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鏡台 第一四四章 打算離開

作者 ︰ 君裁

師父年近半百卻要離開故土,心里自然是難以割舍。

我在路上時又寬慰了他好長時間,他才終于打定主意要早早去燕京。

回到聖蓮堂,已經是半下午了。大門被鎖了起來,我找了一塊石頭砸開鎖,才進了院子。

昨日听泊江說,月映和車夫與兩位師兄關在一起。不知兩位師兄是被關在何處。

我正想問,師父徑自走了另一條小道。我趕了上去,師父邊走邊道︰「除了我的房間外,其他的廂房都被泊江他們佔了,你的兩位師兄估計是被他們關在柴房里。」

我點了一下頭,道︰「不知大師兄和二師兄願不願意和師父一起去燕京,他們留在這兒,我也覺得不妥。」

師父回道︰「到時跟他們說就是。」

去了柴房那兒,柴房的門也是被鎖著的。師父在外頭喊道︰「見遠?見明?」

柴房里一陣響動,接著便听兩位師兄叫道︰「師父?」大師兄又問︰「師父您沒事了吧?」

「沒事,」師父回道,「我這就給你們開門。」

我只好去院子里又撿了一塊石頭,「  」砸了幾下後,鎖被砸開了。我把壞了的鎖扔到地上,門被他們從里面拉開了。

大師兄和二師兄與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去了師父跟前。他們倆一閃開,我便見著了月映和車夫。

月映急急走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出去說話。」我握著月映的手腕,然後又看了車夫一眼。

兩位師兄去廚房燒茶水了,我把車夫也打發去了。余下的三人都去了前廳。

月映與我道︰「听珠娘的兩位師兄說,關我們的人都是白蓮社的。我跟他們說,珠娘是接到了白師父的信才來這兒的,但他們告訴我,白師父這段時間根本不可能寫信給珠娘。那就是別人在故意騙我們了。這些是白蓮社的事,怎麼會和珠娘牽扯到一塊呢?」

我便簡單和她說了一下其中的因由。

月映听後不禁瞪大了眼,半掩著口道︰「他們竟然這樣誣蔑珠娘和白師父,他們……他們竟然也敢?」接著又問︰「那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大師兄他們提了茶水過來,我接了一杯在手里暖手,便將在半路上被人救了的事情和他們說了,說的時候卻將趙沅的真實姓名隱去了。

講完事情經過,師父向兩位師兄提了要去燕京的打算。

兩位師兄雖然也都有所猶豫,但最後還是點了頭,說要跟著師父一起去燕京。

我們連夜下了山,在客店里住了一宿後,又一起去了家里。阿爹對師父要去燕京的事深感意外。師父和阿爹解釋說,是因為自己退出了白蓮社,而白蓮社的教眾不能容他,所以才要離開的。阿爹這才打消了勸師父留下的念頭。

師父想在錢塘呆一段時間,因為聖蓮堂里藏有很多東西他還沒來得及帶下山。阿爹便又派人按著師父的吩咐將聖蓮堂內的東西搬了一些下來。

良媛的身孕已有五月,但因為她原本身材就比較小巧,再加上穿了冬衣的緣故,便不大能看得出來。之前听三弟說,她剛開始那會吃什麼就吐什麼,這次回家在一起用飯時,卻見她胃口還好。

在家住了兩日,雖然腦中有一個聲音提醒我該回海寧了,但心里卻有一個聲音一直說「再留一晚就好」。結果又在家住了兩晚。

三弟平日里常在鋪子里呆著,倘若我沒回來,家里就只有良媛一個小輩,想要出去走走又不好意思拉著阿娘陪她。

回到家的第二天,良媛便說想讓我陪她一起出去轉轉,我高興地答應了。但不巧的是,天氣不太好,阿娘不讓我們出門。出門的事只好作罷。

到了第四日,天氣看起來還不錯,良媛便約我一同出了門。到了西湖那兒,還沒走多久良媛便說自己有些累,我們只好又回到馬車上。坐著馬車去了鼓樓那里,逛了幾家賣布料的鋪子後,到一家酒樓里用了飯。回來時正好經過三弟那兒,三弟便和我們一同回了。

馬車走得很慢,良媛將買回來的布料一一翻給三弟看,又與他說想用這些布料做什麼樣的衣服。

三弟笑意滿滿,認真地听良媛說著,然後與我道︰「珠姐回了,媛媛也活潑些了。我雖然也想多陪著她,但又拿不出整天的時間。」頓了一下,又感嘆道︰「珠姐當初若是嫁在錢塘該多好,即便一個住城東,一個住城西,也能每天約在一起。」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他們這般甜蜜,心里忽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回到府中,踫著管家在給一個家丁訓話。斷斷續續听管家講︰「生人上門打听事,不能隨便說……白先生來這里的事絕對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你說他還向你打听了二娘子,他是怎麼跟你打听的?」

我腳步一頓,走到管家旁邊去。三弟和良媛也跟了過來,我便轉過頭與他們道︰「你們先回房吧,我有些事問管家而已。」又笑了笑,道︰「良媛看起來挺累的。」

他們便都走了。

管家行了禮,道︰「二娘子想問什麼?」

我看向面前站著的家丁,道︰「今天是什麼人上門來打听白先生和我的事?」

家丁回道︰「一個男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像是個僕從,但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他說話還挺和善,問起白先生和二娘子是不是在家里,我……我見他不像是有惡意,所以……跟他說了。」

我還沒說話,管家就立刻教訓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生人,跟我們又不沾親帶故,卻打听我們的私事,明顯是有所圖謀的,你做府里的家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這樣不當心?」

家丁垂下頭去,不吭聲。

我又問︰「那個人問完之後就走了嗎?」。

「對,問完就走了。」家丁說道。

我與管家道︰「招呼他以後不要把家里的事隨便跟別人說就好了,這冷風口,彼此都受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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