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商 第四十九章 脈象異常

作者 ︰ 涓石

王爺陪著謝太醫上樓了,雲兒半躺半坐地靠在靠枕上。

魚兒給謝太醫端了個凳子,把紗帕子蓋在雲兒的手上,謝太醫坐下了,搭脈良久,笑道︰「還是年輕好啊,側福晉這身體好著呢。多少的有些個肝淤氣滯,也無大礙,連藥都不用吃,疏散疏散就好了。」

「是嗎?借您的吉言了。真的沒什麼大毛病?不用開方子了?」王爺關切地問。

「不用,不用。那麼下官就告退了。」

「謝先生不急!茶都沏好了,喝了茶再走,咱們去書房吧。」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爺先請!」

王爺書房,謝太醫對王爺說︰「王爺,側福晉的脈象確實異常。」

「怎麼說?」王爺很緊張。

「這脈象從表面上看,是肝淤氣滯……」

「您直言無妨。」

「側福晉似被一團黑霧纏繞。」

「具體是什麼東西呢?人?動物?」

「在人與動物之間。下官還是第一次踫見,這個東西好象很有道行。您趕快找高人吧。」

「這個高人怎麼區分?」

「這個,能降得住它的自然就伸手了,降不住的連聲兒也不敢出啊。」

「大家圍而剿之,如何?」

「不可,不可!此乃龐然大物也,不是人力所能征服的。王爺,唯今之計先不惹它,福晉產期在即,一切……」

「好好,那麼本王該如何與側福晉相處呢?」

「下官有一權宜之計。側福晉陰氣太重,您能常和她在一起最好,可以鎮得住她,有您在側福晉身邊守護,那個黑霧團還不敢太囂張,

但是在側福晉徹底痊愈之前您千萬不能和她有夫妻之事,否則您的精血就會被黑霧所得,那後果便不堪設想。現在這個東西正有侵佔側福晉身體的跡象。」

「謝謝提醒。」王爺真的很感謝謝太醫,同時也非常壓抑。

這種事情是王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覺得不可思議。要說思維被別的什麼給控制了,也不應當是雲兒這個類型的,雲兒是有才華的人,思維清晰敏捷,對于是非的判斷能力相當強,怎麼能給控制住的?這件事讓王爺百思不得其解。很想請教師父,可是師父都是幾個月才來一趟的,沒辦法,只好等了。王爺相信師父能解決雲兒的事,可是又覺得拿這種事麻煩師父好像不大合適。但是也只有師父有這種能力,那就等師父來了再說吧。

雲兒生病,不但她身邊的人憂心,就連福晉也是惋惜不止。如果是郎中能治的,福晉會傾囊而盡地為她治好,解除痛苦。但是這種病是人力所不及的,看似一個正常之人,其實精神和思維都被其他生命給控制了,抓不著、打不過。真是讓人覺得揪心。

除了王爺和福晉,揪心的還有魚兒和水兒、林嬤嬤、姜嬤嬤等人。這幾個人都是服侍雲兒的,是她的陪嫁和陪房。姑娘嫁進王府的之前是好好的一個人兒,一個快樂的、漂亮的、才華四溢的好姑娘,就這麼幾年就變成了一個大腦不受自己支配的瘋女人。

魚兒幾乎不回家了,天天守在雲兒身邊,精心地服侍著她的日常生活,和她說話聊天,就沒有一點害怕。就連恨著雲兒的鬟兒都很擔心,說不定雲主子什麼時候發瘋會把魚兒弄死,鬟兒對魚兒的印象非常好。田亮也是為著妻子的安危在捏著一把汗,生怕雲兒忽然間不正常掐死魚兒。因為精神不正常的人在沒有理智的時候很可能把平時的親人當仇人,不是已經發生過用板凳砍破魚兒腦袋的暴力事件了嗎?但是魚兒不在乎,姑娘正是需要人關愛的時候怎麼能棄她而不顧呢?

水兒跟著主子的時間短,雖然感情上沒有魚兒和主子那麼深厚,卻也是盡心盡力的服侍著雲兒,從來沒有一絲不滿和牢騷,更沒有想離開主子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還有林嬤嬤和姜嬤嬤,都是發自內心地對雲兒真心地關愛。

王府總管那峰,一直認為雲主子是他佷女進王府當側室的阻力,現在她瘋了,可是一個大好的可乘之機。開始琢磨著怎麼和王爺進言將雲兒休棄了,好讓他二佷女給王爺當個側福晉。同時也琢磨著怎麼能讓側福晉的瘋病越來越嚴重。他听說有失心瘋的人開始傷害別人,後來傷害自己,還怕受刺激,怕突然的響動……

王爺十分焦心。福晉的月份越來越大,大齡產婦很容易出危險,雲兒又是這個狀況,無人可解,而且頻頻發病。

就在一天夜里,不知道是誰把一個點燃的爆竹扔在雲兒的窗台上。一聲巨響之後,雲兒就沖了出來。那個動作快的,抓住門房值夜的一個小廝,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的,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全都是烏青。要不是田亮听見了動靜拉住雲兒,那小廝就給打死了。然後雲兒的怒氣就轉移到田亮身上了。好在是田亮的功夫不是一般地好,在雲兒抓住他之前一縱身就上房了。

被激怒的雲兒力氣大的很,自己就能拿來一架能上城牆那麼長的梯子,自己扛到府庫那里,晃晃悠悠地就上了城牆。上去之後就拿親兵開練,有一個親兵還沒弄明白忽然間上來的這個女人是誰呢,就被扔到用來救火的水缸里。其他親兵一看是側福晉,誰敢動手抓她?撒丫子跑吧。四散奔逃的時候還不忘了告訴伙伴︰「趕緊跑啊,給抓住就沒命了!」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

魚兒水兒就後面追,奔跑速度哪里能追得上已經瘋狂的雲兒啊,大聲喊人,幾位金剛侍衛都跑來了。王爺生怕雲兒從府庫上面掉下來,差不多兩丈高的城牆,掉下來摔也摔死了!對田亮幾個人說︰「你們想辦法把她捆起來,」王爺知道自己身邊的四大金剛都是伸手利索、武功高強的人,一定會把雲兒給制服了。

田亮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哆嗦!不是害怕是心疼。好好的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生怕莽格力氣大手重,把雲兒弄傷了,也不管什麼忌諱不忌諱的,在雲兒追趕一個親兵的時候,一個跟頭翻到她的身後,將雲兒攔腰抱住,納蘭是捕快出身,捆人最拿手了。幾下就把雲兒捆住了。然後由田亮把雲兒從府庫上面扛了下來。

那麼高的府庫,萬一失腳掉下來可不是鬧玩的!

王爺接過雲兒抱進房里,將她放在床上,魚兒水兒趕緊退出來。

「雲兒,你清醒一下好嗎?」。王爺看著雲兒瘦削的臉,心酸極了。雲兒就看著王爺,好像在看一個非常陌生的人。

一個曾經多快樂的女孩,今天卻成了這個模樣,王爺撫模著雲兒的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不知道那個巨大的聲響是什麼人弄出來的,肯定是這個聲音驚嚇到她了,或者說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雲兒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恢復了自己的意識,問王爺︰「雲兒怎麼了?」

王爺緊緊抱住雲兒,給她解開了繩子︰「你給嚇著了,然後上了府庫。」

「是啊,雲兒听到一聲巨響,就神智不清了,沒有傷到人吧?」

「你把一個小廝快給打沒氣兒了,還把府庫站崗的一個親兵扔到水缸里了。」

「那可怎麼辦?那個孩子該多疼啊?」雲兒心疼地哭了起來。

在這之後,狀況稍稍好轉,然後就練字畫畫。在生病之前,她的字很娟秀、也很瀟灑,不管什麼人看都說是自成一體,誰看了都神清氣爽。可是現在寫出來的字就沒法看了,垮兮兮的,別說好看,都不知道她寫的是什麼。她自己說是鬼畫符,其實是青兒在畫符。畫兒也不會畫了,明明畫了一只癩蛤蟆,硬說是西瓜。忽然間要給魚兒水兒畫像,她倆就得坐在那里老老實實地讓她畫,畫出來的不是魚兒水兒,而是兩頭豬,還說怎麼看怎麼像魚兒和水兒,倆人哭笑不得。

一個月後,雲兒的「病」大好起來,神智越來越清晰,不再罵人、不再發瘋,安安靜靜地在自己的房里畫畫、寫字。可能這會兒青兒有別的事要做,顧不上糾纏雲兒了。所有為雲兒擔驚受怕的神經才有了片刻的放松。過後問她都做了什麼,她根本就不記得。

雲兒的病稍見好轉,但是王爺的神經還是繃得很緊。已經好幾次了,都在根本沒征兆的情況下發病。王爺很怕雲兒傷了自己,

這會功夫,查出來魚兒有喜了。可是誰敢保證在魚兒整個懷孕期間雲兒不犯病呢?那樣魚兒就太危險了!魚兒卻說不要緊,自己會小心。

福晉發話了︰「魚兒姑娘必須離開!不光因為你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你本身也是一條命啊!」

魚兒也不希望自己出什麼危險,可是主子身邊確實離不開她。就是她去茅廁的功夫,雲兒就要找︰「魚兒姐姐呢?你們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了?」魚兒怎麼也不忍心讓主子焦心然後病更重,福晉只能把林嬤嬤派到雲兒身邊近身服侍。林嬤嬤是孀居的人,不會懷孕,又是雲兒比較熟悉的人。

雲兒病重的情況一直瞞著陳大彬夫妻,怕他們惦記著。就是他們知道了也無濟于事,白跟著操心。可是偏偏就讓他們知道了,跑來府上看望。王爺奇怪是誰告訴他們的,陳夫人說︰「一位侍衛大人特地到家來說是王爺派他告訴一聲的。」王爺很疑惑,他並沒有派人去告訴雲兒的父母。雲兒的父親要到衙門公干,就把她母親留下了。

陳夫人就在女兒身邊陪伴她了,也能把魚兒替換下來一些,雲兒就不那麼每時每刻找魚兒了,畢竟母親比雲兒更親近。

陳夫人就給女兒做好吃的,陪她說話聊天,讓她回憶在老家開封的那些平凡而溫馨的日子,雲兒的情緒一天比一天平穩,三個月之內都沒有犯病。但是除了在雲兒身邊的幾個近身服侍的,其他人還是戰戰兢兢。

陳夫人在女兒身邊照顧著,雲兒的情緒大見好轉。好像是忘了福晉這個人,一直都沒提起過,一直就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活動,沒人刺激她她就在院子里不出去。

陳夫人是最焦心的一個,女兒瘋了,瘋得有時連娘都不認識,這可怎麼好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此時的王爺、福晉對雲兒的隔閡已經基本上消除了,象紅小豆那樣的事完全不是雲兒的思維,怎麼能怪罪于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雲兒身邊有了娘,有了林嬤嬤、魚兒、水兒幾個人近身照顧,倒也相安無事。期間謝太醫給診了幾次脈,既沒好轉也沒加重。

府上所有的人都很謹慎,盡量減少和雲主子踫面的機會。萬一她見到自己不順眼犯了病發起瘋來,就可能把自己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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