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商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有人摻合

作者 ︰ 涓石

田亮和納蘭再次來到玉龍布莊,就是來看這里的客流量如何。「這不是二弟和納蘭兄弟嗎?快請到後屋歇息歇息、喝杯茶。」陳瑞謙趕緊過來打招呼。

「大哥不用客氣,我們兩個是路過,看您挺忙的就沒打招呼。」

「忙好啊,不忙怎麼能賺錢呢?」

「如果是再給您加點事做,能承受得了嗎?」。

「沒事兒,店里並不是大哥一個人。府上還有新樣布匹?」

「有一種叫錦綸彈力布,比較厚重,這不是快到秋天了嗎。」

「二弟說的錦綸、彈力是什麼意思?」

「錦綸就是一種化縴材料,是用針織方法織出來的,就是因為這個才有彈力,就是有松緊,穿著很合身。」

「讓你這麼一說,大哥還真想做一件穿穿呢。」

「您剪下來一塊][].[].[]就做嘛。這個錦綸布還有提花的呢,你給全家每人做一件,男的只能做深顏色的了。這種布料有兩個不足,一個是怕熱,一個是怕掛,就是一個木刺也能掛出來一條,還弄不回去。必須馬上把掛出來的剪掉,最好是把線頭燒一下。對了,我這里有個打火機,這麼按一下就出火了,再按一下火就滅了。可別燒大發了把衣服都給點著了啊。沒說這個東西怕火嗎?」。

「等一等、等一等,大哥看看你這個打火機,用它生爐子也可以吧?」

「自然可以,估計能用一個月吧,就送您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了,多謝多謝。」

伙計大張湊過來了,兩只手在褲子兩邊蹭了好幾下,不好意思地說︰「掌櫃的,能不能給小的看看二少爺給您的寶物?」他指的是打火機。

瑞謙趕緊遞給他說︰「你看看吧,真是個寶物,按這兒。」

「我的娘,差點沒燎了眉毛,這麼快當啊。怎麼弄滅了啊?」

「你把按著的手松開就滅了。」

「兄弟,你怎麼知道能用一個月呢?」

「我也是估模著的,這里邊有半下的汽油,汽油燒沒了就不能用了,這是一次性打火機,據說以前有可以灌進汽油的,我們去晚了。」

「那個什麼油用沒了這個玩意就不能用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那有什麼辦法?另外再買一個就是了。」田亮很為這些男性劉姥姥惋惜,什麼都沒見過,包括堂兄這個讀書人,當然也包括自己的老爹。

進府庫拿貨物一點都不背諱納蘭,納蘭心里很感動,不是王爺信得過的人恐怕邊兒都模不著。能被王爺信任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也是以後的進身之階。別看納蘭愛說愛笑的,從來沒和任何一個人提起府庫里任何的商品。

雲兒在中午午睡沒人的時候,隔空搬運了四匹錦綸彈力布,還有兩提花你尼龍紗。這種尼龍紗是專門做絲巾的。

拿到房間,雲兒把尼龍紗順長裁開,一尺半寬、四尺來長、帶毛茬的兩邊用縫紉機縫好,兩端部份縫上了比較簡易的流蘇。一條絲巾就完成了。

尼龍紗又薄又輕,幾乎是沒有重復的,色彩斑斕,什麼花色都有。雲兒對魚兒水兒說︰「趕緊的,一個人挑幾塊喜歡的。」

「啊?讓奴婢挑啊?這好嗎?」。

「別給我磨嘰,趕緊的。喜歡什麼樣的就挑什麼樣的,回頭你們兩個還得照我的方法給這些尼龍紗封邊呢。封邊之後就可以拿出去賣了。哎,清風道長,你覺得應該賣多少錢一條?」

「還是您說了算吧,這些女人用的東西,為兄實在是外行。」

王爺說︰「這些東西你們兄妹兩個就做主了。我去前院看看,中膳就在福晉那里用了。」

說著就走了,他是怕魚兒水兒不好意思拿絲巾。

王爺一走,魚兒水兒就自在多了,敢說話了︰「主子啊,這麼好的東西不能賣便宜了吧?奴婢已經挑花眼了,看著哪個都好。」

「還是我給你們挑吧,兩個鄉巴佬,就喜歡大紅大綠的。給蕊兒用鮮艷一點沒關系,你們用就太招人了,回頭讓人拐跑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人家的。」

幾個年輕人笑得前仰後合的。

用了兩個時辰的功夫,做出來不少絲巾,先拿去玉龍布莊試賣,有人買了以後陸續再弄。還有四匹深色錦綸布、彩色錦綸提花布。都檢查好了,帶到了瑞謙的店里。店里的掌櫃加伙計,一個個的瞪圓了眼楮,誰也沒見過這種好看得無以復加的布料。錦綸提花布看樣貌就是很高檔的布料,它的質量確實好,不能賣便宜了,就八十文一尺。

絲巾也被疊成長條掛在架子上,錦綸提花布放在櫃台上。田亮和納蘭坐在後屋靠門的地方,听瑞謙怎麼賣新產品。

「陳掌櫃的,這種布料好像是新來的?很漂亮啊。」有客官上來搭茬了。

「是新來的,剛上櫃台,這個叫錦綸提花彈力布,您不妨橫著輕輕拉一下。」

「真的耶,有松緊呢。上面的花兒真是好看極了,這是多寬的幅面?」

「四尺五。」

「多少錢一尺?」

「八十文。這個布料很結實,只要不掛線不沾熱,包您穿個五年八年的。」

「裁剪上有要求嗎?」。

「您就按著布料本來的樣子裁就是,千萬別因為它有彈性就拉緊了,那樣尺寸就小了。」

「我買五尺可以嗎?」。

「可以可以,這個布料有四個花色品種,您自己選,喜歡哪個就裁哪個。」

「我要這個帶金線牡丹的。」

「您很有眼光,牡丹就是富貴的別稱。您的身材穿這個再合適沒有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布料比錦緞還好呢?模著絨呼呼的,很厚實,一定很壓風。您裁布的時候還要用剪子剪啊?有什麼說道嗎?」。

「說道倒是沒什麼大說道,就是這個布用手扯不開,太結實了。用剪子剪開是為了布料不斜扭。」

「這種布料明天還有嗎?我的意思是想告訴妹妹一聲。」

「這個就說不好了,如果賣得快就可能沒了。」

「那我就直接給她買一塊算了。那些漂亮的綢子是做什麼用的?」

「那個是絲巾,就是年輕女子纏在脖子上,多少能擋些風寒,顏色也靚麗。」

「多少錢一條?」

「三十文。」

「您給那個綠色帶藍地兒的拿給我。太好看了,才三十文。」

這位女士走了沒一會就來了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士。身材魁梧,高大粗壯,一部絡腮胡須,比張飛還要威猛。

「掌櫃的,買一塊結實一點的布料。」好嘛,說話嗡嗡兒的震人耳朵。

「這位客官,想買什麼質料的?」

「不管什麼質料結實就行。」

「您是做衣服還是做披風?」

「做件袍子,就這個黑的,厚實。」

「這位客官,這種布料怕掛。」

「你以為我是砍柴的?沒事我掛它做什麼?看我這身材幾尺夠用?」

「五尺盡夠,八十文一尺。」

「給你一兩銀子不用找了。」

「您別介,在下給您夫人來五尺,這個提花的做件旗袍很漂亮。」

「你這年輕人不錯嘛,只是我家在山西,也罷,總有回去的時候。你是店里掌櫃的?一點不貪便宜,好人品。」

「您過獎了,如果您覺得架子上的絲巾好看,在下送您一條給女兒用?」

「好好好,我還沒看見呢,小丫頭就喜歡這些,再給你半兩銀子。」

「不用不用,都在您的一兩銀子里了。」

「多謝、多謝,後會有期。」說著抱拳施禮,拿了布料離開了。

剛剛離開就進來一位老者,瑞謙知道這位老者絕對不是販夫走卒一類的人,有可能是同行。

「陳掌櫃,久仰了。」

「您客氣了,您認識在下?」

「你人我是沒見過,字號卻是如雷貫耳。皇上欽點的皇商啊,不得了。」

「謬贊了。您這是……」

「隨便看看。方才有個年輕女子從你這里出去,拿了一塊咱們大清沒有的布料,很出格的布料,太漂亮了,最適合三十歲以上的婦人做旗袍。」

「您高見。那個布料不是咱們大清出產的。」

「要不說你門上那塊金匾不簡單呢,看樣子陳掌櫃的路子很寬哪。」

「您笑談了。」

「陳掌櫃,老夫說話一向坦直,說錯了莫怪啊。以你的店面和店里的布匹來看,你絕對不是那種腰纏萬貫的富商,反而倒像是個讀書人。而且姓陳,漢人是也。老夫是听說啊,你是已故正藍旗參領陳將軍的庶子。憑你的身家,怎麼都不會有皇上的御賜金匾。你是憑什麼得到的呢?就是你有親戚在朝堂上也是個漢官。」

「這位先生,您和大明朝的東廠有聯系吧?居然把在下調查得這麼徹底。在下從來都沒憑什麼,就是老實經商、童叟無欺。您也說了,在下像個讀書人,您猜對了,在下就是個窮書生,因為沒有飯吃了,家中有妻兒老小,只好經商。」

「哪里有這麼簡單?身後沒有一棵參天大樹,你在這條街上真是站不住腳。」

「您老人家是買布呢還是……」

「沒別的意思,老夫也是布莊掌櫃,勤勤懇懇經商四十多年,也是童叟無欺,到頭來竟不如你這書生出身的年輕人,能得到皇上題匾,這是金字招牌啊,怎麼也能在這個地界揚眉吐氣一百年。老夫的意思是能否和陳掌櫃的聯手?」

「您開玩笑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在下和您無親無故,為什麼要和您聯手呢?也不是在下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看樣子陳掌櫃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就這麼一個小店,能發達嗎?」。

「在下並沒想發達,夠吃夠用足矣。」

「當真不聯手?」

「沒這個想法。」

「告辭。」

「不送。」

整個過程都是田亮和納蘭親眼見的。這個老頭還真橫,和皇商較勁,好玩。「

田亮說︰「大哥,兄弟馬上回府,把情況和東家說明,盡快加派人手保護您。」

「哪兒來的這麼個老頭搗亂的?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沒事找什麼麻煩嘛。」瑞謙心里很煩,抱怨了兩句。

「您放心,他想起什麼ど蛾子也得掂量掂量。」

納蘭留在這里,田亮回府。王爺正好在飛雲樓,田亮把情況和王爺一說,王爺琢磨了一會兒不得要領。看人家有金匾還橫著來,這人肯定有後台。你再後台也不能和皇上對著干吧?能和皇上對著干的只能是太後了。可能!很可能,她不是對著干是試探!

田亮回家把情況和老爹也說了,老爹沉吟了一會說︰「有可能是太後在試探你大哥,看他是不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第二天,田亮帶著五六個身著便衣的親兵來到玉龍布莊。親兵自然是不進店了,田亮進了布莊,到了後屋。瑞謙跟進來告訴田亮,那個老頭沒來。田亮把王爺和老爹的想法告訴了瑞謙。瑞謙說︰「他要真是試探就好說了,咱們沒有野心也不想成為京城第一家。隨他怎麼試探。」

正這時那個老頭又來了。態度比昨天謙和了些,見到田亮還拱了拱手。

「陳掌櫃的想好了沒有?怎麼著也得給老夫一個答復啊?」

「太簡單了,在下還是自己經營比較好。」

「你也不問問老夫手上都有什麼布匹,老夫都拿過來,你六我四分成如何?」

「您就別費這個心思了。您的布匹再好也是您的,您自己經營多好?在下這塊金匾是貴重,可也的一兩銀子一兩銀子的賺吧?不想投機取巧佔人家的便宜。您請回吧。」

「這個讀書人哪,想事兒就是迂腐。老夫就是想借著你的這塊金匾把生意做大,你我都能得個實惠不是?」

「您還是自己個兒實惠吧,在下是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不願意和別人摻合。」

「老夫不是別人,是內務府的。」得,繃不住了。

「既然是內務府的,離皇上那麼近,求皇上也給寫塊金匾不就齊了?」

「你這人哎,能和內務府聯手做生意還能少了你的?」

「在下也不知道您是內務府的哪位大人,就覺得您是上京繞著獲鹿走,繞那麼大的圈兒干嘛?就算皇上不給題匾,內務府這麼大的名號做什麼生意不行?您該干什麼干什麼吧,別耽誤在下做生意。這位客官要買什麼布?」好嘛,把老頭給晾那兒了。

老頭倒是沒和瑞謙急,就在店里東看看、西瞧瞧,也沒有被人撅了之後的憤憤不平,轉夠了悄悄走了。田亮示意一名親兵遠遠地跟著這位老者,看他倒是往哪兒去。一個時辰之後,親兵回來了,悄悄告訴田亮說︰「那老頭進宮了,還有腰牌呢,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

「好,我知道了。」

田亮回府以後找到王爺,把情況跟他說了,王爺說︰「我進宮去向皇上稟報。賣點布也跟著裹亂,還四六分成,你老幾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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