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二十五章 禮王妃

作者 ︰ 範老二

禮王妃站得遠根本不明白她們怎麼會笑得那麼大聲,全沒了大家閨秀的風範。可沒等她走幾步,看到三個人鼻子上,額頭上花花綠綠的東西馬上明白了。

正在大笑的三人余光掃到有人過來,趕緊將臉埋下來,頭踫頭用帕子慌亂過的擦拭。

禮王妃輕咳一聲,道,「好了,別擦了,我都看見了。趕緊去洗洗,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算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三個人一溜煙全都不見了。過了一會,從屋里出來三個干干淨淨的姑娘。居然連衣服都換了?禮王妃笑著看了看她們,「你們剛才在玩什麼?這麼認真連有人過來都不知道。」

朝陽公主笑著挽起她的胳膊,「王妃你過來也不先叫人通傳一聲,害得朝陽又丟了一次臉。」

禮王妃臉上笑著心里卻全然明了了,劉氏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了。這露居伺候的下人怕都是劉氏的人吧?下人怎麼辦事全看自己主子的態度,她一路走來見過幾個對自己行禮的下人卻沒有一個過來這邊通傳的。可見芸婷在劉氏心里是個什麼地位,也就是芸婷這樣沒心機的媳婦能由著她這般拿捏,隨便換個別人過來怕是熱鬧的很啊。

席翠奉了茶又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她都已經盡量保持低調了,可總覺得禮王妃的目光時不時的放到自己身上。面對那雙跟南宮宇峰幾乎一模一樣的眼楮,席翠的心里開始緊張起來。偏偏這時候小遺又出來搗亂,拉著席翠的手,說道,「你可得抓緊機會好好巴結好了這個禮王妃,不然日後有你苦頭吃的!」

席翠不想理他,就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禮王妃說話了,「席翠是吧?剛才在宴席上你倒是機靈得很。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那個時候是要帕子的?」

席翠傻眼了。怎麼辦?都是小遺害得!硬著頭皮上吧,「稟王妃,奴婢是猜的。當時奴婢剛好在旁邊伺候,看王妃動了一下,想著您大概是需要什麼東西,宴席上需要的左右不過是帕子什麼的。于是奴婢就大膽給您遞了過去。」

禮王妃想了想,也說得過去,又問道,「你給我布的菜怎麼全是清淡的?」

編,絞盡腦汁也要編下去,席翠想著這次過去一定要逮住小遺狠狠的收拾一頓,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今日費的腦子了。只听她說道,「奴婢之前沒伺候過王妃用膳,自然不知道王妃的口味。只是看之前那位姐姐給王妃的菜品都是一些清淡的,就想著照之前的樣子給您侍膳總不至于犯錯。若奴婢哪里做錯了,還望王妃恕罪。」

禮王妃笑了笑,「沒有,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歡。難怪朝陽公主都喜歡你們兩個,處事機警思慮周全,果然不錯。」

朝陽馬上湊過來,「怎麼樣?王妃,朝陽的眼光不錯吧?我看上的人都是好的!」

席翠按住心里想笑的。公主您真敢說,就您看上的那位禮王世子也算得上是好的嘛?別人席翠不敢說,可于她而言確實不敢恭維。

禮王妃怕朝陽又要扯到宇峰身上,,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你們剛才在玩什麼?似乎芸婷玩得比較好啊。」

朝陽立馬泄了氣,指著桌子上的圍棋,「就是下棋唄。上回席翠就炫耀說自家小姐的棋藝高超,我以為是吹牛呢,沒想到今日一看果然是厲害。起初我一個人根本贏不了她,後來強拉著席翠跟我一起,才面前贏了她一盤,可是很快就又輸了好幾盤了。」

禮王妃看著芸婷,有些不太相信。不是說這孩子是個痴傻的麼?如何會下棋?可剛才所見絕不是幻覺,一時間對芸婷也充滿了好奇。

芸婷卻是一點都不謙虛,笑道,「我娘才厲害呢!連教我的夫子都下不過我娘。我跟娘下棋,每每都是輸的。」說著臉色竟悲傷起來,拉著席翠的手撒嬌似的搖晃著,「席翠,我想我娘了,你想她嗎?」。

席翠笑道,「小姐放心,夫人也一定記掛著小姐的。等吳嬤嬤回來我們好好問問她夫人的情況可好?」

芸婷點點頭,她心里其實最想的是回侯府,可是就算是她也能明白此時此刻想要回侯府已經不可能了。

禮王妃到底是做人母親的,看到此番情形難免唏噓感慨。朝陽卻不明白,于是問道,「既然想你娘了就回去看看啊,侯府離王家又不遠……」

這是她心里的想法,卻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禮王妃是將她當自己的兒媳看待的,可這位公主似乎全無做人兒媳的本分,嫁了人的姑娘娘家豈是說回就能回的?憑著她公主的身份一旦嫁過來,自己這掌家的權利定是要交出去的,可眼前這位真的能擔得了禮王府那個擔子嗎?

可別到最後要讓自己成天跟著善後,兒子沒成親她幫著兒子善後,兒子成親了她再幫著兒媳婦善後,這傳出去禮王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不行,這件事還是再看看。的虧了宇峰那小子堅決不肯應下這門親事,說是要出去歷練一番,最初自己還不同意,現在看來還是拖上兩年再看看。

芸婷听到朝陽這麼說自然也會心動,可當她看著席翠的時候,立馬安分了。席翠的眼神告訴她這是早就說好了的,不能回去。雖然她不理解,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禮王妃自然看到了這對主僕的互動,有些驚奇卻沒有出聲詢問。席翠到底是慧能大師選中的姑娘,定是有常人所不及的本事的,芸婷這樣的人身邊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確實是不行的。

這個時候只能再次將話題岔開,于是席翠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說道,「坐了這麼半天我倒是給忘了,咱們小姐之前做了一些梨膏呢。」說著對朝陽公主微微一笑,很是狡黠,「朝陽公主你可能沒見過這麼色味俱佳的梨膏哦。」

「你就會夸贊你家小姐,從你嘴里出來關于你家小姐的那句話不是好的?拿來我看看!」朝陽公主笑道。

席翠笑著應下,對禮王妃福身告退了。不一會從里面出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個小碟子,都用銀蓋子蓋著。

席翠將小碟子一人一個放在兩個人面前,然後慢慢取下銀蓋。

五六個色澤通透的白瑩瑩的小玉盤上端端含苞著一朵朵女敕綠色的花芽,一點點嫣紅的蕊從花心透出來,很是誘人。

「這是梨膏?」朝陽看著眼前的吃食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仿佛從哪里下手都于心不忍。

席翠點點頭,笑道,「咱們小姐會做各種點心,一樣比一樣漂亮。而且吃過之後唇齒留香,保證回味無窮。」

禮王妃看著眼前精致的點心,這樣的糕點讓人怎麼忍心下口呢?

席芸婷真的是痴傻的麼?剛才听她說話的語調,卻是與常人不同,可這些東西拿出來卻是常人所不能及的。看來傻歸傻,她卻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要勝出常人許多,這樣的人配王家公子倒也不虧。劉氏心思太重了。

幾個人又坐了一會,才起身告辭。禮王妃臨走,看似無意,卻又不是無意的握了握席翠的手,笑道,「你家小姐有你伺候著確實不錯。但是這露居到底是清冷了些,跟你們姑爺說一聲,再找一些老實可靠的進來伺候著,你能輕松些,他也能輕松些。」

席翠笑著應下。

人走之後,席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琢磨禮王妃的話。當她看到在門口晃了一下卻沒有進來的小丫鬟之後立刻明白了。

禮王妃在這里這麼長時間這些丫鬟竟沒有一個主動過來伺候的,還有她進來的時候門口明明有人在卻不進來通報。現在她一個一等丫鬟收拾桌子那幾個小丫頭只是看看。再想想平日里,這些人面上還算恭敬,可只有王少岩在的時候才會主動干活,芸婷有事情都只會找她,所以這些小丫頭基本上都在閑著。除非有人吩咐,否則就在旁邊閑晃!領著丫鬟的份例干著細作的伙計是吧?

看來真的需要找機會把這里整治一下了。禮王妃果然是個通透人,這件事只能靠王少岩幫忙,靠她一個小丫鬟能做什麼?就算是芸婷也拿不了事吧?

禮王妃跟朝陽分開之後自行回了王府,沒想到自己一貫不沾家的兒子居然在屋里等著她。該不會是有惹下什麼麻煩了吧?

見母親回來,宇峰趕緊迎上去,王妃也不客氣將自己的手搭在宇峰手心,沒好氣的道,「今天怎麼這樣乖巧?該不會是又闖禍了吧?」

南宮宇峰笑道,「看母親說的,兒子我是那種人嗎?今日左右無事可做,就想起許久沒陪母親用膳了,這才趕在晚膳之前過來找您啊。」

「你不說我還真有些餓了。」王妃說著就要叫人,不想被宇峰搶先一步拍了拍手立馬幾個端著膳食的丫鬟魚貫而入。立刻餐桌上就擺滿了。

王妃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忐忑的坐下,卻遲遲不肯動筷。這小子,平日里犯個小錯也就對自己笑兩下,再大一點的問題也就是撒個嬌了事。如今這般架勢是要干什麼?他得犯了多大的事啊?想想最近都不怎麼在禮王府出現的三皇子,王妃有種隱隱的不安。該不會又將三皇子打了吧?上回將三皇子打了一頓,一來只是些皮外傷二來兩個孩子都才七八歲年紀,這事她找皇後跟貴妃求個情也算過得去。可現在兩個人都已經十九歲年紀了,還都練了武若是真的動起拳腳來豈是一點小傷能完結的?再說了就算沒受傷,人家是皇子啊,他只要是出手那就是大麻煩啊!

南宮宇峰根本沒看到禮王妃滿臉的不安,只是一勁的給王妃夾菜,眼看著她面前的小盤子里菜都疊放老高了王妃似乎還沒動筷子,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母親,你怎麼不動筷子?不是說餓了嗎?」。南宮宇峰伸手在王妃面前晃了晃。

王妃回神過來,立刻拉下臉,「你老實交代到底把三皇子怎麼樣了?傷得很嚴重嗎?」。

南宮宇峰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母親說什麼呢?我都好些天沒見到三皇子了,能把他怎樣?」

「你別誆我!若是無事三皇子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你?」

「這哪跟哪啊!過幾日就是驃騎大將軍選拔了,我這些日子一直跟席雲劍在營地上訓練比試,他自是知道我沒時間招呼他,所以才不來找我的吧。怎麼你今日遇上朝陽說他受傷了?還說與我有關?這丫頭也太……」說著就要站起來。

王妃趕緊拉住,「沒有,朝陽壓根就沒跟我說起三皇子。」過了一會,動了動筷子,馬上又放下,說道,「你還是先把話說清楚吧,平白無故的這麼獻殷勤我就是你娘都怕吃了不消化!」

「我就是想陪你吃頓飯,你看你都想什麼呢?過幾****要是選上了那可就隨軍出征了,到時候想見你都難了,這才想著趁現在多陪陪你,可沒想到你卻這樣想我!」

他這麼說勾起了王妃的傷心來,拿起筷子加了一口菜,眼淚就出來了,「你難得又一次孝心,卻也不會想的周全些。我近日肝火太旺,不宜吃這些肥膩的,你看看你都給我放的是什麼?還不如那個叫席翠的小丫鬟貼心呢,人家都知道給我加些清淡的菜。」

一提起席翠,宇峰馬上來了精神。原本今日就是想要知道母親有沒有見過席翠,對席翠印象如何的。雖然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但是一想到今日母親有可能會見到席翠,馬上就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母親對席翠的看法。正在發愁如何將話題引過去呢,母親竟然主動說起來了,正合了他的意。

王妃哪里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左右席翠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只提了這麼一句也就完了。這下南宮宇峰不樂意了,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跟她說著閑話,看似有一搭沒一搭,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他一直在把話題往芸婷身上引。

這孩子不會也看上芸婷了吧?雖然她今日見過芸婷之後也有幾分喜歡可人家已經是王家的長媳了好嗎?于是她只能將芸婷避開,可已經到了芸婷這邊想要避開芸婷就只能說道席翠。

當王妃把話題引到席翠身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兒子的臉色變了。知子莫若母,如果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那她這些年就白養他了。這小子看上什麼人不好,非要看上一個小丫鬟!現在還有一個朝陽公主在那擺著,今日又見到席翠跟朝陽公主那樣的關系,他對席翠動了心思朝陽能答應嗎?別說進門了,怕是做通房都沒戲!

原本還想著就這麼一個兒子送去戰場太危險了,只當這次選拔是一次歷練,到時候跟主考官打聲招呼把他刷下來,既不用去西南邊境的戰場上,又不怕他跟自己鬧騰。到時候在禁衛軍里面謀個差事也就罷了。可如今看來還不如讓他去戰場呢?朝陽公主能不能娶尚需考慮,要推辭只能把他送走,還有這件事,想想還是去邊境吧,一個辦法解決兩個問題。反正無論誰領軍出征都是禮王相熟的,到時候打聲招呼小心照看著就好了。听說西南邊境的敵軍也不難打。

她想這些事情自然就不再說話了,南宮宇峰只好追問,王妃卻立馬變了臉說了句吃好了,然後就起身走了。

坐到里屋,隔著紗帳看見原地發呆的兒子,禮王妃的心情從未有過的復雜。宇峰已經十九歲的人了,論理早該結婚生子了,可他性格古怪,對此事全不上心。有姑娘喜歡他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後面有了朝陽公主這件事更是連個上門說親的都沒了。可他明顯不喜歡朝陽,就連自己私心里都覺得朝陽並非良配。

可眼下的情況看來,除非朝陽嫁人否則他是不可能再有別的說項了。可就算過上幾年避開了朝陽他該多大了?到時候還能說到好姑娘嗎?最關鍵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表現出對一個姑娘的喜歡,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卻要親手掐斷這份感情,不知道日後這件事被他知道,會不會怨恨自己?

照理說席翠是個討人喜歡的,拋開身份不說,宇峰看上這樣的姑娘她也覺得眼光不錯,可話能這麼說事卻不能這麼做,一個人什麼身份是注定的,豈能輕易改變?她說到底就是個丫鬟,即使有慧能和尚另眼相看也還是個丫鬟。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跟別人的丫鬟扯上關系。

宇峰卻不知道母親只憑他一個眼神就想到了這麼多,現在的他對席翠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想要見她,就是想到雲劍跟席翠的關系他也只是不高興,並沒有所謂喜歡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也沒有想要搶回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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