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江山謀 第一百零九章 到不了

作者 ︰ 醉听簫鼓

臨近巨大的內湖,空氣濕潤清新,那一帶盡是大興府貴族的游樂行園,嘉樹繁花,亭台軒榭。

而魏王月兌月兌大人的這一處,是因為一園滿池的芙蕖得名,芙蕖池里有極多的金鱒和虹鱒魚暢游其中,因而得名暢園。

流風月兌月兌漁兩人一騎到了園子門口,自打這園子建好,月兌月兌漁沒來過,本來打定主意要住在洛神館,被流風否決後為什麼隨口說出這個地名,真是見了鬼了。

守園子的奴婢有多少月兌月兌漁不知道,但是出迎的只有守園門的兩個老蒼奴和一個小廝,他們費力地把園子的大門推開,躬身給流風見了禮,顯然沒見過月兌月兌漁,笑道︰「大人帶客來,可是眼生的緊,奴婢們不曉得怎麼稱呼?」

馬後坐著的月兌月兌漁有些惱羞,奴婢們曖昧不明的笑,顯然把她當做洛神館的歌妓了!

剛要自亮身份,就听&amp}.{}流風道︰「你們吃的不多管的不少!主人的事問東問西的,一個個要挨板子麼?」

流風此話一出,三個人跪下來︰「大人,奴婢們不過是怕您責怪對客人缺了禮數,既然這樣,就當奴婢們沒說。」

流風不再和他們嗦,縱馬進了園子。

和當初月兌月兌漁來的那個建了一半的園子不同,此時各處景觀都修建完畢,前面畫廊亭台,倒不出奇,站在一幢竹林掩映的紅瓦白牆小樓里,十畝蓮池映入眼簾,早在入園之初就香遠溢清,近臨就更加濃郁地縈繞鼻端,又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又是這片蓮花池,接天蓮葉碧綠,純潔的粉紅色蓮花讓月色鍍上一層妖嬈,蓮葉下有無數的金鱒虹鱒暢游,比起當初無魚的寂寞,又顯得太擁擠。

這是……

月兌月兌漁打量著自己所處的這個雅閣,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她走進一整面牆壁,那都是鏤空的,嵌著一個個檀木方格,里面擺著的東西,都是她幼時的舊物:她和流風第一次一起糊的風箏,第一次一起做的走馬燈,一起做的演布偶戲的玩偶,一起做的陶碗,樣子丑死了,可他天天用它吃飯,一起做的書簽,第一次教她學琴的古琴和琴譜,他送她的簫,她一吹就臉紅,覺得那是和他間接親吻,太多了!她第一次學劍道用的竹劍,木刀,護手籠,護面籠,那些都是月兌月兌宇明和房弘毅給她做的。她第一次抄的《心經》,寫的不好的字下面會有一蓮大師畫的哭臉,于是,那一篇字下面,一蓮大師哭瞎了……

「流風哥哥真是有心,把府中我的閨房整個搬過來了?」月兌月兌漁模著那些東西,傷感地說。

「是大人這麼交代的,他說,您現在貴為太後,那邊府里人多手雜,把您從前的物品拿出去大做文章就不好了,因為……」

月兌月兌漁接他的話道:「因為這些都和男人有關。」

她見流風不語,顯然默認了,就笑道:「還是江華有先見之明,他沒留下任何物證。」

流風冷笑:「江華雖沒物證,卻留下活生生的人證,不然你變成這個樣子是誰的功勞?」

月兌月兌漁瞬間的感動飛到九霄雲外,口氣一下子變的比流風還冷︰「哪樣子呢?」

「還有臉問出口!你在皇宮每日和他一個龍輦里坐著,也罷了,畢竟皇宮是他的地盤,可今日出了宮,又把他帶在身邊,難道房弘毅和江華非要借助太後娘娘的裙帶關系才能被朝廷再啟用?如此就算他們當上了官,也會被其他朝臣所不齒,因為月兌月兌黨也是不容他們的。」

「就像月兌月兌黨也看不起本宮一樣,其實,你要表達的意思是這個,對吧?」

「這都要怪江華,他教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我教你的呢?你自打懂事起,我就告訴你,女孩子不能賤賣自己,我就告訴你,男人都是禽獸。那時候,就算你不听,有我和宇明在旁邊保護你。可如今你進了宮,做了太後,手心里賺著幾百口月兌月兌族人的性命,你卻還是那個樣子,渾渾噩噩的,你看不出皇帝是在利用你麼?陰山是他的嫡舅舅,祁王爺是他的親兄長,華太後雖是安王府的人,可她歸根到底是皇帝名副其實的庶母。而你呢?姓的是月兌月兌,父親是整個皇室的敵人,你還妄想著人家真的跟你合作?人家只不過是想佔佔便宜,就把你當成破抹布一樣扔掉!你清醒點兒吧!魚兒!你要是再這麼下去,別說我,整個月兌月兌家族也會以你為恥!」

輪到月兌月兌漁不說話了。

「你倒是說話呀!」

流風焦躁起來,已經維持不了那種風雅了,在朝里自然諸多避忌,身為太後出宮一趟更是不容易,下一次省親不知要猴年馬月,而且要不是跟著皇帝微服出游,光御前的儀仗就要半條街,隨侍的宮女內監無數,侍衛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怎麼能容許男子靠近?就更不用提說心里話了。

「流風哥哥要本宮說什麼?要是父親有命,要本宮檢點自身,本宮自然照做。」

月兌月兌漁用一種無所謂的口氣說話,順手拿起來一個自己第一次學著繡的荷包,也許是不會繡花,上面繡的是流風兩個字,歪歪扭扭的,自己從前怎麼就不知道矜持?怎麼就不知道檢點?她把那個荷包捏在手里,希望它是一個脆麻花,供她捏得粉碎,可惜不是,那東西軟綿綿的柔韌無比,還帶著那麼美麗的穗子,千絲萬縷在縴縴玉手中流轉,亂紛紛理不出個頭緒……

放下那個俱名的荷包,她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宮里嬪妃打官腔︰「流風大人別生氣,在宮里,你是黃門侍郎,本宮是太後,你在本宮面前行了跪禮,那一刻,想必你的整個人已經準備好一生稱臣,所以你就不要再為本宮操心了。」

「我……」流風蹙眉看著面帶冷漠的少女,他真想告訴她,那是為她好,她怎麼就不明白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人,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他當他出口要辯解的時候,又詞窮。

「你的意思是,我在朝里一直不認你,以後就再沒資格管你了對麼?」

流風放棄了解釋,氣憤莫名,身體竟然微微顫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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