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幻境 第二十二章 糾纏不清

作者 ︰ 流水千尺

石韞玉站在那里默默看了一會兒,見若涵對他們的到來竟然毫無察覺的樣子,而且更為投入,吻得梅香「嚶嚀」嬌喘不已。

白柳笙站在石韞玉身邊,面上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

石韞玉一言不發,轉過身,走回桃花別院。

白柳笙見石韞玉悶悶不樂的樣子,以為她是因為看見若涵和別的女子親熱而心情不好,不由邪邪地一笑,心里想︰「如果她這是吃醋的話,我可以趁此機會乘虛而入。」于是,尾隨石韞玉也走進桃花別院。

石韞玉走進房堊里看見白柳笙也跟著進來,不由蹙眉嬌喝道︰「男女授授不親,白先生請出去吧。」

白柳笙走前一步,絕美的臉龐滿是動人的柔情,注視著她,聲音柔糜輕蕩地說道︰「仙子,莫要辜負柳笙一片心意,柳笙與你前世今生都有緣。」

石韞玉柳眉一豎,正要發飆,但是,驟然想起若涵和她說起自己出生時的異象,心中也是疑惑叢生,于是,她的表情立即轉為平靜溫和,試探地問道︰「按照白先生說來,韞玉是大有來歷的人,那麼白先生可否為韞玉解惑呢?」

白柳笙沉吟半晌,才緩緩地說道︰「不是柳笙不想為仙子解惑,而是柳笙有苦衷,心知而口不能言,待到他日時機成熟,仙子自然會憶起前塵往事。」

「說了等于沒說!」石韞玉挫敗地說道。

白柳笙微微一笑,姿容傾國絕世,安慰地說道︰「仙子,你不用焦慮,你只要相信柳笙,柳笙只為追隨陪伴仙子而來。所以,柳笙絕無加害仙子之理,只會協助仙子早日攀越天階。」

石韞玉聞言,不由疑惑地問道︰「既然你說協助韞玉早日攀越天階而來,那白先生為何以前不去夜郎國尋找韞玉?」

白柳笙苦笑,說道︰「這個天階是下了禁制的,當初柳笙堅持要尋找仙子,但也只能被人安排在這個天階的第三層,越過這一層,柳笙無法出去,但是,如果仙子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里,仙子的芥子空間自然能帶柳笙離開。」

「那是誰安排你在這里的?」石韞玉更是疑惑。

白柳笙再度苦笑,說道︰「那個人我不能說,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石韞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見他說得誠摯,句句出自肺腑的樣子,但又覺得此番遭遇離奇,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腦海里一片混亂,理不出頭緒來。

白柳笙見石韞玉只是蹙眉不語,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所以,以退為進地說道︰「仙子,你現在肯定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吧,柳笙先告退。」說完,深深凝視石韞玉一眼,灑然一笑,轉身離去。

石韞玉看著白柳笙離開,心里想︰「這人看起來亦正亦邪,亦仙亦妖的樣子,讓人捉模不透。不過,他說與我前世今生有緣,不知是真是假?」接著又想到若涵現在貪圖美色流連忘返,卻如何是好?難不成把他留在此處,自己獨自攀登天階?」

石韞玉越想越是頭痛,干脆不去想了,心里打定主意再住三五天看看情況再說。

石韞玉終究是擔心若涵,于是,她又走出房堊,站在門口的菊映和竹意見她走出來,上前問好︰「小姐想去哪里,奴婢帶路好嗎?」

石韞玉想了想,說道︰「我只是想隨便走一走,就麻煩你們帶路了。」

「喏!」菊映和竹意齊聲應道。

三人一齊走出桃花別院,經過清風別院時,從敞開的大門看不到若涵和梅香,于是,石韞玉狀似隨意地說道︰「不知若涵哥哥在做什麼,我進去看看他。」說完,提步就往內走。

菊映和竹意兩人交換一個眼色,跟著也走進去。

三人一直往里走,听見男女的嘻笑聲越來越清晰地傳出來。

石韞玉走到房堊門前,同樣,房堊門並沒有關上,從洞開的門可以看見若涵正半躺在榻上,梅香拿了一串葡萄用縴縴玉指一個一個摘來喂進他嘴里,蘭韻正在旁邊幫若涵按摩雙腿。

嘻笑聲不斷地從他們嘴里發出。

石韞玉覺得心里直發悶。男歡女愛的事情她雖然還沒有經歷,但是夜郎國民風開放,目睹耳渲卻是有的,隱隱約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若涵給她的感覺一直是一個行為正直的謙謙君子,突然之間,卻發現他行為放蕩風流不羈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看著三人沉醉其中無顧及他人的情景,石韞玉黯然一嘆,轉身走了出去。

菊映和竹意互看一眼,均掩嘴竊笑。

待得石韞玉走了十多步遠,菊映笑嘻嘻地輕聲說道︰「梅姐姐,蘭姐姐,你們好艷福,讓我們羨慕死了。」

梅香抬起頭來,媚惑地一笑,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待得那位小姐睡著了,偷偷跑過來不就行了嗎?」

「好呀,謝謝梅姐姐。」竹意興奮地說道。

菊映輕踫竹意,對石韞玉的背景呶呶嘴小聲說道︰「不要讓她听見。我們快點跟上,今晚我們過來快活快活。」

兩人快步跟上石韞玉。

石韞玉心事重重,也沒有留意她們兩個什麼時候才跟了上來。

石韞玉也沒有了閑逛的心思,直接又走進桃花別院,對菊映和竹意說道︰「我頭有點痛,想再歇一歇。你們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人進來吵我。」

兩人低頭齊聲說道︰「諾!」說完轉身出去輕輕關上門。

石韞玉點點頭,徑自往塌里躺下,閉上雙眼,卻沒有入睡,只是養神。

不知不覺,已是傍晚時分。

外面傳來敲門聲,菊映輕喚︰「小姐,該進膳了。」

「進來吧。」石韞玉懶懶地說道。

卻見菊映和竹意端著食盒走了進來,她們把膳食一樣一樣地放好在幾上,菊映笑著對石韞玉說道︰「小姐,請用膳。」

石韞玉奇怪地問道︰「不用去偏廳里一齊進膳嗎?」

菊映笑著說道︰「主人說小姐心情不好,讓廚子另做一份清淡美味的膳食讓小姐吃,主人現在正在和先生在偏廳里用膳呢。」

石韞玉點點頭,洗漱後慢慢地用膳。

用完膳,無所事事,石韞玉信步走出院子里,抬頭看著夜空的一彎新月,呆呆出神。

夜風吹過,桃花花辨飄飄揚揚,灑落在石韞玉身上頭上。清冷的晚上,石韞玉倍覺孤清,拈起一片桃花花辨,不由傷感地輕吟道︰「一樹輕紅寒未銷,踏歌誰唱董嬌嬈。未妨帶恨和愁折,開到飄零也寂寥。」這是石韞玉從一本書籍中看到的詩,好像是孟依依寫的,當時看著喜歡就記下來了,想不到此時觸景生情,隨口吟了出來。

「仙子在自傷自憐麼?柳笙為仙子解解寂寥可好?」白柳笙的聲音隨著晚風緩緩傳來,如絲如弦樂,如仙音裊裊,讓人如置身夢中。

石韞玉抬頭望去,只見白柳笙從花枝爛漫處緩步而來,劍眉下細長的桃花眼里情深款款,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一頭綢緞似的銀發束起後仍垂到腰間慵懶的隨風微微擺動,白衣飄飄。

桃花林中,一彎弦月下,白柳笙仿似從天上來,如謫仙下凡。

他走近石韞玉,定定地看著她,紅唇輕啟,似媚似魅地低聲說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不如一續前塵舊夢,今晚共赴巫山?」

石韞玉蹙眉說道︰「巫山在哪里?」

聞言,白柳笙不由一怔,隨即面上似笑非笑,邪魅地說道︰「讓柳笙帶路,仙子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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