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女狀元 第四十九章 童生考試

作者 ︰ 樂德音

二月二,龍抬頭。

盡管小寶無數次的期盼,日子能過慢些,再慢些,多給他點兒時間準備,可日子如白駒過隙,嗖的一下來到童生考試的那天。

晴嵐很不能理解,不過一場小考試罷了,干嘛那麼大心里負擔,她都替小寶累的慌!

走進考場,晴嵐總算明白,為何縣學的院子修的這麼大了。

原本空空蕩蕩的院子里,擺滿了長案和條凳,最前頭架著一面大銅鑼,錘頭上包著鮮艷的大紅布;院子中間擺放著幾把椅子,想來是為監考人員準備的。

按照姓氏,晴嵐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院子的西北角。

晴嵐坐下來,環視整個考場,小寶的座位離自己老遠,還處在風口上。

二月的風還硬的很,晴嵐只希望小寶穿的足夠多。

「咚」,正在晴嵐左*顧右盼之際,大鑼被敲響,以主考官打頭的監考隊伍進場了。

許久不見趙秉生,晴嵐覺得他發福了不少,雙層下巴蓄起了胡子。他講了幾句話,大致是考場規則和處罰制度,結尾還對諸位考生進行了一番的鼓勵,當掃到晴嵐的時候,他明顯頓了頓,在考場里看見女子,即使是他佷女,仍覺得十分別扭。

隨著一聲開考令下,晴嵐打開案桌上的試卷袋,翻出考題快速瀏覽了一邊,還好,都準備過的。

童生試算得上科舉里最簡單的考試了,一共有五場,分別是︰經義(四書五經)、試貼詩、經論、律賦、策論;今天考試的主要題型有︰解字、補句、答出處、簡單論述,晴嵐只需要按先生教的答題就好。

約麼過了一個時辰,晴嵐已經完成了試題,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劃掉幾個重復的介詞,將自己的答案牢牢記在心里,待會兒還得給師父默一遍呢。

趙秉生一直關注著晴嵐答題,看她完成的輕松,不禁有些嫉妒。

去歲,他給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花了不少錢捐監,蔭監必須得正七品以上,趙秉生不夠品階,又無當官的父親,不得不花買,好歹讓倆兒子有個進入官場的敲門磚。

但本朝開國以來,非常看重實務,科舉制度嚴明,像這種監生無論到哪都是很被人瞧不起的,想往上爬十分困難。趙秉生已經對倆兒子不抱什麼期望了,他把精力和希望放在孫子身上。唉,論人的運氣和天賦,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啊。

考試統共兩個時辰,現在還有近一半的時間,晴嵐憋尿,很想交卷走人,可這時候不能提前交卷、不能半途上廁所,否則視為棄考。

晴嵐吸吸鼻涕,剛才沒覺得這麼冷啊,她抬頭看了一眼小寶,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怎麼感覺小寶寫字的手在發抖呢。

監考人員一共有十二名,副監考官是陳山長,其他大部分是縣學的老師,還有兩個晴嵐沒見過,貌似是別地交換來的監考人員。他們輕手輕腳的來回巡視,穿梭于考生之間,若是發現作弊者,當場會叫守在門口的衙役將人拖走。

晴嵐百無聊賴,幸好早上冒著被噎死的風險,吃了爹爹親手準備的糊糊,否則這會兒該「饑寒交迫」了。

「停筆——」晴嵐終于等到監考官的收卷命令,覺得此時的趙秉生也沒那麼討厭了。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二百四十分鐘,晴嵐**都坐麻了,她和小寶一瘸一拐的出了考場。

「晴晴!」舒老二趕緊上前,將一直裹在自己的大衣披包住女兒身上,他有經驗,這會兒一定又冷又餓。感受著帶有父親余溫的熱度,晴嵐臉色稍緩,再看小寶,一副昏昏欲墜的模樣,被家丁扶上馬車。

小寶,你可千萬得挺住啊,晴嵐心里默念,後頭還有四場考試呢。告別丁家人,舒老二領著閨女往潘家走去,那里還有家人等著他們。

幾場考試下來,晴嵐深深覺得,考試真是個體力活,一定得有個好身體啊,怪不得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太準確了!

小寶也深以為然,要不是跟著十三練了兩年功夫,他現在就不是簡單打個噴嚏這麼簡單了,晴嵐這會兒還發著燒呢!

沒錯,晴嵐凍病了,正歪在炕上吃西紅柿拌白糖。

元啟帝上位初期,派了好多人搜尋各種糧食蔬菜瓜果種子,西紅柿就是其中之一。

剛開始,大家吃完西紅柿後,嘴巴周圍會紅紅的,類似過敏的癥狀,于是不肯再吃。

元啟帝親手做了一鍋西紅柿雞蛋湯,分給百官,又叫人帶頭到街上去發,眾人品完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皇帝,原來這東西不能生吃啊!大家這才對西紅柿感興趣起來。

現在西紅柿已經全國種植開來,算不得啥稀罕物,不過在初春時節,這東西可不好找。

晴嵐一發熱就想吃涼的,最好是西瓜類的,汁水豐富,下火迅速。可這時節哪有西瓜呀,晴嵐退而求其次,要吃西紅柿拌白糖。

舒老二夫妻對視一眼,這時候上哪找西紅柿去?

潘老爺子一口包攬,向保證外孫女保證,明天一定讓你吃上西紅柿!

也不知潘大舅從哪尋得門路,花了五兩銀子,買回來三個西紅柿,全給外甥女拌了。

潘二娘心疼的咂咂嘴,五兩銀子換仨西紅柿?夏天的時候,五兩銀子能買三十簍子,一千斤西紅柿!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貴的離譜的西紅柿起了作用,反正晴嵐很快活蹦亂跳,打起精神念書了。

「姐,你的信!」明宇剛從驛站回來,只要他沐休,一定幫著店里外出送餐,正巧那差人要來送信,他索性自己拿回來。

晴嵐放下手里的書,上次十三來信,還是童生試前,鼓勵她和小寶好好考,最好能超常發揮,期待二人成為國之棟梁雲雲。

這次的信紙厚厚一沓,主要寫的是十三跟他爹娘的談判情況。

「回濰縣?」景泰帝還未吭聲,坐在他對面的蔣淑妃崩不住了,「你是皇子,怎能長期居住在外?這,這根本不合規矩!」說完探了一眼景泰帝的表情——沒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規矩?十三很想告訴母妃,李家人向來不怎麼守規矩,要不哪來的天下?

「母妃,我還未滿十六,大和尚說我不宜住在宮里,既然要在宮外生活,山東和京城有什麼區別?」李十三現在無比的喜歡這個借口,不宜長在宮里,哈,感謝七皇兄,感謝大和尚!

「怎麼沒有區別!山東離京,」蔣淑妃想說離京城很遠,可想想兒子經常送回來的「順豐速遞」,改口道︰「山東再近也不是京城,萬一你遇到」蔣淑妃不敢說下去了,治安不好?有人刺殺?這不是赤luoluo的打皇上的臉麼!「你遇上什麼事,也沒個人商量!」說完蔣淑妃自己臉先紅了,皇家培養孩子是從小獨立,遇事自己決斷,這是皇子的必修課之一,怕以後沒有主見。

蔣淑妃心里明鏡似的,小兒子即使真遇到難題,也不可能到處找人商量,跟誰商量啊,跟他全年無休的父皇?跟久居深宮不能干政的自己?還是跟長年在外辦差的哥哥?除此以外,跟誰商量,都會成為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心中疑。

無論如何,即使一年見不上幾次面,蔣淑妃也不想放小兒子出去。

大兒子長年東奔西跑,替皇上到處巡查,小兒子一走兩三年,再回來時她都差點認不出來了!曾經那個依偎在自己懷里的小男兒,已經初具少年的模樣,個子都快趕上她了。蔣淑妃私心也好,母愛也罷,她不能一個兒子也不留在自己身邊,她只有兩個孩子,皇上可有十幾個。

「母妃,我長大了,很多事能自己解決,」看到母妃幾欲垂淚,十三趕忙上前跪在蔣淑妃面前,「是兒臣不孝,不能成日里承歡父皇與母妃膝下,但兒臣也不是去玩的,季先生乃當世大儒,兒臣有機會學習,自然,自然」十三覺得自己在扯淡,果然,景泰帝听不下去了——

「宮里的大儒還不夠你學的?京城還有國子監,你若如此好學,不如朕把你送那兒去。」小樣兒,敢在朕面前耍小心眼,你那些技倆都是朕玩剩下的。

「父皇英明」十三轉了個角度,爬到景泰帝跟前,厚厚的地毯被他壓出兩道淺痕,「父皇學業是其一,再者,體察民情也是兒臣作為皇子的職責「

「你大哥給你父皇辦差,這才是皇子的職責,至于你,好好到上書房讀書,學習政務才是你的職責!「蔣淑妃自打身材壯碩了不少,說話中氣十足,嗓門也變大了。」兒臣還小,政務等過幾年兒臣長進了再學不遲,何況兒臣在外也沒落下學業,父皇還夸過兒臣呢,是吧父皇?「十三急于把景泰帝拉到自己陣營,他算是看明白了,最大的障礙不是父皇,是母妃啊!」不行!「蔣淑妃毛了,大有一副皇上你敢答應,老娘就不活了的架勢。」母妃!兒子要是留在京里,萬一哪天「」十三,不得對你母妃無理。「景泰帝打斷了小兒子的話,他寵愛小兒子,一部分是疼惜他年幼就長在宮外,另一部分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他和小兒子格外投緣。當然,大和尚也多次勸戒他不要讓小兒子入宮,「十三皇子福澤深厚,是江山之福,不可草率。」

十三想起晴嵐教的招數,「講理不行就撒嬌」,他把心一橫,爺拼了這張臉面了!

「父皇~~~」十三祈求的看著景泰帝,賣萌道︰「您都跟別人說了,我跟大和尚去終南山修行,不到成年不回來」

「那你的意思是想去終南山?」景泰帝眼皮都沒抬,奇了怪了,濰縣那小地方到底有什麼好,能趕得上京城繁華?

「不不不不不」十三被嚇到了,他才不去啥勞什子終南山呢!

坐在十三身後五皇子看明白了,父皇很寵弟弟,想遂他意,就是擔心母妃

十三扭頭看向大哥,眼楮眨巴的厲害,意思是「快幫我說句話啊!」

「十三,眼楮怎麼了?」景泰帝看見小兒子眼楮眨巴的快抽筋了,故意沉下聲。

十三身子一僵,舒晴嵐你個大騙子!你不是說這招好用麼!

(晴嵐︰我好無辜啊(o??ラ?ˋo),這招明明是姐的慣用招數,百試不爽的嘛!)」父皇,母妃,「收到弟弟求救眼神的五皇子終于開口了,」官員勛貴人家,為子女計,小小年紀就送到名門書院,或放到軍中歷練,怕京城富貴之鄉,把孩子慣成紈褲。弟弟已然十歲,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既然他想出去走走看看,了解世俗民情,學習為人處世之道,我們應該支持才是,畢竟他以後還是得獨立面對這些的。「

五皇子的話仿若一首沁人心脾的琴曲,讓蔣淑妃焦躁的心安靜下來。不應該拘著小兒子麼?」你說實話,那縣城到底啥地方勾的你留不住京城?「蔣淑妃想歪了,不會是有女子」兒臣,兒臣覺得當地民風淳樸「十三看到父皇臉色變了,頓時一噎,」我舍不得我那幾個小伙伴」還是說實話吧,晴嵐不是說,真情實感才最能打動人麼。

「切~出息!」景泰帝啐了一口,堂堂皇子,哪能承受不住寂寞呢!一個居高位者,只有能享受無盡的孤獨,才能把控大局。

「什麼小伙伴!」蔣淑妃一改往日溫柔的口吻,」他們怎麼配得上當你的朋友!你可是尊貴的皇子!「

對于蔣淑妃的話,在座的三個男人都不贊同(暫時把十三算作男人吧,他自己心里是這麼定位的),男人,尤其是政客,看待「朋友」二字,往往比女人想的多的多。

蔣淑妃是蔣家利益集團和五皇子利益集團的粘合劑,但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職責,說話做事有些率性,這也是景泰帝放心將她帶在身邊的原因,太過算計的女人,他向來看不上。

政客看待朋友,像一顆離自己不遠的樹,這棵樹未長大前,只要不是敵人的朋友,我就讓你順利成才,甚至會犧牲些自己的土壤和水分;等哪天你長成參天大樹,可以為我所用;但若有一天,成為我的敵人,哪怕是樹皮上的一塊苔蘚,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直到將你徹底毀滅!

至于上位者,他需要均衡各方面的勢力,所以自開國以來,三代皇帝都很重視寒門階層,他們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功效」,比如將曲可源拉下馬的趙戟。

五皇子已經是個合格的政客了,他是蔣氏集團和皇室的利益共同體,將來還會有妻族的支持。但無論有多少人支持,他最需要的是父皇的肯定,只要弟弟的要求不損害父皇的利益,他一定會全力支持。

至于十三,雖然不可能單純的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但他至少還保留著在皇家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只要他不損害皇室集團的利益,沒人會在意他到底在哪生活。

景泰帝撩了一下眼皮,看見小兒子望著自己的眼神里充滿期待,不由問道︰「真的這麼想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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