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香(下)︰是福還是禍 第二章

作者 ︰ 梅貝兒

元禮很高興她如此珍視自己所送的東西。「當然還有其它的……」

就在她開口想問是什麼時,就听到馬匹噴氣的聲音,不禁欣喜若狂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是金寶?!你把金寶帶來了?」

「出去看看便知。」他故作神秘地說。

她馬上放下斗篷,急匆匆地奔出廂房,果然在檐廊外頭的樹旁系著一匹栗色公馬,雖然馬匹都長得很像,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金寶!」徐敏喉頭一梗,情緒激動地沖上前,就像見到親人,兩手抱住馬脖子,淚水不听使喚地滾下來。「我好想你,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雖然隔了一個多月沒有見面,金寶還是記得她是自己的主人,一人一馬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有著說不完的話。

「因為馬卡龍還小,得跟在母馬身邊,我才沒有命人將它帶過來。」元禮看著金寶時而噴氣,時而發出哼聲,像是在回答主人的問題,證明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而徐敏更是真情流露,不禁大為感動。

徐敏伸手揩去掛在眼角的淚珠,吸了吸氣。「能再見到金寶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不過下回若要再去同二村的養馬場,可別忘了帶我一起去。」

「我保證。」他打算再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而且我決定讓金寶留在王府里,這麼一來,你也多個可以說話的伴。」

她一臉喜出望外。「真的嗎?」

「金寶也希望能待在你身邊。」元禮伸手撫著馬背,彷佛真的听得懂它在說些什麼似的。

「多謝千歲。」徐敏規規矩矩地朝他福身道謝。

元禮伸手攙起她。「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它的。」

「那是當然了。」這是身為主人的責任。

接著,他招來站在不遠處听候差遣的僕役,先把金寶送回御馬房,才跟徐敏一起回到廂房,繞過繪有花鳥的屏風,來到內房。

「我還命人送了一份厚禮到徐家,也算是答謝他們把你養育到這麼大,從今天起,你便是屬于我的,今生今世都得跟著我。」能得到與自己同樣愛馬、個性毫不矯飾、心里只有他的女人,余願足矣。

徐敏嬌哼一聲。「你就算想把我甩了,也沒那麼簡單,別忘了我會騎馬,雖然上回比賽輸給你,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再追上的。」她不會讓這個男人再拋棄自己一次,絕對不會。

「哈哈……說得好極了!」元禮仰頭大笑。「這才是我的好敏敏!」即便被自己馴服了,卻仍保有天生的野性,更不會為了取悅自己,選擇壓抑和委屈,她果然是最適合自己的女人。

她不由得想到徐家人的反應。「徐老……我是說我爹一定很生氣吧?他還巴望著我能進宮為妃,讓徐家有出頭的一天。」

元禮嘲諷地笑了笑。「這點你就猜錯了,根據派去的人回報,你爹可是笑得合不攏嘴,還請他們代為轉達,希望我能好好地疼惜你。」

這倒真的出乎徐敏的意料之外。

「讓你進宮參加選妃,未必就真能選上,可是成為藩王的小妾,卻已是定局,只要你能得寵,徐家在高闇府甚至整個隆北,自然也多了一座最有力的靠山。這對徐家生意可是大有幫助,若想來個壟斷,其它的小糧商又有誰敢吭一聲,更無法再生存下去。」這段日子,他早就把徐家祖宗八代都調查過了,對方腦子里在打什麼主意,自然也模得一清二楚。

她果然太過天真,還沒有完全看透人性的貪婪。「如果他是在打這個主意,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即便他是生你的爹?」元禮試探地問。

徐敏淡嘲一笑。「也許千歲會認為我這麼說相當無情,可若他真的想利用父女這層關系,來達到自身的目的,我絕不會任人擺布。」血緣其實是一種很無奈的暴力,她早就領教過個中滋味,就算是親生的,也不見得要事事服從。

「所以你才會打扮成男人的樣子逃走?」如果這丫頭真的進宮,他們這輩子永遠不會踫面,但沒想到她不像其它人听天由命,這可不是一般女流之輩做得到的。

她不禁橫了慶王一眼,心里還是積了不少怨氣。「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根本不該遇到的人,把我的逃亡計劃給毀了。」

「是誰?」元禮打趣地問。

「不就是你!」她嬌斥地說。

元禮笑得好不得意。「幸好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別的男人,看你怎麼辦?你想想那有多危險。」

「這麼听起來,好像應該感謝你?」徐敏沒好氣地說。

他一副理所當然。「這還用說?跟了我到底有多好,很快你就知道了。」

徐敏笑到腸子都打結了。「以後我應該叫你老王。」

「怎麼說?」他挑了下眉問。

「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她笑不可抑地回道。

「是不是自賣自夸,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元禮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走向床榻,打算要玩真的了,讓徐敏全身又繃緊。

她趕緊投降。「千歲恕罪……千歲饒命……」

「這麼快就求饒了?」他用手指輕撫著徐敏嫣紅的面頰,目光灼熱,不過還是隱忍下來。「本藩就暫時饒了你。」

「多謝千歲。」徐敏繃緊的情緒又放松了。

元禮見她吁了口氣,可見得對魚水之歡有多不安,心中更是憐惜。「就照你的意思,讓你做好‘準備’,等晚上再說。」

「嗯。」她羞窘地點頭。

听到房門帶上,腳步聲也走遠了,徐敏不禁用手捂住熱到發燙的臉蛋。「現在的高中生都已經偷嘗禁果,甚至當上小爸爸、小媽媽了,我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卻放不開,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這兩個字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內心世界,或許還是恐懼著和異性有肢體上的接觸,擔心下一秒,對方會出現暴力舉動。

「他不是個會對女人動粗的男人,跟爸爸是不一樣的……」盡避已經慢慢地習慣被慶王摟抱、親吻,可是當他要再更進一步,想到兩人真要成為夫妻,潛藏在腦海中的恐怖記憶就會冒出來,害怕自己會落到跟媽媽一樣的下場,像是驚弓之鳥,成天活在丈夫的暴力陰影之下。

不,她要相信這個男人!

這也是她要的,所以絕不會後悔。

徐敏把手貼在心口上,不停地安撫著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自己,相信未來將會是一片美好的。

戌時時分,廂房外頭一片寂靜,偶爾有鳥兒拍動翅膀的聲響。

三個丫鬟當中,只剩下秀珠還留在房里伺候。

「夫人,千歲應該就快來了。」見主子不時往房門口望去,還有些坐立難安,以為徐敏是在心急,就怕人突然不來了。

徐敏像是被當場抓包,有些尷尬。「我才不是在等他。」

「是,是奴婢錯了。」秀珠抿著嘴角,也不戳破,繼續幫主子梳頭。

坐在鏡奩前的徐敏深吸了口氣,總覺得心髒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我讓你準備的酒,拿來了嗎?」

「夫人,奴婢早就拿來了。」這已經是問第三次了。

「拿來了就好。」徐敏總覺得屋里變得好熱,額頭都快要冒汗了。「我看還是先喝一口好了,幫我倒一杯。」

秀珠放下篦子,轉身走到桌旁,倒了一小杯酒給她。「夫人可別喝太多,免得一下子就醉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才接過杯子就馬上喝一大口,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就嗆到臉蛋更紅了。「咳咳……」這酒真是有夠辣,還是啤酒好喝多了。

「夫人要不要喝水?」秀珠幫她輕拍胸口地問。

她揮手拒絕。「不用……咳咳……」又過了好一會兒,總算舒服多了,這回她不敢太大口,只是啜了一下,讓情緒得以放松。

就在這當口,門外的檐廊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透過窗紙,只見幾道光影搖晃,似乎有人提著燈籠站在廂房外頭。

「千歲早點歇著。」

接著是元禮的嗓音響起。「全都下去吧!」

「奴才等告退。」隨侍在側的小廝、僕役便離開了。

元禮這才推門進屋,秀珠正好繞過屏風,從內房出來迎接。

「千歲!」她上前福了個身。「夫人已經在里頭等著了。」

他先是「嗯」了一聲,才擺手命秀珠退下。

待元禮踏進內房,見到坐在床沿,一頭青絲披在肩頭,身上只穿著白色中衣、中褲的徐敏,難得露出含羞帶怯,也很不好意思往自己多看一眼的嬌態,身軀跟著發緊火熱。

「敏敏……」他也在床沿坐下,才將俊臉湊近,馬上愣了一下,因為似乎聞到了酒味,不禁往桌案上瞧去,果然沒錯。

徐敏瞄了他一眼,總覺得今晚的慶王變得好高大好成熟,不能再把他當作年紀比自己小的男人了。「做什麼?」

「你喝酒了?」元禮在心里猜測著可能的原因。

她頷首。「喝了一杯。」

「要喝交杯酒,也得等我來了再喝。」他揶揄地說。

「才不是喝什麼交杯酒……」

元禮啄著她因酒氣而暈紅的面頰,一口不夠,又琢一口,手掌已經往香馥的嬌軀上揉去。「那麼是什麼?」

「我是在喝酒壯膽。」徐敏也老實地招了。

他爆笑一聲。「喝酒壯膽?我有這麼可怕嗎?」

「是我膽子小總行了吧!」她嗔惱地說。

「誰敢說我的敏敏膽子小,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元禮涎著討好的笑臉,想要撫平她的羞怒,掌心更直接往柔軟的胸脯上進攻,想要躲,偏又無處可逃了。「因為不想進宮,都敢逃家了,應該說是膽大包天。」

徐敏被這麼又揉又搓的,力氣也一點一滴的消失。「別一直模那里……」總覺得被他發現胸部的變化,會很難為情。

「那你說我該模哪里?」他溫熱的大掌往下移,讓她差點從元禮懷中彈跳起來。

她嗔罵一聲。「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緊張。」自己真的是一片好意。

「我覺得更緊張了……」徐敏窘迫地說。

元禮並不介意,他可以花一整夜的時間來調|教、啟發和征服她,對男人來說,也是莫大的成就和滿足感。「別怕,只管把自己交給我就好,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這麼踫你……我便是你一輩子的依靠。」

「我真能一輩子依靠你?」這句話讓她鼻頭都酸了,從小到大,強迫自己快點長大、早日獨立,不斷地和周圍的敵人對抗,真的好累,可卻不能停下來,那種滋味是外人無法體會的。

他將徐敏擁得更緊。「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當然能讓你依靠了。」

徐敏閉上眼,逸出一聲輕嘆,經過這麼多年的漂泊,彷佛在這一刻終于找到歸處,有了屬于自己的家。

「敏敏……」元禮親著她的小嘴。「這是你的小名?」

她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點頭。

「我喜歡這麼叫你。」他的掌心探進已經散開的衣襟,握住包裹在兜衣內的綿軟,這回徐敏不再有一絲抗拒,反而主動迎上前,渴望得到更多的愛|撫。

「我也希望你這麼叫我……」這麼一來,至少可以證明這個男人喜歡的是個叫徐敏的女人,而不是徐六娘。

元禮連喚了幾聲「敏敏」,讓她不禁都醉了。「這輩子我都會這麼喚……」

「千歲……」怪了,她的酒量何時變得這麼差,只不過才一杯就不行了?對了!一定是這副身體不勝酒力的關系。

「叫我元禮。」這是只有她才擁有的權力。「只有咱們兩人獨處時,可以直呼我的名諱。」

她因這句話而動容。「元禮……元禮……」再不懂這個朝代的規矩,也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寵。

「敏敏……你是我的……」元禮一面親吻她,一面卸去她的衣物,將luo裎的嬌軀放倒在床上,窈窕白皙的玉體讓他雙眼像著了火般,貪婪地凝視每一寸。

徐敏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不然真的快羞死她了。「別一直盯著那兒。」

「這麼美麗無瑕的身子,當然要仔細欣賞,也只有我能這麼盯著看。」他拿開她的小手。

她輕咬下唇,其實心里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慶土喜歡的是自己本人,可是另一方面又很高興現在這副身子被他所喜愛,只因為「徐敏」並不是美女,只是個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女人,走在路上,絕對不會引起男人注意。

說不定老天爺安排她因為車禍而靈魂出竅,接著又和徐六娘在那種詭異的情況之下相遇,最後兩人不得不交換身體,是要彌補自己從小到大所受的苦,能夠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

若真如此,她倒要反過來感謝徐六娘,感謝徐六娘搶走自己的身體,讓她能以另一個女人的身分獲得幸福。

「敏敏……」元禮吻住她的小嘴,讓彼此的舌頭交纏著。

徐敏伸手圈抱住安在身上的男人,用不太熟練的親吻響應他,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歡愛上頭,熱情的程度,瞬間點燃兩人身上的欲火。

「元禮……」她有些難耐地磨蹭著,總覺得癢,卻又說不出是哪個部位。

被身下的嬌軀磨蹭到差點失控,元禮稍微拱起身軀,粗魯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全丟下床。

「踫我……」

在元禮幾分笑意、幾分期待的眼神之下,她只能面紅耳赤地接下任務。雖然從網絡上可以找到不少相關信息,可是親眼目睹,還是相當震撼。

「不要停……」他粗啞地說。

看著眼前的男人露出沈迷享受的表情,徐敏膽子也變大了,嘗試各種愛|撫的方式,想讓他更舒服。

元禮氣息漸粗。「敏敏……你在玩火……」他原本不想太急躁,免得嚇到她,打算讓高漲的宣泄過一次之後,再慢慢地教導這丫頭,這會兒卻宛如火上加油,一發不可收拾。

「是又怎樣?」她不馴地笑問。

他哼了哼。「那就得承擔所有的後果……」

說著,元禮便如同餓虎撲羊般,將她一口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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