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幻境 第二十六章 心如明鏡

作者 ︰ 流水千尺

眾人緩步向清幽仙境處走去。

只見那黃森森金瓦迭鴛鴦,明幌幌花磚鋪瑪瑙。東一行,西一行,盡都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看不了寶閣珍樓,巧峰排列,怪石參差,奇花異草,令人目不暇接。

白柳笙低聲笑著問石韞玉道︰「韞玉,你看這里比修心殿如何?」

石韞玉新奇地環顧四周,說道︰「修心殿是人間美景,這里卻是天上勝景,不可同日而語。」

白柳笙點頭贊同地說道︰「你看那些美人跟我用小動物變化的美人也不可同日而語,韞玉,你想不想知道這些美人是什麼所幻化?」

石韞玉不由雙眼一亮,連忙說道︰「那你快點告訴我吧。」

白柳笙神秘一笑,說道︰「尋個機會,柳笙把幻術教會你,你便知曉。」

「幻術難不難學?」石韞玉問道。

白柳笙輕輕一笑,說道︰「要難不難,要易也不易。最重要的是你是否有一顆明鏡般的心。」

石韞玉點點頭。

若涵狀似專心地跟隨著四女緩步而行,實際上是豎起了耳朵听身旁石韞玉和白柳笙的低語。他的心中不停地轉著念頭︰「這個白柳笙目前看不出要害韞玉的意思,但是人心鬼域,誰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不行,韞玉年幼單純,我瞅個機會要和她詳談,讓她小心一點。」

這時,走在前面的素雲回過頭來,笑著對石韞玉說道︰「主上,您累不累?」

石韞玉說道︰「不累。「素雲笑容可掬地說道︰「如果主上不累的話,奴婢先帶主上到琉璃宮殿吧,可讓眾姐妹謹見主上。」

石韞玉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這里有多少人?」

素雲沉思一下,說道︰「連同奴婢在內,總共有一百零八人,俱都是服侍主上。」

石韞玉聞言不由一怔,心里想道︰「什麼身份才需要那麼多人服侍?」她在夜郎國身為國師之孫女,侍女也只有六人,已經是全國最多侍女的主子了。

「除了她們,沒有其他人了嗎?」石韞玉又問道。

「沒有,琉璃宮殿只有主上一人。」素雲恭敬地說道。

這時,眾人已經來到一處雕檐畫棟通體流光溢彩的宮殿前,上書「琉璃宮殿」。

走進琉璃宮殿,只見周圍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牆壁瓖夜明珠無數耀眼生輝,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的華美擺設。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

素雲對紫馥等人吩咐︰「你們通知下去,讓所有人來謹見主上吧!」

「喏!」三女領命後,又同時向石韞玉福一福,才娉婷走了出去。

素雲笑著對石韞玉說道︰「主上,請坐鳳鸞椅吧。」

這時,石韞玉才看見宮殿正中擺設一座七彩錦綸鋪就的椅子,上面雕著飛鳳和瑞雲,富麗華美,不知是何種材料做成。

白柳笙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對石韞玉說道︰「這張椅子只有你才可以坐。」

石韞玉聞言,走上前坐在鳳鸞椅上。果然,非常的舒服。

白柳笙和若涵同時跟上前,分別站在石韞玉的左右兩邊。

這時,從宮殿外青霞,紅櫻,紫馥三女分別領著身穿侍女服的眾人進來,分成三隊整然有序。

素雲也走過去,站在前頭,帶領眾人向坐在鳳鸞椅上的石韞玉躬身行禮一福,齊聲說道︰「恭迎主人歸來,願主人仙福永享,仙顏永駐。」

石韞玉看著面前畢恭畢敬的一百多人,不由蹙眉,心里想道︰「難道這麼多人也是幻象,為何這些幻象都應用在我的身上?」

白柳笙突然俯低身湊近石韞玉耳邊,低低笑著說道︰「韞玉,此處可讓你流連忘返矣!」

石韞玉笑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一切只是浮雲罷了。」

白柳笙不由雙眼一亮,站直身子,滿面的若有所思。

石韞玉站了起來,緩步走到眾侍女面前,仔細打量她們。素雲笑著說道︰「主上,你身嬌玉貴,卻也不用費神仔細記得奴婢們的面貌。」

石韞玉聞言點點頭,說道︰「那麼大家散去吧。素雲,」石韞玉對站在前頭的素雲吩咐︰「我累了,你帶我們去歇息一下。」

「喏!」素雲恭敬地說道。

素雲帶領著石韞玉向外走去,白柳笙和若涵連忙跟上。眾人保持躬身行禮的姿態,直到石韞玉走出宮殿,才各自散去。

走出宮殿,石韞玉又對素雲說道︰「素雲,你帶我們到一處亭子里吧,我想觀賞觀賞風景。」

素雲笑著說道︰「主上,奴婢帶你去荷花亭可好?」

石韞玉點點頭。

素雲帶領眾人來到一處曲徑通幽建于水面的亭子里,只見池中荷葉田田,蓮花亭亭,荷香襲人。

石韞玉在亭子的石凳上坐下,對素雲說道︰「我們想清靜一下,你去吧。」

素雲盈盈一禮,說道︰「那奴婢告退。如主上有事想找奴婢,請到剛才琉璃宮殿,奴婢在那里值勤。」

石韞玉說道︰「好。」

素雲看也不看白柳笙和若涵,徑自轉身走了。

等素雲走得遠了,石韞玉對還站著的白柳笙和若涵說道︰「小白,若涵哥哥,你們坐吧。」

兩人依言坐下。

石韞玉問白柳笙︰「小白,你說,我們現在應當如何是好?」

白柳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韞玉,兩條道路,你可選其一。」

石韞玉連忙問道︰「哪兩條道路?」

「其一,你可留在此處,永享安樂,她們是因你而生的幻象,並不會傷害于你。」白柳笙笑眯眯地說道。

石韞玉一怔,說道︰「醉生夢死一般的生活,並不適合我,你說其二吧。」

白柳笙頷首,說道︰「其二,就是我們繼續攀登天階。」

「她們不會阻攔麼?」石韞玉疑惑地問道。

「不會!」白柳笙斬釘截鐵地說道︰「景生心生,將虛作實,以假為真,你心似明鏡,自然不為所動,不受誘惑。這是幻術中的月讀之術,目的只是擾亂你的心智,讓人沉迷虛妄,不能自拔罷了。」

石韞玉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說來,此處瑤池幻象的目的只是讓虛妄之人受困。」

白柳笙點點頭,目露贊賞。

「小白,若涵哥哥,那我們走吧,現在就去攀登天階。」石韞玉興致勃勃地說道。

不等若涵回答,白柳笙搶先說道︰「韞玉,我們何必急著走呢,你不是想看清剛才那些人是什麼所幻化嗎?」

石韞玉聞言,不由好奇心起,說道︰「想呀,小白,你是否要教我幻術。」

「聰明的姑娘。」白柳笙露出白白的牙齒,笑著說道︰「對于你來說這里其實是天階安全之地。而你現在仙樂心法只練到第三層,所以,你不妨按照我的方法再練一練仙樂心法,然後,我再教會你幻術,我們再走不遲。」

「小白,你為什麼對韞玉這麼好?」石韞玉感動地說道。

白柳笙卻輕輕嘆息一聲,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由始自終一直靜靜的若涵這時淡淡說道︰「韞玉,因為你是它的主人,所以,忠心耿耿的白兄當然要為你著想了。」

石韞玉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白柳笙臉色一黑,桃花雙目似有血光閃過,看了看石韞玉,又生生壓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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