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冢,妃不嫁 第20章 獨我一人

作者 ︰ 花共眠

誰能想到像思疾塵這樣深諳醫理的人也會因為受風寒而昏迷,他們身在山中,別說是找大夫,恐怕連人都見不到。

君墨聞搖搖頭,只得冒雨采了些退熱的藥草來,他不精通醫術,但山中草藥多少能認出些。

這麼來來回回一折騰,就已經到了半夜。

撥了撥篝火,君墨聞往里面加了些干柴,讓山洞里可以更溫暖些。

不知是第幾次,他伸出手又在思疾塵的額上試了試溫度,看她干涸的唇,君墨聞準備接些雨水喂給她。

剛起身,他的衣角就被那雙縴細的小手拉住。

君墨聞一愣,蹲,為她把滑到額前的頭發撥開,聲音溫和;「渴了吧,我去給你打些水來。」

不料那雙小手沒有松開,反而將他的衣服握的更緊了,她秀雅細致的眉蹙起,低聲說著什麼。

君墨聞頓了頓,側耳過去捕捉她細微的聲音。

「不要走……」她喃喃。

他動作一頓,忍不住用手撫了撫她蹙起的眉心,似想撫平些什麼。

從見她起,她或淡漠疏離,或傲然冰冷,或執著堅持,卻從未見過如現在這樣可憐兮兮的她,像一個怕被人丟棄的孩子。

她也有怕的東西,只是被她默默的藏了起來,讓人無法發覺。

君墨聞干脆坐了下來,將她抱在懷里,用極輕的口吻問道;「你在怕什麼?」

火堆 啪一聲,燃著的火焰微微搖晃了下,在山洞投下二人的影子。

思疾塵沉沉的陷入夢中,張了張嘴,不知她夢見了什麼,語調中不復往日的冰冷,溫軟中滿是悲傷;

「師兄下山了,只剩我和師父,可是為什麼?師父也走了?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蒼茫山……真的很冷啊……」

「我不在乎還有多少年的壽命,我不在乎世人的推崇,我只是怕……只是怕一個人而已。」

因為蒼茫山是思離子隱居的地方,世人們便皆膜拜推崇。但只有住在那里的人才能真正明白,那不變的冰雪蒼茫,那長年的廖無人跡,給人帶來的是怎樣的孤寂。

她是孤兒,沒有親人,十六年的生命里,只有她的師兄和師父的影子。最終……蒼茫山上卻只留下了她一個人。

又有誰真正能明白她獨自一人的恐慌?

一滴淚從思疾塵的眼角劃下,打在君子聞環著她的手臂上,君墨聞的手一僵,仿佛被那眼淚灼傷了一般。

他卻沒有放開思疾塵,緊緊抱著她誘哄;「別怕,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她是思疾塵,她是鬼醫的弟子,有著令人驚艷的學識,卻也只是個十六歲大的柔弱女子。

在冰冷高傲的面具下,藏著的終究只是一顆脆弱又害怕孤獨的心。

……

夜悄然過去,雨不知何時漸漸小了。

在天邊升起魚肚白的同時,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終于停歇了它的肆虐。

山洞口忽然傳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听聲音便知來了不少人。

思疾塵驀然睜開眼楮,卻不料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君墨聞勾了勾唇道;「不用緊張,是我的人。」

在這時,馬蹄聲已經停在洞口,墨歌首當其沖利索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墨歌來遲,請主子恕罪。」

緊接著所有人都下了馬,紛紛跪在了地上;「屬下等來遲,請主子恕罪。」

思疾塵額頭忽然一熱,君子聞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額上,在她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將手拿開,對她道;「還好,已經不燒了。」

君墨聞本以為他這樣做一定又會惹來思疾塵的冷臉相對,卻不料今日的思疾塵卻異常安靜,她看著外面跪了一地的侍衛,轉頭向君子聞,深幽的眸色間帶著難言的復雜。

「主子?」洞外的墨歌見許久沒有動靜,小心的出聲詢問。

洞內的人緩緩出來,墨歌抬眼看去,眼里一暗,又低下了頭。

在她身後的侍衛們見此也驚掉了一地的下巴,他們的主子,南朝尊貴的皇子,如今卻是一身髒污懷里竟然還抱了一個女人。

他們的主子素來潔身自好,這麼多年來他們跟隨主子,從未見過君子聞與哪個女子表現的如此親昵,如今眼前的情景……他們又怎麼能不震驚?

「看夠了?」君墨聞出聲,眾人忙又低下了頭。

君墨聞卻只是勾了勾唇角,明顯心情不錯,將思疾塵扶上自己的馬,他也隨之翻身上馬,將思疾塵圈在懷里。

「駕!」一聲揚鞭,君子聞的馬飛馳而出。

「你……」靠著君子聞,思疾塵身子依然有些僵硬。

君墨聞低頭湊近她的耳邊;「疾塵,自今日起,你絕不會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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