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美人 第十四章 師徒

作者 ︰ 林順然

翌日。太後用完早膳,待各位妃嬪請安後,便去了太和殿。

太後換了平民百姓的服飾。簡單的服裝穿在其身上,依舊難掩其雍容華貴的氣質。在皓翊的幫助下,坐著豪華的馬車出了皇宮。

再次見到宮外的陽光、熱鬧、喜慶,太後竟像小孩兒般喜不自勝。

皓翊帶著太後轉悠了幾處他常去的酒樓和景點,除了醉青樓!

*****

是日,秋高氣爽,在房間看書的悅詩走神,從窗內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遂生起了要外出的想法。

月秋見狀,雀躍得像只小麻雀似的。

在街上,悅詩听到街邊的百姓津津樂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听說了嗎?知府的兒子被打了。」

「活該,誰讓他欺行霸市、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知府囂張得目中無人、不][].[].[]可一世。打死了才好!」

「誰打他的,打的可是知府的兒子,知府會放過嗎?」。

「不知道,听說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打的,看不慣他囂張的氣焰。」

「听說打人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已經成年了,成天只知道窩在家里,什麼活也不干,雙親都已經年過半百了,還要為生計奔波勞碌,真夠可憐的」

「這孩子也夠缺德的。不干活也就算了,還惹是生非!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哎~兩老也是勞碌命,自作孽啊,生了這麼沒志氣的兒子。」

悅詩听著他們窮追不舍地嚼舌根,苦笑地搖搖頭

兩人行至隱靈寺,隱于山林,環境清幽,林木聳秀,深山古寺,雲煙萬狀。廟宇宏敞,建築巍峨,古樸壯觀。

悅詩為家人和司徒煦求了平安簽,都是上上簽。在月秋的慫恿下,悅詩臉頰紅潤、默念著司徒煦的名字求了姻緣簽。

當竹筒中編有數字的竹簽從竹筒中月兌落時,月秋便去拿簽文。看到下下簽的時候,月秋說肯定是搞錯了,便讓悅詩再求一次,再求一次也是下下簽。

悅詩不以為意地站起身,從月秋的手中接過簽文︰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

兩支簽都是下下簽,或許她和司徒煦的緣分只能是師徒!

只能是師徒悅詩在心中無數遍地默念著,腦海里想起那個一塵不染的白衣背影、俊毅瘦削的側顏在竹林下吹著橫笛的男子,心中苦澀不已。

下山的途中,在亭子里遇到一位張皇失措的老婦人,只見她坐在亭子里神情緊張地東張西望著打量著路人。

月秋打量著老婦人的衣著裝扮,雍容華貴,非富即貴!

「小姐~」

心不在焉的悅詩輕聲應答,「怎麼了?」

「那位老婦人好像需要幫助。」月秋指著亭子里的老婦人。

悅詩循著她指著的方向望去,「你去問問吧。」

過了一會兒,月秋說,「小姐,那位老女乃女乃和他的孫子上山游玩時,走散了,現在她的腿受傷了,下不了山,也沒辦法找孫子。」

悅詩點點頭,走到老婦人的旁邊,「老女乃女乃,你家住哪?」

老婦人看向氣質美如蘭的悅詩,「姑娘,你先幫我找孫子吧,他比你大一點,長得很俊美、身穿白衣服。」

悅詩︰「」

望了一下天空,已經快到酉時了,獨留老婦人在這里等也不是辦法,「老女乃女乃,要不您先隨我下山,或許您孫子也正在找您,我們先在山腳下等他,如果還沒有找到,我先帶您去看大夫,派人幫您找孫子。」

老婦人猶豫了一會兒,警惕地看著眼前兩丫頭長得慈眉善目的,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好。」

「月秋,幫扶一把。」

兩人一人一邊攙扶著腳崴傷的老婦人。下山的路上,老婦人話不停嘴,剛才警惕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反而露出慈祥親切的目光,溫柔相待,「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是哪家的千金啊。」

「老女乃女乃,我叫做悅詩,並非哪家千金,平民百姓罷了。」

「悅詩,好名字!真是好名字!」不知為何,看到悅詩的眉宇氣韻,老婦人覺得非常賞心悅目,滿意地拍著悅詩的手背。

悅詩有些詫異!

到了山腳下,悅詩和月秋陪老婦人等了好一刻,也不見老婦人找到她的孫子。

悅詩道,「老女乃女乃,或許您孫子已經回家了,我先帶您去看大夫,再送您回家?」

老婦人听後點點頭,拍拍悅詩的手,「那麻煩你了。」

到了醫館,悅詩垂頭看著門檻,小心翼翼地扶著老婦人跨過門檻,喊道,「尹伯父。」

回過頭的年輕男子詫異地盯著來人。

老婦人抬頭看向年輕男子,一臉詫異,如此器宇不凡的青年?伯父?

「尹伯父不在。怎麼了?」青年看向悅詩。

悅詩將老婦人扶到凳子上坐下,看向青年,徹底愣住了,玉面濃眉、目若郎星。

「你是?」

「在下澤恩,尹伯父的遠親。伯父出診了,醫館交由我看管。」

「老女乃女乃腳崴到了,你看看她的傷勢。」

澤恩走到老婦人的身前,蹲看著她受傷的腳,「未傷到骨頭,擦點藥酒,靜養幾天即可。」

「大夫~大夫,救命啊。」一個穿著黃褐色麻布質地的男子神色匆忙地邁著步伐跨進醫館。

澤恩瞥了男子一眼,慢條斯理地問,「又是你?你父親又想不開了?」

「是啊,他說腰酸背痛,下不了地,還不如死了算。一門心思在我耳邊念叨著想求死。大夫,你隨我去看看我父親吧。」

澤恩走到藥櫃拿了幾種藥材,「把藥加水三升熬成一升給你父親喝,喝完後告訴他這是砒霜。」

男子欲言又止。

「20錢!」澤恩向男子伸出手。

男子突然恍然大悟,掏出了20錢給澤恩,道了聲謝謝便跑開了。

老婦人不明所以,伸出食指指著澤恩怒道,「你作為大夫,醫者父母心,不懸壺濟世就算了,反倒草菅人命,你你枉為大夫!」

澤恩望了一眼悅詩。

悅詩垂首,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忙著安慰著老婦人,「老女乃女乃,你放心,他開的不過威靈仙、川烏等治療風濕的藥材,對生命不會有任何威脅的。之所以是說砒霜,不過是想嚇嚇人罷了。」語畢,悅詩看向澤恩。

澤恩聞言,嘴角輕微上揚,佩服地看著悅詩

老婦人听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神色因為誤會澤恩而覺得不好意思,卻又拉不下臉道歉。

悅詩幫其解釋,「老女乃女乃有口無心,還望不要見怪。」

老婦人見悅詩幫她說話,附和地點點頭,「別見怪。我就一老頑固。別放在心上。」

澤恩不以為意地抿嘴一笑。

從醫館出來後,已經日落西山了。

悅詩問,「老女乃女乃,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吧。」

老婦人猶豫不決著,看著悅詩,到底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就在此時,皓翊、冷羽帶著幾個僕人來到老婦人的跟前,皓翊激動地喊道,「女乃女乃!」

悅詩和月秋紛紛看向來人。

悅詩︰三皇子?那老婦人是太後?

月秋︰啊?是那次出手相救的救命恩人?他是三皇子的屬下啊?

從男僕中間走出一名中年婦女,只見她紅著眼眶走到老婦人的身邊扶著她,「太夫人,終于找到你了。」

皓翊神情緊張地看著太後,「女乃女乃,你去哪里了?找了你半天,嚇死我了。」

太後拍拍皓翊的手,「放心吧,女乃女乃丟不了,多虧了悅詩姑娘。」語畢,太後牽著皓翊的手看向悅詩,「翊兒,女乃女乃給你介紹。這是悅詩姑娘。」

皓翊看向悅詩,對她微微地頷首,不客氣地說,「謝謝啦。」

悅詩沒有回答皓翊的話,看向太後,打算繼續裝傻充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老女乃女乃,既然您找到孫子了,我也該走了。」語畢,對眾人輕輕頷首,帶著月秋離開。

「等等!」太後拉著悅詩的手臂,「悅詩是何家姑娘?今日多虧了有你相助,改天親自到你府上做客道謝。」

面紗之下,悅詩薄唇輕輕上揚,「老女乃女乃,您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輕輕地甩開太後的手,轉身離開。

皓翊愣愣地看著悅詩逐漸遠去的背影,真是奇女子!若非相貌奇丑,必定能與她交上朋友,可惜一丑毀所有

太後拉著皓翊的手,「皓翊,你派人查查悅詩姑娘是何家姑娘,女乃女乃要重酬相謝。」

「女乃女乃放心吧,我會派人去調查的。」語畢,皓翊眼神示意冷羽。

冷羽受命,跟在悅詩身後。

「女乃女乃,咱們回去,別耽誤了時辰。」皓翊看向已經日落西山的晚霞,扶著太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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