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嬌寵 第十三章 詩會見聞

作者 ︰ 若水龍吟

見蘇勁竹態度生硬,蘇勁竹身後的少年一笑,開口道︰「蘇七姑娘,近來可好?方才听聞你前些時病過一場,不知身體可曾大好了。」

對于這少年,蘇雲嬌依稀有幾分印象,她記得他好像是四叔一位摯友的兒子,原也是富貴人家子弟,只是突逢家變又舉目無親,那名摯友才在臨死前將他托付給四叔。好似當年他也隨著他們一起入京了,最後中了科舉做了官。

蘇雲嬌實在記不太清了,上輩子她上過心的人屈指可數,如今能記得這些已是不錯了。

「不過是生了場小病,早就大好了。再說了,我有四叔母的悉心照料哪還有不好的理兒。」蘇雲嬌挽過柳氏的手,笑道,「你說是吧,四叔母?」

柳氏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雲嬌的這張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

蘇勁竹心下更是驚訝,什麼時候柳氏與他七佷女關系這般密切了?他不在的這兩個月里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剛才的那份不自然之感已然化解,那少年又對著蘇雲悠道︰「蘇八妹妹好啊,幾月不見,蘇八妹妹越發伶牙俐齒了。」

「紹哥哥好。」蘇雲悠笑著問好,「那是當然,近些時日天天有人陪著練嘴,再不學著伶俐些,怕是要被人擠兌的說不出話來。」

蘇勁竹听後眉頭一皺,果然,七佷女還是那個七佷女,本性難移。

蘇雲柔察覺到蘇勁竹的變化後,暗地里捏了捏蘇雲悠的小手,讓她莫要再言。又岔開話題道︰「父親不是言此番回來要給我和小悠帶禮物的嘛?禮物呢?我們可都盼著呢。」

本來蘇雲柔捏她小手,蘇雲悠還有些不高興,此時听她提起這茬頓時轉移了注意力,一個勁問道︰「是啊,禮物呢禮物呢?父親快拿出來吧,我都惦記好久了。父親不會忘了吧?」

柳氏搖頭道︰「這孩子,老爺方回,也不說讓老爺休息會兒,就想著她的禮物呢。」

「無妨。」蘇勁竹道,「君子最重守諾,答應你們的事,為父怎麼會忘?」而後命人將外面的一個箱子抬了進來,親自開箱從箱中取了一物出來,道︰「這個是給小悠的。」

蘇雲悠連忙湊過去,一瞧竟是一套做工精致的套娃,大的套著小的總共十二個且衣著裝飾皆是不同。蘇雲悠看後十分欣喜,對著蘇勁竹笑道︰「還是父親最了解我!」

「小悠喜不喜歡?」

蘇雲悠使勁點頭︰「喜歡喜歡,喜歡的不得了呢。」抱著那套套娃欣賞了一陣,蘇雲悠復又問道︰「父親給小悠帶回來的是小悠最喜歡的女圭女圭,那給姐姐的是什麼?」

蘇勁竹一笑,又從箱中取出一物來,對蘇雲柔道︰「柔兒,這是給你的。」

蘇雲柔上前接過,看了一眼道︰「這是……」

蘇雲悠探過頭去一看,立時笑道︰「父親果然最是知道我們的。」

蘇雲嬌被她們的反應挑起好奇心,也輕挪幾步,偷眼看去,竟是一本琴譜。哦,原來四姐姐喜琴啊,上輩子她從未听過蘇雲柔彈琴,更不知道她喜琴。說道琴譜,她六哥那里倒是收藏了不少,既然四姐姐喜歡,等回京後她便去討來給四姐姐一觀好了。

琴譜、琴譜,想著想著,蘇雲嬌忽然覺得蘇雲柔手上的琴譜有幾分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見過。就在蘇雲嬌開始細思她倒底在哪見過這本琴譜之時,又听蘇勁竹道︰「還有此書,是給七佷女的。」

「怎麼還有她的?」蘇雲悠嘟著嘴問道。

蘇勁竹肅然道︰「都是小輩,我怎能偏心只給你們,自然也有七佷女的一份了。」

有了前世的經歷,蘇雲嬌自然知曉四叔給她的是什麼,謝道︰「雲嬌,謝過四叔。」待接過一看,果如前世一樣是本《女戒》。

蘇勁竹看她一眼,沉聲道︰「望你能好生研習。」

蘇雲嬌不發一語,只是恭謹的笑著,有些東西她準備改,有些東西她準備改一部分,而有些東西她不準備改。重活一世,蘇雲嬌依然還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嬌嬌女,只是懂得了適時的收斂,她從沒想過變成一個溫柔嫻淑的淑女。

眼看叔佷二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僵硬起來,柳氏笑著說道︰「好了,禮物也分完了,還不讓你們父親坐下來歇歇,喝口茶。」

「母親說的是,父親快坐下吧。小悠去給您倒茶。」蘇雲悠得了套娃心情大好,推著蘇勁竹坐下,又殷勤的跑去倒茶。

柳氏笑道︰「老爺可要小心了,這丫頭這樣殷勤必是有目的的。」

「她都得了她想要的禮物了,還有什麼目的?」蘇勁竹問道。

「父親不知,您不在的日子里妹妹除了念叨著您的禮物,還對您在詩會上的事好奇的很。」蘇雲柔和蘇雲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又是親姐妹,蘇雲悠沒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您等著看吧,一會她來,絕對會問您詩會上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

果如蘇雲柔所說,蘇雲悠端著茶過來,笑嘻嘻道︰「父親我都給您倒茶了,您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才行。」

蘇勁竹故作疑惑道︰「我不是剛給你帶了禮物嗎?」。

「那是您之前就答應了的,算不得數。」

「那你還想要什麼?」

蘇雲悠眼珠一轉︰「不如父親給我說說詩會上發生的事吧?」她話剛一說完,在座諸人都笑起來,蘇雲悠一時莫名,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

「看吧,和我說的一樣吧。」蘇雲柔笑道。

柳氏亦是笑道︰「老爺快說說吧,妾身也想知道,老爺當時只說去一個月,怎麼就變成了兩個月?」

蘇雲嬌愛熱鬧,對詩會上的事也有幾分好奇,是以也坐了下來打算湊個熱鬧,听听有什麼趣事發生。前世,她因著那本《女戒》,當場就跟四叔翻臉,也不管他們的臉色,把書一扔,扭頭回了時晴院,想來之後他們也沒心情再聊詩會的事吧。

「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便說給你們听听。」蘇勁竹道,「此番去會詩會原是打算只去一個月的,可不想卻遇上了一位大人物,才會往後又延一個月。」蘇勁竹說起這位大人物時,神色難掩激動。

「哦?是何人?」柳氏好奇的問道。

「正是當世大儒,程修頤程老先生。」提起程修頤,蘇勁竹的語氣格外敬重。而听到程老先生的名,蘇雲嬌等人皆是十分驚訝。

天祈當世有倆位大儒,一北一南引領天祈境內最主流的兩大學派,桃李無數,深受天下眾多學子敬仰。在北一人名叫楊德真,是京城明德書院的山長,亦是現任國子監祭酒沈惟靜沈大人的恩師;而在南邊的那一人便是程修頤程老先生了。

說起這位程老先生,蘇雲嬌卻是因為她六哥的緣故,要比一般閨閣女子要了解的多一些。程老先生的一生也是傳奇,自幼聰穎過人,卻屢試不中,連試三次之後方中了狀元,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後又辭官而去。

太祖皇帝知他才名,再三挽留。只是他去意已決,坦誠言道︰世人都說這翰林院是官場中難得的清淨地,臣在這呆了三年,卻覺著無甚不同之處。臣是個愛干淨的,容不得半點陰私污穢,故臣想尋一片清淨之地,專心做學問。太祖听後無法,嘆了口氣,放他離去。

辭官後的程老先生,四海為家,縱情山水,游歷了不少名山大川。不僅是天祈境內的,連北牧,南疆,西域,甚至極北之地,都少有他沒去過的地方。偶爾心血來潮,也會在當地找個書院,跟里面的學生,講講他自己的學說,經歷。

據說她六哥就是在某一場講學上,與程老先生認識的,程老先生很是欣賞她六哥,又邀他同游了幾處名勝,將之視為忘年交。

「不想老爺竟遇上了程老先生。」柳氏亦是一臉欣喜。

「可不是。」那少年笑道,「程老先生還言蘇伯父學問扎實,詩詞做的好呢。」

蘇勁竹謙虛道︰「那不過是程老先生,鼓勵我們這些晚輩的話,不能太當真。」又說︰「程老先生不也夸贊了紹兒你,說你假以時日定成大才。如今程老先生已經不收學生了,能入他眼者甚少,能得他如此夸贊的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

蘇勁竹說的興奮,蘇雲悠卻是覺得無趣︰「父親,你說些有趣別的吧,別總說那位程老先生了。雲悠知道他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可雲悠想听又意思一點的。」

「你呀。」蘇勁竹想了想又道,「此次程老先生還隨身帶來了一幅《霜雪降山圖》,邀我們共賞,那幅圖上的署名‘山隱居士’,我等均是從未听聞,但那幅圖畫的著實是好,看後無人不是稱贊。」

「程老先生帶來的畫,自然不是凡品。」柳氏道。

蘇勁竹點頭道︰「程老先生言道,那作畫之人雖筆法還有些瑕疵,格局大氣,意境也好,再給他幾年時間,必成大家。」

「因著這幅畫,程老先生還臨時起意,來了個以畫會友。大家都是同意,又拉了幾位擅畫的同仁一並參加,品評。」

一屋子的人又圍著畫會說開,氣氛正熱。

獨蘇雲嬌聞言愣愣出神,山隱居士?那不就是她六哥嗎?此時山隱居士名聲還不顯,但她卻知道再過幾年,這個名字便響徹畫壇,連天祈當世畫壇第一人——張臨虛的風頭都被他蓋過去。不過山隱居士行事低調,又不肯透露真實身份,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卻也不說,任由世人紛紛猜測他的來歷。

即便來歷不明,也影響不了世人對他的畫的喜愛。他的畫,無論文人雅客,富商高官,甚至皇室子弟,都爭相收藏。由于山隱居士流傳在市面上的畫十分稀少,是以每每流出一副畫來都能賣出天價來。

蘇雲嬌那時對他的畫也是極為喜愛,一擲千金買下了他的一幅《寒梅報春圖》,最後卻將這幅圖贈給了同樣喜歡山隱居士的畫的白觀止。

蘇雲嬌亦曾在不知道山隱居士真身是誰的情況下,對著正給她畫著不知是第幾幅牡丹圖的六哥抱怨道,你說這山隱居士山水能畫,人物能畫,花鳥能畫,蓮花梅花桃花蘭花芍藥好多花都畫過,怎麼就是不畫牡丹呢?若是他能畫一幅牡丹,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買下來的。

她六哥當時只是笑著說,說不定是那牡丹花對他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他才不畫的。那時她正想著其他的事情,也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等到她知道了山隱居士正是她六哥後,才猛然憶起這句話來。

什麼不畫牡丹,山隱居士這輩子畫的最多的就是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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