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七十二章 生命中第一個敵人

作者 ︰ 範老二

段三翻牆跳進禮王府找南宮宇峰的時候,路過禮王爺的書房門口,听見里面似乎有人,感覺那人的呼吸身手與自己不相上下,便想到或許南宮宇峰就在里面,于是推門而入。

可進去之後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仔細查看了一會確定里面確實沒人他才搖搖頭離開,以為自己太著急了產生了幻覺。可他沒注意到,就在他離開不久之後,從書房里果然走出來一個人……

南宮宇峰正在院子里練功,听到段三的腳步聲,猛地一劍刺過來,段三腳尖點地飛身而起,這才躲過他的劍鋒。若換在平時段三或許會跟他過兩招,可現在段三根本沒心情。他一腳將南宮宇峰的劍柄踢開,冷聲道,「席翠出事了!」

正欲將劍插入劍鞘的南宮宇峰聞言直接將劍丟在了地上,反手將段三制住,「你說什麼?」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席翠沒說,我只知道定是和她的家人有關,該是勞雪芬綁了她的家人要對他們不利。」段三將他的手強行掰開,狠狠的盯著他,「勞雪芬是因為你才要對付席翠的吧?」

「混蛋!」南宮宇峰罵了一聲,扯上自己的外袍就往外走,「席翠現在怎麼樣?可知道她的家人被藏在了哪里?」

段三緊隨其後,「席翠現在在齊豫那里,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昏迷著。我來找你就是準備查找他們的所在。」

「她怎麼會昏迷的?為什麼在齊豫那里?」南宮宇峰听到這話停下來,看著段三,眼里心里全是不滿。

段三可不在乎他什麼眼神,自顧自的往前走,「她什麼都不說突然跑到齊家大吵大鬧,還出手打了齊豫,我怕她失控傷了自己便將她打暈了。應該是齊豫的老娘將席翠的家人交給了勞家的小廝,席翠這才鬧起來的。」

「這麼說齊豫現在應該是跟勞家一伙的,你怎麼能將席翠交到他們手上呢?」南宮宇峰追上去,跑在前面,邊跑邊喊著要馬。不等牽馬的奴才站穩,南宮宇峰已經一把搶過韁繩,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段三跨上另一匹馬,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哼,我不把席翠放齊家難道交給你嗎?整件事還不都是因你而起?」

等他們到了齊家,齊豫已經畫了好幾副畫像了,這個小廝他見過,是一直跟著勞克勤的。

正想著等段三回來商量一下是不是該去勞克勤平日里經常出入的地方找,把握能大一些,誰知南宮宇峰騎著馬就進了大門。在院子里才翻身下馬,見到院子的主人連理都沒理,劈頭就問,「席翠呢?」

齊豫只當他擔心席翠,不想與他計較,指了指里面,「她還在里面,沒有醒來。」

南宮宇峰不再說話,徑直到了里屋。此刻柳氏正在里面趴在席翠的床頭說著什麼,只感覺有人走近,還沒看清來人相貌就被突然拉開,然後席翠就被人抱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

柳氏趕緊追出來,「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麼能搶人呢?你是誰?把人放下不然我就去報官!」

南宮宇峰回頭瞪了柳氏一眼,理都沒理她三兩步就走了出去。

齊豫听見里面的動靜,什麼都沒做。他現在沒資格攔也攔不住。柳氏看見齊豫在外面卻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人將席翠帶走,頓時慌了,拉著齊豫就往外面追,「快攔住啊,不能讓他把席翠帶走,否則那個叫段三的回來還不要了咱一家三口的命啊!」

齊豫穩住柳氏,安撫她的後背,「母親別怕,這人便是勞家小姐與席翠爭搶的男人,有他在席翠的家人就都有救了。」

「哦……啊?」柳氏剛松了一口氣,馬上又上了一口氣,「可這人的樣子……」這氣勢怎麼跟與皇上御駕同行的驃騎大將軍這麼像啊?

「他就是南宮宇峰,禮王世子,也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大將軍。」齊豫說的語氣平淡無奇,可入了柳氏的耳中立刻掀起了驚濤駭浪。攀上這等身份的男人,就是做妾也不簡單啊!想想當初自己還看不上席翠做自己的兒媳婦,沒想到自己看不上的反倒成了別人眼里的寶。

將席翠送回暮月歸,南宮宇峰這才回過頭來與段三,齊豫商議如何尋找畫像上的小廝。

可他們卻不知勞家別院那邊,勞克勤一大早才听說自己的妹妹綁了席翠的家人,想到南宮宇峰跟席翠的關系,他連早飯都沒吃便來到別院。綁人的小廝此刻還在別院守著,見到勞克勤剛要上前說話,就被勞克勤一腳踹到地上滾了兩米遠。

「蠢鈍如豬的廢物!爹剛跟皇上求了情想為你們爺我謀個刑部的侍郎做做,你們倒好,在這個時候給爺綁了人一家子!還跟南宮宇峰扯上關系!這個南宮宇峰如今是什麼身份?那麼多人上折子參劾皇上都明擺著保他,從西南回來的那幾十萬大軍遲早都是他碗里的菜,爹都暫時不招惹的人,你們竟然上趕著給爺得罪!看來爺讓你們活得太舒坦了,你們都膩歪了是不是?」勞克勤越罵心里越氣,見旁邊放著馬鞭,干脆拿起來就要抽過來。

那小廝趕緊連滾帶爬的挪到他腳下,抱著他的腳求饒,「爺饒命啊,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啊!是大小姐要小的這麼做的,這會她已經去找那個席翠了,說是說是要逼著席翠離開禮王世子……」

「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攔住?」勞克勤一腳將人踹開,轉身對跟著自己過來的人喊,「趕緊去將小姐找回來。」幾個人得了令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勞克勤扔了馬鞭,來回轉了好幾個圈,這才回頭問小廝,「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小廝這才跪在地上直起腰,卻不敢抬頭,低聲說道,「昨日小的在城西大街上遇到席翠他們一家子,想到這段時間咱們小姐因為那個席翠沒少生氣,不由上了點心,看著他們進了一家客棧才離開。回府本來是要告訴爺這個消息的,可是爺當時沒在,小的只好在爺的院子里等。一大早小姐過來,小的不小心說漏了嘴,小姐就命小的去將那家人綁來,小的這才……這才……」

勞克勤知道他說的話里面有真有假,可是本意卻是為了討好主子,也覺得沒什麼,好在現在還沒釀成大禍,只要將人放了便沒什麼大事。「人現在關在哪里?趕緊帶出來!」

「是……」小廝趕緊爬起來,跑到關人的屋子,叫看守的人將門打開。誰知門剛打開就從里面竄出一個小身影,守門的家奴想起之前大小姐專門叮囑過要他們把人給看好了,丟上一個定要他們好看,這會見人跑了頓時又急又怕,順勢將手里拿著的銅鎖沖著跑出去的孩子就砸了過去,只听見啊的一聲,孩子倒在了地上。

此時他們才看清跑出來的是里面最小的男孩。緊跟著孩子出來的是席翠的爹娘,他們見孩子躺在地上不說話,身子還一抽一抽的,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席翠的娘大叫一聲,用力的咬住拉著她的家奴的手這才讓他松手放自己出來,她跑到距離孩子兩三步的地方忽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席翠的爹趕緊跑過來,這才看見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孩子後腦勺上鮮血咕咕的往外冒,一把沾了血的銅鎖還襄在孩子的頭骨上,孩子的眼里,鼻孔,嘴角全都淌著血……

白淨的小臉蛋就那麼泡在自己的血水里,一雙小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的身子還在抽搐,似乎眼楮還看的到自己……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瞬間感覺世界在他眼前崩塌,他再也喘不過一口氣,視線也開始越來越模糊……耳邊似乎有孩子的聲音傳過來,像是在喊他爹,可他卻沒有力氣應聲,只能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席翠的小妹就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她咬緊了嘴唇,直到出了血,可是卻感覺不出疼痛,因為恐懼已經讓她喪失了這一能力,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像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里……

勞克勤聞聲趕來,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探了探那對夫妻的鼻息,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死了一個……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腳,席翠的娘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頭看著勞克勤的臉,可惜陽光刺得她眼楮一片黑影,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她並沒有松手,「你們殺了我的孩子!他才只有八歲!」

勞克勤眯著眼楮看著她,又看看那孩子的尸體。這個女人說的對,就算是只死了一個那也是死了人,這件事只要傳出去,南宮宇峰不會善罷甘休,他的刑部侍郎的位子也保不住了。眼看著勞家在朝中的勢力一日不如一日,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事到如今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了……

見打死了人,那個家奴早已嚇的跪在地上不敢動作,之前的小廝更是嚇的趴在了地上,全身發抖……

勞克勤嘆了一口氣,吹了口哨。

很快不知道從哪里出現兩個黑衣人,勞克勤對其中一個說了幾句話,自己便離開了。

隨著他的離開,院子里傳出幾聲慘叫……勞克勤听到聲音只是腳下頓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如常。

而這邊南宮宇峰他們分成三波,各自拿著畫像分別去勞克勤經常出入的地方尋找這個小廝。就連歡歡喜喜也幫著出去找人。

他們弄的動靜挺大,因為找的是勞克勤的人,所以勞克勤便自己找到了他們。

南宮宇峰一見勞克勤馬上來了火氣,還是他的手下將他拉住。

勞克勤看了看他們的畫像,挑了挑眉毛,狹長的眼楮跟著動了動,然後又彎成了一條線,整張臉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和煦無害,「世子爺是要找這個人嗎?我早就將他趕出府了。大概多久之前來著?」他說話的樣子像是真的想不起來了,身邊的人趕緊湊上來替他答道,「半個月前的事了爺。後來咱們就再沒在府里見過他,听說那小子專干那些坑蒙拐騙的事。」

勞克勤听完一臉抱歉的看著南宮宇峰,「您看世子爺,對不住了,早知道您要這個人我就給你留著了……」說完對剛才接話的那人問道,「你可知道這小子平日里在什麼地方落腳啊?知道什麼就告訴世子爺一聲,省的爺找的這麼辛苦!」

那人想了想,又跟後面的人商量了半天,這才滿臉堆笑的湊過來,「回世子爺,咱們還真知道個地方,那小子沒進咱們府上的時候就住那里,說不定他沒地去了又回去了呢?」說著給南宮宇峰的手下一陣筆畫,最後還是畫了一張不倫不類的地圖這才算說清楚了。

說完想說的,勞克勤便離開了。

拿著地圖,南宮宇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看看。勞克勤裝的雖然很像可他南宮宇峰不是傻子,明明是他勞家將人綁走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還好心的幫自己找?可他又覺得總該去試試,事關人命不錯過任何機會總是穩妥。于是帶著他的手下彎彎繞繞的轉了不知道多遠才總算是找到那個地方,是一個閑置的破爛院子,里面荒草叢生。

他們找到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所以站在院牆上也看不清楚,不過里面听不到任何動靜,應該沒人才是。南宮宇峰自己跳進了院子,查探了一下確定里面沒人,料想定是勞克勤故意在耍弄自己,就要憤然離去,誰知忽然一陣涼風吹過,一股熟悉的味道從屋子里傳出來。

這是在戰場上經常會聞到的血的味道!

忽然想到了什麼,南宮宇峰兩步跳到了門口,一腳將房門踹開。

里面太黑根本看不清狀況,南宮宇峰掏出火折子,跟著他的人趕緊給遞上蠟燭。

眼前的景象此時才清晰起來,縱是他們這些經歷過戰場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瞬間不寒而栗。

遞上全是血,深深淺淺的鋪流在地板上,有的已經干涸,有的還是濃稠的血漿,黑乎乎的散發出刺鼻的腥臭。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整個身子趴在血泊中,後腦勺被砸去了一半……

一對夫妻側倒在一個小女孩的身邊,一人拉著孩子一邊的衣服。女孩子平躺在地上,脖子歪在一邊應該是被人生生掰斷了脖子而死的,男人的身上多處被刀劍割爛,女人的後背也近乎全是劍傷……

他們身邊桌椅板凳倒了一片,上面也沾了不少血,不知道是誰的。

南宮宇峰沒見過席翠的家人,可看見死去的小女孩的臉他忽然有種莫名的心痛,那模樣跟席翠實在是太像了……

就算是知道他們的身份,南宮宇峰還是不能做什麼,如今他只能通知官府前來驗尸,而自己則親自守著這些尸體。

他的人通知了齊豫跟段三過來。

他們來的時候官府的人已經到了,知道是南宮宇峰報案,對方哪里敢耽擱,仵作衙役都是跑著來的。

三個人一邊在外面等著仵作的驗尸結果,一邊琢磨著該怎麼跟席翠說。其中最難受的莫過于齊豫,他想過最壞的結果卻沒想到現實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席翠一定受不了的!到時候她會怎麼做?

仵作出來說現場看起來像是劫殺,他們身上的錢財物品全都不見了,除了兩個孩子大人身上都是刀劍所傷,從傷痕看殺手身上沒什麼功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發現。

衙役們將尸體帶走之後,他們幾個全都到了暮月歸。

歡歡喜喜知道他們找到了消息,席翠醒來的時候便告訴了她。此刻席翠正在焦急不安的等著,歡歡喜喜說南宮宇峰已經找到她的家人了,還叫了段三跟齊豫一起去接。她想或許自己看錯了,勞雪芬沒那麼狠,她只是嚇唬自己,南宮宇峰去找她一定就能將人要回來。可小遺一直避而不見,不管她怎麼叫,他都不肯出來,這讓席翠有些心慌,從前的小遺從來不會這樣。

直到他們幾人回來席翠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笑著迎上來,看看他們身後卻發現爹娘沒跟著回來,「我爹娘他們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過來?糟了……我娘一定是生我氣了,她最看重女孩子的名聲,我如今這樣她定是不願意見我了!不過沒關系,我爹最疼我了,你們告訴我他們住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爹一定會幫我說話的!」說著就要往外面走,邊走還邊笑著繼續說,「你們見過我的弟妹了吧?怎麼樣可愛吧?我妹妹是不是跟我很像?不過她的性子卻比我好多了……我弟弟很聰明,听說他已經會讀書寫字了……」

她自顧自的都走出去好遠了這才發現其他人根本沒動。

席翠只听見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砸到了胸口,她怎樣也喘不過氣來,然後世界就漆黑一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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