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花龍戲鳳 第二十章

作者 ︰ 席絹

人人都說京城第一才女是趙吟榕,但此刻龍天運卻覺得柳寄悠被平凡容貌給遮掩去了才華︰如果她能長得美一些,只需一些些就好,然後再勤于出席各式文會,不時展現才華,那麼當今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哪有趙吟榕什麼事兒!

趙吟榕當然算是個才女,但比起柳寄悠,卻是遠遠不如。所以,事實應該是︰趙吟榕是京城美人里的第一才女,而非京城第一才女。真正的第一才女,該是柳寄悠才是。

欣賞到一幅好畫,會自然勾引出人的作畫,龍天運此時很想讓柳寄悠看看自己的畫作。所以他道︰「朕也來畫上一幅吧。」他將畫擺至一邊,拿起未清洗的筆,沾了墨,直接于棉紙上揮灑開來。他的畫風大開大合,隨意幾筆即勾勒出荷花的韻致,很見功力︰可見在書畫上,這位皇帝陛下確實是下過苦功的。

柳寄悠趁著龍天運專心作畫,想要悄悄退回內室更衣,卻被叫住︰「不許走。」

「皇上,小女子身上的衣著不合宜。」

「至今見你三次,你沒有一次衣著是合宜的,朕習慣了。」他笑說著。

「我並不是您的宮妃。」只要有長眼楮的都看得出來她身上穿的是單薄的寢衣好吧!就算是他的宮妃,也不能在迎駕時如此的衣冠不整。

「只要朕願意,你當然可以是朕的宮妃。」語氣輕描淡寫,可說出的話,卻讓听的人心驚不已。

柳寄悠一顆心霎時揪了起來,很是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何需委屈至此?」

「把自己說成委屈了別人,你對得起自己嗎?」分明不見她為自己的容貌自卑過,卻老愛拿容貌來說事,彷佛這是百試百靈的良方。她都沒想過有失效的一天嗎?

她盡量以平淡輕松的口吻道︰「小女子自是會善待自己,不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正如陛下您也定然如是。」所以,千萬別因為對她感興趣就起了收她人後宮的念頭。

龍天運畫好一幅畫,擱了筆,走近她,滿意地看著她一頭秀發披散的模樣,很是自然地伸手握住一束垂在身前的發︰光是抓著還不夠,還湊近鼻端輕嗅,聞到一股很淡很淡的幽香,不是常見的桂花油或蘭膏等味道,反而像是果香以及檀香還有青草的混合味,于是他知道了,她定是懂得合香的。真是多才多藝……

「如果你想要朕打消念頭,只怕是白費工夫了。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仍是朕的秀女,只要召了你侍寢,第二日你就是朕的宮妃了。」

他這是在宣告事實,不打算理會曾答應康大人的事了嗎?

柳寄悠無路可退,輕道︰「皇上請三思。這……小女子……並不值得皇上委屈自己……」

他淺笑,搖頭。

「你很好,朕不委屈。」本來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可見她這般抗拒、這樣絞盡腦汁地想要他打消主意,龍天運就決定一一納了她!

「就算您不委屈,可小女子……卻是會覺得委屈的。」見他像是已經有所決定,柳寄悠心中著急,不再退卻,抬首直視他。昏黃燭光閃動下,兩雙互視的眼皆灼灼燃著些許意緒。他看到她眼中的怒意︰她看到他眼中的堅定。

她是真不願意,龍天運看出來了。

可是,不願意,又怎樣?他是天下至尊,全天下的人事物就得照著他的想法來轉。

他伸手輕撫她觸感柔女敕的臉蛋。

「女人想引朕注意的手段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叫以退為進、欲迎還拒。」

「皇上真是見多識廣。」她扯扯嘴角,接著道︰「或許是看得多了,于是便一概而論,把真正的拒絕誤解成欲迎還拒了。」

龍天運雙眼一眯,沉聲道︰「柳寄悠,你己惹怒朕許多次了!千萬別惹成習慣才好。」他可不會慣壞她。

她淡淡一笑。「請皇上恕罪。」

嘴里說著恕罪,卻是言不由衷,龍天運當然听出來了,然後火氣又升揚起來︰因著這股火氣,他突然宣布「侍寢吧,就今晚!等會朕會讓人過來宣召你到甘露殿,你開始準備吧!」說完就要走人。

柳寄悠大驚失色,連忙追上前,抓住他衣袖阻止他︰「皇上,您不能!」

他冷冷一笑。

「你很清楚我能。」手背滑過她臉頰,「而且你最好開始想想要怎麼取悅朕,讓朕高興一些,記得你的好,忘了你的種種失禮與冒犯。」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他腦筋一定是壞掉了!不然怎會想臨幸她?!根本瘋了!

就算生她的氣也沒必要納了她吧?!他這是在自苦吧!這又是何苦?一個愛美成性的美男子,偏偏要臨幸她這樣一個無鹽女,未免太……太不可思議了!現在這情況,要怎麼辦呢?難道她一生真的得被關在深宮里?

「皇上,請您听我說!」她跪下,立即下了一個決定。

龍天運原本不想理會,可她抓著他衣袖不放,他又舍不得用力揮開,怕傷了她,只好道︰「你想說什麼?」

「倘若皇上要我的身子,那我給您,但不要以一般妃妾侍寢的方式,也不要記載在案,不去甘露殿,不要名分,只在這兒,就在此刻。」

「你在胡說什麼?!」他強健的手臂一把撈起她,將她縴細不盈一握的柳腰箝緊,兩人臉對著臉,身貼著她究竟懂不懂在甘露殿臨幸才能正式記載他寵幸過她,日後倘若有孕也才會被承認?她在想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很清醒。皇上不過是貪著一時新鮮,所以要臨幸我。這種恩寵不過是一時半刻,不會有以後了。皇上如若願意給我一點憐惜,就懇請您答應小女子的要求吧!今夜過後,忘了這件事,然後,讓我出宮。」

他瞪著她,牙關緊咬,像是在克制自己別在情緒不平時說出氣話,可是,仍然看得出來他非常非常生氣,氣得都快要掐死她了!

「會說出這樣的話,就表示你根本不清醒!」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就算您覺得我不清醒,我也……決意這樣做了。」「朕沒同意!」如果不是正在生氣,他一定會趁兩人這樣靠近時,狠狠將她吻個夠!

他同不同意,又怎樣呢?她覺得,以他現在、此刻對她的勢在必得,她一定可以留下他,只要留下了,就能照著她的想法來……

柳寄悠緊咬著唇,縴白柔荑微顫,卻是堅定地拉住君王的手不放,退移著步伐,緩緩往寢房倒走而去。

奇異地,龍天運並沒有抗拒,像是被什麼給蠱惑了,任她拉著,感受到她的害怕與堅決,竟是不忍強制她什麼或拒絕她什麼。

這樣憐惜的心情,怎麼會是為她而起呢?還這樣地豐沛洶涌……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要給他身子,竟是為了不要他︰為了日後的自由,她願意什麼都給他!他不會同意放開她的,不會放她走︰她怎麼會以為,他就只想擁有她.夜呢?簡直天真得可以。

他就那樣被她拉進她樸素的臥房,一腳踢上房門,在她吹熄燭火之前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而去。

「熄燈……」她弱弱地低呼,雙手早捂住臉。

「讓朕看你。」他將她放在床榻上,拉開她的手,將之禁錮在頭頂上。

她不敢迎視他足以灼燙人的眼,想閉眼,卻因為他猛然低下含住她的嘴唇而瞪大,直愣愣看著他對她做的種種她從來沒想過的事……

他以著驚人的熟稔,剝除她的寢衣與里衣,粉綠抹胸襯得她的膚色更形雪白,透出珍珠般的柔澤。

今夜,她將會成為這個俊美帝王擁有過的無數女子中的一個——且是最無美貌的那一個。

當他灼燙的雙手滑上她頸項,挑起抹胸的細帶時,她驚慌出聲,想掙月兌雙手來掩上,可沒能如願,她的雙手再度失去自由,被他抓住,往他頸項環去。就听他低笑道︰「別怕,一切交給朕。」

然後,他將她摟抱住,開始了他的種種掠奪,像是一種征服的蓄意,他撩撥得她心魂失守,除了無盡的高熱,就什麼也不知了!

他要她為他痴狂、要她的身軀因他而火熱、要她收回種種企圖離開他的妄想。只要是他要過的女人、欽點的宮妃,全要以他為天、為神只,心中只能有他一人,不允許有任何排拒他的念頭。

他的女人就只能是他的︰在屬于他之後,就再也別想著要離開,柳寄悠也不例外。

她抬手撝住垂淚的雙眼,也掩去眼中的驚惶與難堪的火熱,軀體交纏,汗水交融,欲死欲生……這就是書中說得隱諱至極的雲雨之事嗎?

她從不以為這輩子會體會這種事,更沒想過居然是由這樣一個俊美至極的一國之君來侵佔她的身子。

「看著朕,不許遮眼。」

他將她雙手拉開,釘握在枕側,在眼陣相對的一刻,確確實實,他侵佔了她,摘下了這一朵悠閑白雲,不再任她飄向無邊無際的天空,從此將她鎖在身側,再不放開一一她是他的。

是他的。

得到了,就更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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