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福休 第六十一章 怨王孫 似也恨、人歸早

作者 ︰ 冬君

登高而望遠,誰知高處不勝寒的苦悶。福休提起裙擺,由簡夕伺候著,一步一步地登上雨花台的階梯,有扶搖直上之感,亦有懼怕從雲端跌落的惴惴不安。

天有多高?不過三尺,早由人的姿態而定。而今,我……又該以何姿態登上這高台?

走到最後一階,福休看到高台上有一孤傲的影,再熟悉不過,此人正是福休的長姐容妃。福休提裙的手松開,示意簡夕在一旁伺候著,自己卻反手拍去虛無的塵埃。

「姐姐,好久未見了。不知姐姐現在過得如何?」

層林盡悲紅,哀野橫生。摶之若翼,仙雲駕霧,憧憬卻朦朧。華雲間,行道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古如此,今亦如此!

福休,你我始終是要走那一步的。

高台舞榭,樓瀾煙雨蒙,終話長歌,倚欄望下宮牆,朱色青瓦,壓抑&lt,迷茫。徒然糜之,勞心今日之苦,已然上位,不得安然,難也。

「妹妹,你瞧今年的紅梅,紅的真好看,恰如血一般,最討本宮歡喜。」說著,容妃摘了一朵離自己最近的一支紅梅,輕嗅了一番。

長裙後擺拖之風雲,榮光路之無懈,堪憂之長盛,實人屏息,風颯之,麟角之分,鳳落梧桐,殷紅滿目,不識人面卻秋風。

幾日不見不曾想念,我在那份摧心折骨的友情中迷失了自己,我與容妃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滿城皆知,如今你我不和,亦是闔宮皆知,我曾那麼信任她告訴了我的一切,如今整夜難眠的還是自己。

她握住了我的軟肋,我疼的淚流滿面,我很怕她講我的過去盡數抖出,後來我想她不至狠毒至此,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一定到了二者非死其一的地步了罷。我很想讓她從此消音卻終歸是無法狠下心來,現在想想不過雲煙,離散在瓦上,江上,廟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曾幾何時也有美人遲暮不願日子過膝,現今不過收斂了諷刺,雙手疊交在一起何堪新舊怨,寂寞憑欄。

可是自進宮之後,福休已然覺得今日的容妃已非昨日之容妃。還記得她前幾日還厭煩冬日悲涼,不曾見楓葉荻花。

颯颯之風,摶耳浮雲,倒為舟楫者,漿舟緩緩。曾為我最信之人,福休,呵,今非昔比,你如今已是懷孕龍嗣之人,,怎能再與我情同姐妹呢!早有打算絕不回頭,本宮無路可走,福休,對不起,你千萬不要怪姐姐心狠手辣。

「福休妹妹,人總是會變,何人能避開,何人能解呢?」容妃冷笑道。

轉厲聲厲色,徹骨寒兮,冰之僵兒唯美,隕落殘陽星斑,目猶景致集人面,似有凌駕萬矚之巔,杳然啟唇「我已然位列四妃之一。妹妹,請你不要再動輒了,萬一傷了月復中孩兒,妹妹,你可知罪?」

容妃不願再看,續景顏殤。「你還是狠不下心,你那一巴掌,本宮可是真真切切的記得,那日的你,同樣是變了,可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的婦人之仁,永遠讓你畏懼的,便只有本宮。」

福休,宮里,天真之人,終是害人害己,不得善終。

福休廣袖狠狠一甩,打在欄桿上響,福休攥緊了拳,硬硬壓下要拽住容妃的衣領狠狠將容妃搖醒的沖動,只手重重排在欄桿,容妃的影重疊,竟是福休眼里閃了淚光。驀然回首,往事隨風如舊,極目遠眺,欲將心里噴薄的感情咽下。」姐姐,你以為我怕的是什麼?是你的高位和權力?你懂什麼是人心嗎?那一巴掌竟還沒將你打醒?也罷,從你一次次的威脅我的時候你就是具只想著爬上高位的行尸走肉了,人心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緊接著,福休又道︰」可笑至極,你手上沾染的鮮血還少嗎?你入宮早,皇上至少還顧念著你與他的夫妻情分。若沒有了皇上,你什麼都不是!納玉容,你為何還要這般固執呢?」

福休眉緊蹙,她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多強烈的能使一個人變成這般模樣。

納玉容。你回頭看看,遍地都是白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听不到骨裂的聲音嗎?那是你終有報

蕭然立世,獨我無心也,棄之摯友,不過為的榮華富貴虛名,亦是不受人牽制,任人宰割!退一萬步,卻一步踏錯,妹妹,你的把柄全然我手,我不說,你便是安全的,可我又能如何呢?

看著福休鄙夷神色,容妃思付道︰呵,曾盈盈含煙,水若交灩之眸,如今冰冷入雪寒,蔑視鄙之,茫茫人海,何必相識,言乃不悅。

「真是人言可畏,福休,我早就不是你認識的長姐納玉容了!納福休,你的那一巴掌足以讓本宮記得,痛,本宮永遠不會忘記,你也給本宮記住了,你不過就是皇後的一顆棋子,而本宮,再也不會受人擺布!棋子,呵,真是可笑,端妃和祥嬪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皇後她怎就下得去手呢?不過就是用位高權重,蒙蔽雙眼搪塞,都是一面之詞!」

楓紅飄滿落地傷,情為何物,一片蒼茫!萬里悲秋常作客,如今的故人也反目也成仇了

高台乘風,颯爽之勢,數月不曾踏過,流連兮,遣散周圍所有媵侍,一個不留,唯獨二人高闕樓欄,望盡宮闈之景,起起落落,淒淒涼涼。

「縱使遍地白骨,可有哪一具是本宮所為?是烏雅依蘭?還是安秀玉?呵,還是,陌雨晴和木欣妍的死,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本宮所為,祥嬪和端妃的死能說明什麼呢?說明了這都是是她們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眸掃天際層雲流淌,背乃浮錦流光,福休她又算得上什麼,一介宮婦,一顆棋子,一顆隨時可能罷黜的棋子,何來安身立命?

若不是沒有月復中孩兒,只怕自己跟是分文不值。

昔日折花的女孩兒望著煙雨騎白馬踏過濕軟的地無言。燕啼一聲待斜雲歸來約取長煙入紅霞望著北歸的鳥嘔啞。秋梢渡過青旗柳下走楊花共白首拂過人們的頰輕吟。陌上霜,多年的舊歌唱到聲啞。福休已經無力改變容妃的想法了,也無力將我初見的玉容姐姐尋回,變了就是變了,人生頗多無奈。福休听著自己聲音喑啞,悲涼與秋同。」棋子?納玉容,在你看來莫不是所有人都是棋子罷,一生不過被利用碌碌而活,可誰又是那下棋之人?為何非要在利用別人和被利用間存活?宮中就沒有姐妹情了嗎?還是姐妹情早已不在你心中所有。祥姐姐半盞涼茶讓我此生不疑有她,我偏信了!能被三言兩語挑撥的,那不叫姐妹,而為了一己私欲,棄他人于不顧的人更不配擁有姐妹!納玉容,你怎配評價祥姐姐?你不配」福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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