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福休 第七章 漁家傲 雪里已知春信至

作者 ︰ 冬君

早晨,納府。

此時的納府已經是一片喜慶的樣子,到處都張燈結彩的,全都在祝賀福休進宮之喜。

福休的房中,宮里來的嬤嬤正伺候著福休梳妝打扮,福休正用著紅紙抿著唇,原來蒼白的唇用紅紙抿過之後變得了紅潤而又飽滿。宮里來的嬤嬤將一系列的金銀珠釵全部插在了福休的流雲髻上,之後,又給福休披上了紅蓋頭,檢查沒有任何需要做的之後,這才出了福休的房中。

正堂之中,納國公正在與剛才在福休房中伺候的嬤嬤交代一些事情,待福休進宮之後,一定要好生照顧好福休。說完之後,柳葉清拿了幾張銀票給那個嬤嬤,算是辛苦錢。

半個時辰後,納府的大門口,站滿了人。前來為福休送行的人中,除了納國公和柳葉清,君瀾依,還有與福休一直關系不好的郭洛溪。少時許,福休已經由宮里來的嬤嬤攙扶著出來了。見過納國公等人後,行過禮後,便又由著宮里來的嬤嬤攙扶著上了布滿紅絲帳的轎子了。

福休上轎後,轎夫們便開始啟程了。北城的朱雀門大街離皇宮並不怎麼遠,半天的時間便可以到了。

在福休離開前,納國公還再三叮囑福休一切以自己為重,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好伺候皇帝,為皇家開枝散葉,為納家爭一口氣。

坐在前往皇宮的轎子中,福休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因為她害怕去皇宮的路上,忽然遇到君墨楚,遇到君墨楚後,她不知道怎樣同他解釋,她害怕他怪她,負了他,不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但是,福休已經想好了,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是做不成夫妻的,她會勸他放棄,會勸他重新找一個比她更好千倍,萬倍的女人。她只能做到這一點,找不到其他的了。想到這里的時候,福休的眼楮不禁的濕潤起來了。

現在的她不能哭!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放棄整個納家的榮譽。她要自己時刻記住,她之所以進宮,是為了整個納家,而不是自己的兒女私情。

也許,福休的這一點點微薄的愛,在整個納家的榮譽面前,是微不足道的。在整個納家的榮譽面前,福休對君墨楚這一點點兒女私情還有多少分量呢?

福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走了幾個時辰之後,轎子忽然停了下來。只听見外面在一旁跟著的嬤嬤道︰「小姐,一個人在前面擋著路,奴才這就去將他趕走。」

正說著,一旁跟著的嬤嬤便上前去了,欲趕走站在街口的那個男子。

只見男子著一件藍色的粗布衣裳,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身材十分魁梧,臉型十分瘦削,手掌也緊緊地握住,握住手掌後,手臂上露出了數根青筋,想必是一個經常習武之人。

那個嬤嬤走上前,便直言道︰「哪里來的賤奴才,難道不知道這個花轎是納國公家五小姐進宮的花轎嗎?你也敢攔,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男子听後,絲毫沒有反應。仿佛剛剛沒有人說過話一樣。徑直走向福休的花轎。

看到男子並沒有什麼反應,于是那個嬤嬤便走到男子面前,大聲道︰「沒有听見嗎?這個花轎是納國公家五小姐進宮的花轎,你也敢攔住,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個嬤嬤說著,男子並沒有理睬,反而更往前面走了。忽然,那個嬤嬤一把拉住了男子的手,欲要將男子拉到一旁的時候。那個嬤嬤便被男子一甩手,甩到了一旁的石頭上,使得額頭撞上了石頭,之後,便一直捂著頭,苦苦哀鳴著了。

男子見沒有人在阻止他,便更是徑直地走向了福休的花轎。

「福休,難道你忘記我了嗎?難道你真的要離我而去?」男子邊走進福休的轎子邊道。

福休一听到這個聲音,福休便知道他是誰了——君墨楚,該來的始終是逃不了,難道這便是天意。

男子漸漸走進福休的轎子,那些抬轎的轎夫們一看到男子走了過來,連忙嚇得躲在了一旁。

君墨楚走進福休的轎子後,掀開了轎簾,大聲道︰「福休,難道你忘記我了嗎?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

福休原本是不想回他的,不過想了想,還是道︰「墨楚,都這麼些年了,難道你始終還是忘不了福休嗎?」。

「福休是我的命,是我最愛的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福休。福休,你不要走!」

「墨楚,身為帝國子民,難逃進宮侍奉皇上之命。這一切都已經是定數了,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墨楚。」

「福休,你不要走,墨楚會對你好,愛你的。墨楚不相信什麼天命!不相信什麼定數!只相信墨楚愛福休的那顆心!」

「墨楚,只嘆生不逢時,你我緣盡今生了。」

「福休,緣可盡。情難以斷,墨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福休的。」

「墨楚,難道你還看不穿嗎?兒女私情只不過是浮光掠影,墨楚不如摒除雜念,考取功名,報效國家,做那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的大英雄。福休相信,以你的才干,一定會做到的。」

君墨楚听後,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是不明白。一陣狂笑後,君墨楚對著天大聲道︰「蒼天為證,今生今世,我君墨楚只會喜歡納福休一個人,只會愛納福休一人。就讓蒼天為我作證吧!」

納福休听後,雖然眼楮也漸漸濕潤了,但是只要一想到納家的榮譽,不得不對著躲在一旁看著的那些轎夫道︰「你們啟程,不要理這個瘋子!」瘋子二字是福休咬緊牙關發出來的,希望君墨楚能夠听見,讓君墨楚徹底死心。

那些轎夫听到後,還是不為所動,直至福休大聲道︰「如果你們再不啟程,誤了進宮的時辰,皇上怪罪下來,你們吃罪得起嗎?」。那些轎夫听後,便連忙又回來,抬起了福休的轎子。

轎夫們又重新抬起了轎子,而君墨楚依然還站在哪里。

轎子走了一段路程後,福休終于還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但是,福休不敢流得太明顯,倘若進了宮,被別人看到滿臉的淚痕,又要遭人非議了。福休只能默默地流。

想不到,她終究還是忘不了君墨楚,不過,為了整個納家,犧牲一段兒女私情,不算什麼。

她必須進宮,必須為了整個納家,付出她的一切。即使犧牲了一個君墨楚,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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