讓他把我變成了這樣還不解氣,還在想法子折騰我呢?可惜小白就是這個不肯告訴我,真讓人頭痛!」

白柳笙走上前去,把大蟠桃拿起來,笑著對石韞玉說道︰「這個還是放入你的芥子空間吧,我剛才吃了靈芝草,明天再吃這個。」

石韞玉只好念動咒語,把大蟠桃放進芥子空間里。

他們繼續走去琉璃宮殿。更多婢女在里面值勤。石韞玉每看見一個婢女,就念動識破咒語。婢女們變成各種仙草和仙果,只是時間按照白柳笙說來都是太女敕了,大都只有幾百年的光景。後來見到在琉璃宮殿的紫馥,白柳笙才又欣喜說道︰「韞玉,這個好,快點念動咒語。」

石韞玉連忙念動識破咒語,果然,一顆鴿蛋大的紫色丹藥出現在面前。白柳笙上前拾起,笑眯眯地對石韞玉說道︰「這顆丹藥可讓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韞玉,如果你不要的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石韞玉听他這樣說,想起放在芥子空間里氣息全無的若涵還等著她救,當下咬咬牙,說道︰「好吧,這個韞玉吃下了。」

白柳笙把丹藥遞給她,石韞玉接過,腦海中卻閃過紫馥的形象來,不禁一陣惡寒,但是她還是咬咬牙,閉上雙眼把丹藥扔進嘴里。

丹藥順著她的咽喉進入她的肚子里,石韞玉覺得月復中有一團火在燃料一樣,她連忙盤腿坐下運起了仙樂心法去吸收它。

不多時,她的頭頂上白煙裊裊,開始很濃,慢慢轉淡,到後來,全部消失,石韞玉一躍而起,面上神采奕奕,對一直靜靜站著等她練功的白柳笙說道︰「小白,這顆丹藥果然利害,我現在再練第五層的內功心法就容易很多了。」

白柳笙卻說道︰「不可急進,你的仙樂心法第五層等到我們上到天階第五層再練吧,這樣,會事半功倍。」

石韞玉聞言,笑著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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