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俠傳之刀劍行 第一集 血玉之獵與月神器 第七章 獵人、獵物與隨風逝去的傳說

作者 ︰ 落魄半生平

在明大陸源遠流長的獵人文化中,獵人和獵物之間的關系,是很簡單也很復雜的。

簡單地說,獵人對獵物的捕殺,說白了就是一個物種以其力量足夠強大,可以對異族物種的予求予取罷了。

想人類開化之初,山澗野林中哪一種大型獸類不對人類生存造成威脅?此時的人類對于這些獸類來說,牙口不好,指甲也不長;體型不夠大,力量不夠強(事實上,直到現在也還是如此)。整個一「四無種族」!不過就是一些剛從樹上爬下來,學會站立行走,依然集體生活的獵物而已。

然而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類這種「四無種族」,偏偏卻擁有智慧的頭腦可以進行知識的傳承。在經歷過火,石制武器,金屬武器以及人類歷經無數代研究學習、積累改良而掌握的各種武技,魔法和秘術的強化後,如今的人類已然成為無數位面世界的一方霸主。

他們可以為了獲得一件華麗的皮草,潔白的象牙,補腎的虎鞭等等僅僅用來滿足自身無盡虛榮和奢華的物品,就可以輕描淡寫地動用暴力對不幸擁有這些珍品材料的物種進行滅族性質的屠殺。

誰是獵物?

然而除了直接予以毀滅,強勢種族或出于憐憫,或出于不屑,與相對弱勢種族間還有另一種辦法可以求得平衡,那就是臣服。譬如人類對于狼的馴化,衍生出新的物種——犬類;再譬如對各類肉食用、經濟用飛禽走獸的豢養,因其過于弱小而不屑費力捕殺。

同樣的,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縱使人類的智慧演化漸趨完美,卻依然有似乎永遠無法超越的種族凌駕其上。與那些更具無上之大智慧,同時神能無匹的種族相比,人類不過是些稍稍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大約四千年前,明大陸八方各地狼煙四起,正處于戰國時代。其時大陸上各大大小小的部落聯盟約有一千多個,各勢力之間互相交伐混戰,長達百年之久。戰爭的場面毋須贅述,帶給人類的災難亦無須多言。這段被燃燒了百年之久的無情戰火炙烤的晦澀記憶,史籍中也多是含糊其辭,詳實不清。這其中有別有用心的涂抹篡改,也有長年戰亂損毀了大部分文獻資料的原因。

然而所有留存下來關于那場百年之戰後期的史料中,卻全都不約而同地記載了同一件對後世影響深遠的秘事———傳說中的「神獸降臨」。

當時的戰爭慘烈程度,其實在現在看來,遠沒有某些典籍描述的那般聳人听聞。八千年前的明大陸,人類由于自身演化的局限性,各族群人數和組織規模,連現在文明世界的萬分之一都達不到。其活動地域也僅僅佔據著大陸很小一塊兒地盤。所謂的「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說白了也就是雙方數千人手持簡單的武器在一塊兒聚眾斗毆罷了。稍微小一點的部落,擱到現在可能連一個行政村都算不上,也就是幾百人的樣子。

可是因為生產力的低下,基本上不管族群規模大小,每年都會因得不到足夠的食物而發生饑荒。饑荒導致大量人口流失。而土地和人口,卻是那個時代最重要的資源。矛盾就此爆發而一發不可收拾。

人口少的部落,適量的土地便可滿足生存;但族群僅僅滿足于生存是不夠的,必須還要發展;要發展就得增加人口,人口多了就必須獲得更多食物;食物從哪里來?獲得更多土地……

規模大的部落想的不一樣,但卻殊途同歸。族群規模和土地範圍已經夠大夠多,擁有很多優勢和資源;但僅僅是擁有優勢還不夠的,必須還得能長久保持;怎麼長久保持?繼續增加人口……

這樣,無論是哪個部落,眼光都緊盯向最重要的資源——土地。可是以當時人類對自然環境的開發改造能力來說,可供耕種采集獲得食物的土地就那麼點兒。誰都想要,怎麼辦?

搶!誰的拳頭硬,土地屬于誰!

…………

…………

最開始戰爭的確是因為爭奪土地而爆發的。但即使是在進行戰爭,人類的演化也不會停止。這期間,不過數十年時間,人類所積累的知識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已經可以解決土地不足的問題了,可是戰爭卻依然進行了百年之久。因為每個部落之間,都因為戰爭成為世仇,彼此間的仇恨因為更多的流血事件而越積越深,難以化解,不停地在戰爭的泥潭中越陷越深(這種情況有點類似我們世界里的非洲)。

被各家典籍史冊以不同方式記載的「神獸降臨」,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生的。雖然基于各種不為人知的秘密,關于「神獸降臨」同樣被描寫的模稜兩可,眾說紛紜,但其中一些較為一致的資料,還算是比較真實可信的。

從異空間突然降臨至明世界的神獸,分別是︰掌管東方七星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的青龍,西方七星宿(奎、婁、胃、昂、畢、觜、參)的白虎,南方七星宿(鬼、星、柳、井、翼、軫、張宿)的朱雀,和北方七星宿(斗、牛、女、虛、危、室、壁)的玄武。

四大神獸君臨天下,同時破開空間時殘余的神能波動令風雲變色,日月齊喑。

它們分別按各自守護方位降臨于當時四個最大的部落勢力內;並于其地盤桓七七四十九日,每日傳授人類一樣知識或者是技能。

五十日後,四神獸便再次同時破開空間,逍遙遁去;僅給世人留下「神威如獄,神恩如海;眾生自憐,恩威不舉」的十六字警世真言。

與「神」相伴的五十天,于人類一萬三千余年的演化史中不過是短短一瞬。卻從此徹底改變了明世界的位面格局、活力度和演化方向。

幸臨神恩的四個部落勢力,分別宣稱自己為「神獸傳人」,並自封四大「天貴之族」——青龍傳人,黃金家族;白虎傳人,白銀家族;朱雀傳人,彩玉家族;玄武傳人,青銅家族;並很快以分別傳自四神獸的知識迅速發展壯大起來。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吞並融合了各自勢力範圍內的中小部落,並分別建立起自己的帝國,結束了燃燒百年的戰火。

沒有人知道四神獸與當時的「原始人」交流了些什麼,更無從了解神獸們四十九日里傳授給人類多少精妙神秘的知識和技能。這些秘密永遠只屬于世代親傳的那些「天貴之族」和族中大祭司之類的智者。普通人從史料中發掘出的只字片語不過是霧里看花,水中賞月罷了。

目前明大陸經過數千年發展演化,人類數量已達至十億之眾,分別生活在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里。其中勢力最大的四個帝國——東之雲嵐帝國,西之楓舞帝國,南之玉蘭帝國,北之冰煦帝國;就分別承襲了四千年前四大「神獸傳人」帝國根基和勢力範圍。

不過,昔年獨領風騷、掌控神族知識的「天貴之族」早已風光不再。四大帝國中,僅有大陸南端四季如春、遍地玉蘭花開的玉蘭帝國當代女主,媄魚•玉蘭陛下和位于極北寒地、大部分國土常年冰雪覆蓋的冰煦帝國之主,薩尤克•紋霜陛下分別依然延續著「彩玉」「青銅」兩大家族的榮光;青龍、白虎兩支傳人已隨著兩千年前帝國的瓦解消逝于歷史的風雨之中……

獵人與獵物,捕殺與被捕殺,馴服與臣服,真的就是這麼簡單;只是有時候人類將自己定位于某個角色時間太久了,在遭遇力量遠遠強大于己的獵物後,現實角色已然易位,而心理角色卻遲遲無法調整過來,那麼原本是捕殺獵物的行動,就會悲劇地演變成被捕殺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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