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行天下之鳳嬉龍隨 第108章 平靜生活

作者 ︰ 顧佳

那些珍寶,看起來是以材質區分存放的。黃金還是最多的,除了放在外面山洞用來掩人耳目那些,里面這個山洞還有更多,除了金磚、金餅、金元寶,還有不少黃金首飾︰頭冠、金釵、手鐲、指環……應有盡有。蘇妙看著那種實心的金珠子項鏈有好多串,不由咋舌看向蕭婧妤︰「師娘你的族人那脖子也太厲害了,一般人戴這個會被壓彎脖子的吧……」

蕭婧妤拿起了一條試了一下。嗯……確實有點兒重︰「這些都是進行祭祀等大場合用的,戴上之後都坐著不動,做什麼都有人扶著或代勞,所以也不算重的了……有一些別的族還喜歡往頭戴呢,近十斤重的金子壓著頭,那些看著就是真的累了!」

蕭婧妤似乎對這些黃金首飾十分喜愛,一樣一樣地細看把玩。

林瑾則顯然對于翡翠玉石更感興趣,尤其是這里擺放的,可能由于年代早,開采的時候玉石資源還很豐富,只有玉質最上等、成色最好的才能入這些大富之家的眼,而能夠被收藏起來、作為傳家之寶的,更是比上乘更上乘的稀世珍寶。所有的擺件都用了好幾層的綢料層層包裹精心保護,所以雖然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但拆開之後,依然新淨如初,一點塵瑕都不曾沾染。翡翠碧綠深邃如水、晶瑩剔透;羊脂玉瑩白溫潤、順滑如絲;還有紫翡,黃翡,紅翡,冰糯……其中有一套十二生肖的雕件,竟然十二件里沒有一個顏色是相同的!這十二個擺件拿出來放到一起,在燈籠的光線下折射出各種異彩交相輝映,光芒大增!在昏暗的燈光下都如此,可想而知如果在日光之下會是一種怎樣的燦!

除了這套顏色各異的,十二生肖的雕件還有好幾套,看得出來每套都是從同一塊玉料上掏挖出來的,其中最珍貴的,應該是那套綠得剔透,里面仿佛充溢著靈氣的。

這一套一拿出來,那種綠意盎然仿佛從雕件中傾瀉了出來,一下子充盈了整著山洞,這種異動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正在鑒賞金飾的蕭婧妤,正在查看其他位置放的是什麼的宋宸和蘇妙,都向林瑾這邊圍了過來。

「好美呀!」蘇妙伸手模了模她前面的一只兔子,入手微涼。

宋宸也拿起一只小狗打量著,這一套雕件出來的生肖形象古樸,雖然只是寥寥幾刀,但形象卻活靈活現,看起來不像是近一兩百年來風格。所以說這套雕件除了玉質本身的價值外,這雕工筆法,還有作為古董的稀有,價值連城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了,這是無價之寶。

蕭婧妤走過來後,順手把一只金釵插到了蘇妙的頭發上︰「這支釵妙妙戴著正好!」這支釵的樣式也十分古樸,不知道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是因為這支釵在打造時可能加了些別的東西在里面,跟那些黃澄澄的金磚相比,這釵的金色顯得有點暗,但卻正因為這樣,恰好和瓖在金釵上的綠翡翠相得益彰,看起來有種非常含蓄的華貴感覺。

宋宸看得呆了呆。先前蘇妙一直戴著那兩支古樸的暗紅色的寶石花發簪,形象清麗,他一直覺得已經很好看了,如今換了個金釵,蘇妙就像多了一種別的什麼他說不上來的韻味來。宋宸目不錯珠地看著笑靨如花的少女,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涌上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動。

那時在海國,他就打算回來後找父親和師父提親的……父親和母親現在在哪里……應該是在泰如山莊,要不過幾天他還是回去一趟吧,這種事情事不宜遲……只是不知道妙妙到時會有什麼反應……她會開心地接受嗎?萬一她不願意怎麼辦?

宋宸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隨手把猴子玉雕放回到盒子里,竟沒留意到玉雕只放到了盒子的邊緣,他一松手,那猴子隨即就往下掉——

山洞的地板上都是堅硬干燥的岩石,這麼近一丈的高度,玉雕如果跌到了地上十有八九會受損。說時遲那時快,宋宸在玉雕往下掉才反應過來,急忙伸手往撈,而站在他旁邊的蘇妙也眼疾手快地去接——結果,蘇妙始終站得遠了點,她的手只來得及覆住了宋宸的手。宋宸想都沒想,被覆蓋的手迅速翻了過來,反握住了蘇妙,換了另一只手去接玉猴子。

蘇妙愣了愣,宋宸微笑地看著她,另一只手才舉著玉猴子晃了晃,就被旁邊的蕭婧妤順手接了過去︰「還是我拿著好了。別萬一你們再耍花槍不小心弄壞了,你師父怕要心疼好久!」

蘇妙臉上一熱,趕緊把手掙開,往旁邊走去︰「我再去看看那邊放的是什麼……」

宋宸也有點不好意思,卻也在林瑾有點了然笑意的目光中努力保持了坦然,他狀作淡定地隨手打開了下一個箱子︰「咦?」

蕭婧妤就在旁邊的箱子,她聞言一探頭,也「咦」了一聲。

宋宸從箱子里拿出一小塊方方正正的石頭來,他左右翻看了下,抬頭,︰「這應該是原石……」

林瑾也好奇地走了過來,接過石頭對著夜明夜看了看,又對著燈籠的燭光瞧了瞧,夜明珠的光太柔和,看不出來什麼,但燭光卻有點穿透了這原石上面薄薄的石皮,能看出來里面是一塊上好的玉石。

這樣的箱子還有好幾個,翻開來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原石,林瑾和蕭婧妤一箱一箱看著,宋宸看了看前面,蘇妙在一個角落里似乎也在翻看著什麼,仿佛沒有留意到這邊的動靜……妙妙是不是害羞了?

宋宸心里這個念頭滾過,這讓他有點猶豫,那現在他是應該去找她呢?還是最好先別惹她?

「阿宸。」蘇妙突然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宋宸一愣,急忙一個閃身就出現在她面前︰「妙妙,怎麼了?」

宋宸的笑容還是讓蘇妙有點不自在,不過手上的事情更重要,她手上拿著一本書,指著打開的一個箱子︰「阿宸,這些是什麼文字?幫我看看,這里面的都是藥書嗎?」。

蘇妙手上拿著的一本,是用前朝文字寫的《博物論》,她能看懂,但箱子里很有很多看著非常有歷史的古籍,蘇妙發現她一個字也不懂……蘇妙曾听宋宸說過在泰如山莊外公曾教他識過古文字的,因此在看到不認識的字時,第一反應就想起了他。

宋宸翻看了幾本,點了點頭︰「這是三百年前的殷王朝用的文字,的確有一部分是藥書。」

「那太好了!」蘇妙一拍手,「師娘常說最遺憾的是以前戰亂,導致很多藥書都失傳了!很多藥的方子都找不到,很多藥草的藥性未明……眼下這麼大的一箱書,可以填補不少空白呢!」

「時辰差不多了……」

宋宸和蘇妙正討論著這書的事,蕭婧妤看著她特意帶進來算時辰的沙漏,提醒道,「我們該出去了,明晚再來咯!別等會兩個院子里的人醒來後發現主子們全部不見了,是件很驚悚的事……」

「師娘!」蘇妙揚起手中的線裝書問,「我們在這發現一箱子的書呢,我能把這一本帶出去看嗎?」。

「書?」蕭婧妤走了過來,好奇地翻了翻,「哇!這是寶貝啊!應該是我太祖女乃女乃從她家帶過來的!我太祖女乃女乃真是個厲害角色,在用藥方面的功力無人能敵,自從她嫁給我太祖爺爺後,我們整個蕭家都因為她而改變了祖宗的基業……」

「太好了,整箱都帶出去吧!」蕭婧妤看著林瑾。

林瑾點點頭,四個人原路返回,回到各自的院子里,一番洗後睡下……

第二天,下人們毫無所覺,照常起來服侍他們。

昨晚帶了一整箱書回來,早飯吃完後,林瑾和蕭婧妤就回自己的院子里整理那箱子古籍。宋宸在他和蘇妙的院子里,一個練功,一個翻看著從里面帶出來的那本《博物論》。書挺有意思的,說的都是一些不常見的花花草草,有些蘇妙連見都沒見過。

宋宸在院子里練著功,有時候回頭看看蘇妙捧著書嫻靜翻看的身影,「歲月靜好」這個詞不期然地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昨天退出山洞之前,除了那一箱子書,師娘還把那靈氣逼人的極品翡翠十二生肖擺件帶了出來,然後讓他和妙妙各選一件珍寶,妙妙表示有那只金釵就可以了,而他,則選擇了一塊雖然小成色卻上佳的翡翠原石。他突然想起來,和蘇妙這兩年來走南闖北,他還從來沒有送過什麼特別的東西給妙妙呢!他既然已經打算跟妙妙提親了,那提親之前,起碼要送她一件定情禮物……這件東西,他希望是由他親手制作出來送給她的,這樣,才足夠獨特而令她印象深刻……她會開心嗎?宋宸想到了昨天蘇妙在山洞里時還掙開了他的手……那應該不是拒絕的表現吧?他不管,但親都親過了,如果妙妙不答應,他就要她負責……

宋宸這邊一心二用,心如電轉,飛快地對接下來的行程作著規劃和安排。正開始進入胡思亂想,一時開心一時煩惱時,突然听到蘇妙「啊」地叫了一聲,突然從竹椅上跳了起來。

「怎麼了?」宋宸嗖一聲就飛身到了蘇妙身邊,如果一幕被唐韻見到的話,他肯定又會感慨自家兒子的輕功又上了一個台階了!蘇妙剛才下意識地一跳跳得很高,宋宸沖過來時其實正好可以從下面接住她的,不過這種時候宋宸哪里還敢造次,只伸手扶她落地站定了,就松了手。

蘇妙對此完全沒有反應,她已經被書中的內容震住了。

「我們去找師父和師娘!」蘇妙反而拉住了宋宸的手就往隔壁院子里跑。

宋宸被她這麼一拉,立馬把要問的事情忘記了。隨著蘇妙飛身在師父師娘的院子里落下,才听到蘇妙舉著手里的書開心地道︰「師父,師娘,我找到長生花的記載了!」

「什麼?」正在整理著古籍的林瑾和蕭婧妤都站了起來,林瑾接過了蘇妙手中的書,「我看看!」

那株翠木小樹,還真的是長生花!瞧瞧這書中記載的︰矮樹狀綠色喬木,不甚喜日光,常生于沒有日光直照之地。開白花,花大且香,清香遠飄百里,聞之可令人心曠神怡,靈台清明。這里被人用筆加了一個注解︰此香可解「兩相望」之毒。方法︰將其置于中毒者床邊,讓其沐浴于花香之中,自然可解。

長生花長開不敗,可經一至數月,花敗後結長生果。此果服之可延年益壽,故有長生果之美稱。這里的注解是︰長生果通常晶瑩剔透,傳說中如果能結出深綠色靈果,服之可獲長生。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這還真的是誤打誤撞了!」林瑾笑道,當時他只覺得這花香聞著令人感覺十分愉悅,似乎可以舒緩情緒,所以才將它放到冰棺旁邊,讓蕭婧妤也可以分享到。沒想到這一個無心之舉,恰恰是能救醒蕭婧妤的最關鍵的那一步!細想之下,不由又有點後怕,幸虧事情的每一步都是剛剛好,莫非蕭婧妤醒了,他們也不知道會否發現這書房里的秘密,如果找不山洞里的書,他們將無法得知這長生花的樣子,以及用法……

蕭婧妤飛鴿傳書把林瑾和宋宸叫了過來,是為了開啟山洞里的密室,如今這山洞里成功打開了,林瑾也懶得再跑回天劍峰,萬過兩天又有其他事情需要找他呢!接下來的日子,林瑾和蕭婧妤一邊查閱著那箱里的古籍,一邊有空就去山洞里整理和欣賞里面的寶物,日子過得十分平靜而愜意。

宋宸因為要練功,所以要回泰如山莊找父親和外公的事就先被耽擱了下來。不過反正有蘇妙在旁邊陪著,練功的時間也過得十分愉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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