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妻 第十二章

作者 ︰ 石秀

第八章

這一段時間來,王安安每天回到了她空蕩蕩的房子,想起阿福來,還是會很難過。幸好,陳俊遠經常過來陪伴她,逗她開心。

這日就在她思念阿福想哭之際,有人開了她家的門,陳俊遠很快出現在門口,他的手里還提著兩個袋子。

「你怎麼來了?」王安安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問道。

「陪你解悶。」陳俊遠看到了王安安眼眶紅紅的,知道她一定是哭過,不免有些心疼她。

「你手里提了是什麼?」王安安悶悶不樂地回道。

「你最愛吃的小吃,還有啤酒。」陳俊遠走到她身邊,開將袋子里吃的都拿出來。

「謝謝你,這些日子一直陪我,幸好有你。」王安安頭靠在陳俊遠的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是她最信賴的人。

陳俊遠大掌模模她額頭,「你今天溫柔得有點不正常,是不是生病了?」

王安安笑了,「不是說溫柔的女生才討人喜歡嗎?」

「那是別人,我習慣你粗魯的樣子了。」陳俊遠笑了,他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對王安安這麼上心。

王安安臉上微微泛紅,她好像還沒有听陳俊遠正正經經地跟她告白過,可是,她沒有要求那麼多,當下,就很好,她已經知足。

「快趁熱吃吧,這有你最喜歡的南瓜栗子蛋糕,有烤肉,有臭豆腐、有碳烤雞排……」

陳俊遠念著那些復雜的菜名。

王安安唇角帶笑,她已經可以想象陳俊遠在烏煙瘴氣的夜市里幫她打包小吃的情景,感動之余,是幸福。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安安開始對小吃發動進攻。

「慢點吃,別噎著了。」陳俊遠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小心地叮囑她。

「太好吃了,唔,你是怎麼找到這些小吃的,好厲害!」王安安一邊吃著,一邊贊不絕口。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到我。」陳俊遠看到王安安好起來,他很高興。

「你太好了。」王安安突然抱他一下,親在他臉上。

陳俊遠正端著啤酒罐在喝啤酒,被王安安這麼一親,他整個人僵住。一直以來卡在他胸腔當中模糊不清的感覺變得漬晰,原來那就是思念,就是愛。

他是真心地喜歡上他身邊這個女人。

他扭過頭看著王安安,「你要再這樣趁我不注意親我,我就……」

「就怎樣?」王安安一副不怕他的樣子,眼神帶著幾分調皮。

「就吃了你。」陳俊遠警告道。

「我才不怕你。」王安安嘴角上揚,一直以來,都是她欺負他,已成慣例。

好男不跟女斗,陳俊遠忍她。

「哼,敢惹我?小心我給你好看。」王安安自言自語地說完,喝著啤酒。

陳俊遠看著王安安喝過啤酒後濕潤的嘴唇,他一把奪過她的啤酒放到桌面上,將她撲倒在沙發上。

空氣一下子像凝固了一般,安靜得能夠听到心跳的聲音。

陳俊遠迫不及待地托起王安安的下巴,他的吻落在她唇上,他像著了魔一般,一點點地品嘗她的甜蜜。

王安安瞪大雙眼看著陳俊遠,她的唇被他霸道地堵著,她快要喘不過氣,只感覺胸口急速跳著,不知道該做怎樣的反應。

陳俊遠一邊吻著王安安,邊解她襯衫前的鈕扣,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

這一夜,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房間里,床單凌亂,床上的人兒在相擁而眠,畢竟前一夜他們實在太累。

王安安突然睜大雙眼,看到陳俊遠的臉近在眼前,她忙坐起身來,想要去找衣服穿上。

陳俊遠的手臂將她重新撈入懷里,他的吻開始輕啄她的唇,聲音有些沙啞,「別逃,反正該看的,該模的,該親的,我都做過了。」

王安安紅著臉,手臂環在胸前,借以擋住陳俊遠在她身上的灼人視線。

「你在害羞嗎?」陳俊遠試著拉開她的手臂。

「別鬧。」王安安臉上更紅了。

「偏要。」陳俊遠拉開她手臂,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控在她身側,目光落在她臉上,身上。

柔和的光線,她身上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白如透明一般,陳俊遠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目光灼熱而真誠,「王安安,嫁我好嗎」

王安安眸子睜大,透著驚訝,一時之間被嚇壞了。

「我考慮得很清楚,我不是那種上了床就不認帳的人,雖然一開始,我是很堅持不婚主義的想法,可是你……你讓我改變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身邊多一個人,甚至兩個人三個人,沒什麼不好,養一只狗或一只貓,也沒什麼不好,比起冷冷清清,熱鬧一些沒什麼不好,當然,我不是說為了負責而娶的你,我是因為想娶你而娶你……」

「停,先別說,我……讓我考慮一下……」王安安推開陳俊遠,起身迅速下地,傻傻地打開衣櫥找衣服穿上。

一直以來,在男人那里遭到嫌棄,受過很多氣的她,這一刻快要被幸福沖昏頭腦。

她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個這麼帥的男人求婚了。

她拍拍腦袋,自己一定是在作夢,趁著夢還沒醒,她還是一個人好好地回味好了,不要讓它醒,起碼不要讓它醒那麼快。

她整理好自己,在陳俊遠奇怪的目光下,就這樣逃出了家門。

一個上午,王安安都像中了彩券一般。

辦公室里,她超速完成任務,泡的咖啡好像比往常要好喝百倍,心里好像有萬朵玫瑰感放,走到哪都哼著歌,心情好好,踫到死對頭也一笑泯恩仇,大家都覺得她是瘋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王安安今天怪怪的。」洗手間里,幾個長舌婦正在議論她。

「當然有了,不過她那副樣子在高興什麼?」另一把聲音問道。

「吃錯藥了吧,比起姿色,她又比不上我們,連化妝都化不好,不就是在周年慶上秀過一次身材嗎,可是平時還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可不是,我听說她是相親老手,經驗無數,可是每次都慘敗,就連最差勁的男人都嫌棄她……」

「不過她今天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墜入愛河了。」

「天哪,誰那麼眼瞎看上她。」

哈哈,他一定是這輩子沒見過女人……」

 步聲漸行漸遠,聲音越來越小,王安安躲在廁所里面,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可是逞強到最後,她卻難過地哭了。

原來周圍的人是這麼不認可她,原來她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麼討人喜歡。

也許,她這樣的人的確根本不配擁有幸福。

何況,說娶她的人,原本就打著不婚的念頭,如果不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喝得有點多,他們就不會……陳俊遠是一個做事很負責任的人,他會說娶她,大概是因為他想對自己負起責任來。

可是,她不想讓他因為負責而娶自己?而且她覺得當下他們的關系就很好,可以說是好哥們,也可以說是朋友,有著曖昧,但又不至于太親近,就這樣做朋友比做戀人的關系更加地久天長。

就是要陳俊遠做一輩子養著她的人,可是她不要獨佔他,也不要他獨佔自己。

因為她好怕她經營不好婚姻,失掉彼此。

與其擁有之後會患得患失,還不如一開始什麼都不要,這樣就不會因為有一天失去而傷心。

她決定了,她要約陳俊遠出來,跟他說清楚,她不要和他結婚。

下午放學後,陳俊遠按照跟王安安電話里面說好的時間,準時出現在學校大門外。

她說已經考慮好了,要跟他談。他從她嚴肅的口吻里面讀到了她的想法,她在逃避。站在學校門外,車水馬龍,陳俊遠看著趴放學的小學生三五成群經過,他們稚氣的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容。

多年以前,他也是這樣多年以後,他教書育人,生命就是這樣個回圈不斷的過程。

幸運地遇到那樣一個人,與她相愛,然後擁有愛情的結晶,這種事情絕對不是麻煩,而是種運氣。

他想好好地抓住這種運氣,抓住她。

就在他茫然地看著穿梭的人流時,他看到王安安忙著在旁邊的小學門口指揮交通,他忍不住笑了。

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對這個世界真的充滿善意。

「你等很久了嗎?」王安安笑著跑過來,看著陳俊遠問道。

「沒有,才來不久。」陳俊遠不想讓她下一分鐘就講道歉的話。

「我想過了。」王安安看著陳俊遠,很刻意地用著輕松的口吻說:「我們還是繼續做腿友,好不好。」

「不好。」陳俊遠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講,所以一口拒絕。

「為什麼?你不是不婚主義者嗎?」王安安看著陳俊遠,感覺有些費解。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安安,我考慮得很清楚,我更想和你之間有一個結果。」陳俟遠眼神里透著篤定。

「呵……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王安安強顏歡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

陳俊遠一臉嚴肅,「我想起床的時候看到你,吃飯的時候你陪著,睡覺的時候跟你擁抱,這些是朋友不能滿足的,我想余生身邊那個人是你,不想要別人。如果非要結婚,新娘也只能是你,不能是別人。」

王安安笑著,淚水從眼眶涌出來,她很感動,這是她第一次得到承諾,因為這是她最想珍惜的感情,所以害怕,但這一刻,她的不自信在一點點地消失。

「那……今天晚上回我家還是你家?」陳俊遠微笑打趣她。

「什麼我家你家?」王安安一臉懵懂。

陳俊遠握住了她的手,「回我家睡還是你家睡。」

王安安臉一紅,咬粉唇,「誰要和你睡。」

「不一起睡,怎麼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陳俊遠已經想過,先同居,用行動告訴父母,他要娶的就是這個女人,如果實在不行,他可以和她生米煮成熟飯,反正這個女人他是娶定了。

「好吧,就回你家……」王安安紅著臉,「可是我肚子好餓,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當然,不然晚上哪有力氣。」陳俊遠臉上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王安安臉上一澀,搞不懂陳俊遠為什麼老提上床,可是手被他緊握著,她卻有了一種嫁夫隨夫的心安感覺。

未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數,不知道會有多少阻礙,但她一點都不怕了。

晚上,餐廳里面充滿浪漫的情調,點了餐,王安安與陳俊遠相對而坐,不說話,卻用眼神在交流。

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很美好的生活讓他們拉開序幕,但也有考驗,但他們的心意是篤定的。

陳俊遠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他看到是他媽的來電,接通了電話。

「俊遠,媽今天張羅了一桌子好菜,要不要回來吃飯?」

「媽,你又來了,每次讓我回去吃飯,不是安排見這個就是安排見那個。」

「媽還不是為了你著想,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打算——」

「媽,你應該知道,我有人選了。」

「媽認可的只有張晴,別的人想都不要想進我陳家的門。」

「媽,對不起,除了她,我不會娶別人。」

切斷電適,陳俊遠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無意頂撞他媽,但他媽的擅作主張真的讓他很不愉快。

「你是不是跟阿姨吵架了?」王安安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沒事,別擔心。」陳俊遠給王安一個安心的笑容。

「都怪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阿姨的印象太差了,那次我要再忍耐下就好了……」王安安皺起眉頭來。

陳俊遠握住王安安放在桌面上的手,「你沒有做錯什麼,那個男人的確欠罵,安安,任何時候都不需要改變你自己,因為我喜歡的就是原本的那個你。」

王安安微微一笑,點點頭。

用完餐從餐廳出來,晚風拂面,兩人卻不急著回家。

「晚上有一場舞台劇,時間剛好,我們去看看吧。」陳俊遠提議道。

「呃,舞台劇?」王安安偶爾也從一些很有情調的人嘴里听說過這名詞,但她沒有情調,可看到陳俊遠興致很高的樣子,她不想掃他興,「好啊,我最喜歡了。」

「很難得你會喜歡這個。」陳俊遠話里有話。

「當然了,別說那麼多,我們走吧。」王安安拉著陳俊遠就要走。

「走這邊。」陳俊遠將王安安拉往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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