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福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怨王孫 湖上風來波浩渺

作者 ︰ 冬君

皇帝繼續喝道︰「追擊!務必要全數殲滅!」

眾人應諾,一半的人留下來繼續保護著皇帝,另外一半人急急地追了上去。

忽然,皇帝盯住了為首的青帝國的將領,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配劍,迅速地朝著身旁士兵的身上取下了弓箭,穩穩地拉了一個弦如滿月,連射了三箭。

那為首的青帝國的將領連閃了兩次,終究還是被皇帝的第三箭射中了後背。雖然有盔甲護體,未必便死,可他一頭栽了下來,一旁立刻便有一個賀蒙帝國的士兵一刀補了上去,再加上數十匹馬迅速地從他身上踏過,只怕頃刻之間便成了一灘肉餅了。

青帝國的士兵失去了將領,更是混亂,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一路狂奔逃去,再無心應對敵人,幾乎便由著賀蒙帝國的士兵追趕宰割了。

福休見大局已定,便迅速地走到皇帝身旁,含情脈脈地對著皇帝行了一個禮,微笑道︰「臣妾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皇帝輕輕挽住了福休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福休,良久之後才道︰「福休來得很及時!不愧是朕的福星,朕此生有你,便足矣!」

本該出現在皇宮之中養尊處優的福休突然來到了前線,皇帝卻沒有焦急地追問緣由。沉著冷靜抱著福休之際,仿佛已經料到了福休的到來是命中注定的了。

福休仿佛地上跪著的眾人站了起來,自己也抬起頭望著將自己抱在懷里的皇帝。

只見他風塵滿面,形容極是憔悴。發絲從高冠之中月兌離了幾縷,飄落在額邊。一身重甲包裹,隱隱約約看得見戰袍之上的點點血痕。墨綠色的金絲蟠龍大氅早已經被不長眼的刀劍給劃開了幾道大口子,此刻隨著微風飄動著,深一處,淺一處,也不知是敵人還是他自己的鮮血了。

福休此時只覺得雖然皇帝現在的精神不太好,但眉宇沉凝,雖然經歷了大敗,卻也不失那笑傲天下十多余年的帝王風範。正送了一口氣,一旁百姓打扮的護衛已焦急地說道︰「皇上,你身後的傷口如今還流淌著鮮血,需要盡快處理!」

福休和在場的其他人皆是一驚,側身看皇帝的身後時,果然見到了皇帝的身後右側後肩被深深地扎入了一根翎箭。只是內外衣服皆是深色,看不出來究竟流淌了多少鮮血。

皇帝松開了抱住福休的雙手,披上了由身旁一個護衛遞上來的披風,對著剛才說話的那個護衛道︰「蘇卿,令弟的住宅還有多遠?」

那個人回答道︰「還有不足五里遠吧!」

「哦,既然如此,那便前面帶路吧!」皇帝說著,忽然反過來左手,握住右肩的翎箭,迅猛一拔,已連同著箭頭帶著一大片的血肉濺涌出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皇帝若無其事地將翎箭迅速地丟到了地上,當先拍馬揚鞭,隨著剛才說話的那個人而去。

福休和其他人也迅速地上了馬,一邊緊緊地跟著皇帝,一邊向皇帝的護衛詢問剛才那個人的身份。

福休得知,原來皇帝從青州北端突圍失敗後,一路頹敗,只因為身份尊貴,一路之上又有青帝國的數股敵軍追擊不放,因此身旁的的人也越戰越少,皇帝自己也沒少受傷,其中一名青州的守將將皇帝引到了杭城蘇大戶處。蘇大戶听聞是皇帝親臨,招待極好,欲要讓其安心休養幾天。誰知道後來青帝國的士兵包圍杭城,蘇大戶便帶了圈養的護院家丁保護著皇帝出了杭城,打算先將皇帝護送到自己的親弟弟杭城首富蘇梓家避難,方才卻被青帝國的士兵追上。若不是福休等人的剛好路過帶人趕到,恐怕此時的皇帝早已經落入了青帝國士兵的手中了。

眾人趕到蘇梓家中的時候,只見主人提前便得了消息,早已在門前等候,卻不曾掌上燈籠,顯然是主人經過精心安排,提防著被人所察覺。

皇帝早命令身旁的護衛掩好行跡,在蘇梓家外的一里之內部好了防御。檢查無誤之後,皇帝便讓福休陪著,一同進入了府邸之中。

福休隨著皇帝慢步走進了蘇府的閣樓之中,許久未見皇帝,所以福休每時每刻都緊緊跟在皇帝的身後。在耀眼的燭光之下,看著蘇梓提前給皇帝找來了為皇帝治療的大夫。

揭開外衣,只見皇帝的後背早已經被鮮血浸得濕透了,淋灕的鮮血還在緩緩地流淌著。但皇帝神情淡然,即便是大夫為他將早已搗好的傷藥敷上時,他也只是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似乎被為感覺出疼痛來。

明亮的燭火之下,他的面容遠遠地在皇宮之中消瘦蒼老了許多。福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臉上有如此多的深淺紋路,突兀地顯示出了皇帝這麼多天獨自經歷的苦難和飽經的風霜。

福休什麼也不敢明說,只是在大夫敷完藥退下之後,福休吩咐了伺候的下人取來了一盆溫熱的水和干淨的換洗衣裳,福休先將干淨的衣服給皇帝換上,然後用手帕蘸了溫熱的水慢慢為皇帝擦拭手和臉龐。

福休為皇帝擦拭著,擦拭了幾遍之後,原來干淨的一盆水慢慢地變黑了,皇帝的臉龐卻變似在皇宮時一模一樣了。皇帝接過了福休手中的濕布,在額際和太陽穴處按摩了許久,才向福休微笑道︰「傻丫頭!你哭什麼?朕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福休一怔,忙擦拭臉龐,果然模到了滿手的水跡。

「不我我沒有哭」福休努力揚起了嘴角,「阿正好好的,福休便心滿意足了。」

皇帝見蘇家兄弟知趣地走開了,閣樓之中只剩下了幾名生死相隨的貼身護衛,皇帝方才問道︰「福休,你怎麼來了?朕不是讓你好好地在帝都等候著我的好消息嗎?」。

「我我在宮了待得悶了,臨兒也由乳母伺候了,我便出來走走」福休支吾地道,實在沒法子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下,去追問那些無關緊要的往事了。

嗯,和皇帝經歷了這五六年,即便那些往事在如何的刻骨銘心,如今都該無關緊要了吧?特別是在這樣江山社稷風雨飄搖的時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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