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行天下之鳳嬉龍隨 第1章 下山

作者 ︰ 顧佳

在距離劍蘭城南側大約五百里左右,有一個天劍鎮,天劍鎮的郊外,有一座天劍山,天劍山中,有一座天劍峰。

天劍峰,顧名思義,此峰的外形就像一把天外來劍一樣,直插在天劍山上,山壁遠看著幾乎是直上直下,高聳入雲,而在山峰的入雲處,山體突兀地向外擴張,就像劍的護手劍格一樣,然後再往上一定的距離又像劍把一樣往內收縮……

天劍山物產豐富,偶爾能找到十分珍貴的藥材,而且山中動物很多,靠山吃山,所以經常有鎮上的居民上山尋找藥材或打些獵物到鎮上賣。不過普通人都只在山中活動,沒人上過天劍峰。天劍峰太陡峭了,而且開始的一段山體植物稀少,借力的地方很少,攀爬起來十分危險。除非是一些會輕功的武林中人,不過輕功最好的武林中人,也沒有過能越過那個「劍格」環的,那個位置不僅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而且常年白霧籠罩,算得上是個可望不可及的天塹。

這天,在天劍山山腳下的十字路口上,出現了一位明眸皓齒的綠衫少女,一頭烏發簡單地梳了個雙平髻,左右兩個環各插了支瓖了暗紅寶石的花形發飾,樣式簡單古樸,識貨的人才知道其實價值不菲……齊齊的劉海下,是稍顯英氣的眉,大大的眼楮靈氣逼人,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十分嬌萌。

少女的身後背了個小包袱,包袱上斜插著支一側是鳳首造型的白色玉笛。

長這麼大第一次單獨出遠門的這名綠衫少女前後左右看了看,又望了望天,最後選了前方最多腳印子的那條小徑走了過去。這小徑的路旁的草都被踏歪了不少,應該平時走的人很多。

人多,應該會熱鬧吧……熱鬧,打听消息就容易對不對?

走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前面還是沒有想象中人多熱鬧的小鎮,倒是感覺越來越荒涼。再往前都隱約可以見到一片樹林了,綠衫少女就嘆了口氣,她的腳程可不是一般人的腳程,走了這麼遠,還沒到目的地,肯定是方向不知道偏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就想調頭轉回來時的路——

轉身間,綠衫少女忽然頓住了,側著耳朵凝神听了起來。片刻,她的大眼楮微微彎了起來。

「仇老大,還有多遠呀?」就在前面不遠處,一個聲音急躁地粗聲問話。

「應該過了這片樹林就是了。」另一個聲音則顯得有些不耐煩。

「照我說,干脆從前門直接闖進去就是了,為啥要走這勞什子的後山,連條路都沒有,蟲子倒一堆!這什麼蟲子呀,叮著還不放了——」第三個聲音,說著就是「啪」的一聲。

蟲子?綠衫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很干淨。她眨了眨眼,從小包袱里翻出條淺綠色的紗巾來,兩下就綁起來把臉給蒙上了,只剩下一雙大眼楮露在外面,忽閃忽閃的仿佛會說話似的,收拾停當後就拎起裙擺輕手輕腳地向說話的方向潛了過去……

「你是不是傻啊?前門擺好了陣法等著你呢,老子都怕陷那里你能闖進去?」一個三十來的男子抽了一記他前面受訓的人的腦袋,看來就是剛才說話的人口中的仇老大了。

仇老大下手似乎挺重的,那人被抽得差點趴地上,爬起來後只揉著腦袋不敢出聲了。

綠衫少女看得暗暗倒吸一口涼氣,模了模頭,這麼暴力!

在綠衫少女的眼前,有稀壓壓的二十來個男子,剛才動手打人的那個仇老大似乎是個頭目,此時又瞪了眼前眾人一眼才開口解釋︰「後山的樹林比較難進,所以他們應該疏于防範,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去,正好可以攻其不備……拿到雪靈芝後,教主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一路听了個一字不漏的綠衫少女又眨眨眼,抓住了一個重點,雪靈芝?

雪靈芝可是至寶聖藥,傳說中能解天下毒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效,不過大都是人口相傳,見過的人是少之又少。因為雪靈芝生長在人煙罕至的極寒之地,極度稀少,可遇不可求,采摘下來後還需要存放于千年寒冰玉所制成的盒子里,不然很快就會變質腐敗。

不過綠衫少女前些年和師父前往雪國回來的路上,她調戲一只小雪貂順便練輕功的時候遇到過一株。雪靈芝的顏色是和雪色融為一體的,但有種很淡很淡的清香,當時如果不是她鼻子靈差點就錯過了。那株雪靈芝有兩大一小三朵,當時他們身上也沒帶存放的盒子,兩朵大的她和師父一人一朵服用了,別的功效還沒看出來,倒是真的不怕毒物了,蚊蟲蛇蟻都繞著他們走。那朵小的她師父嘗試用內力凝結成冰保護著,倆人施展輕功全力趕路,回到山上發現那雪靈芝居然還活著!之後以千年寒冰玉作基,綠衫少女嘗試著培養起來,最後竟然被她搗鼓成功了!養了這幾年,現在那朵小的已經長大了,旁邊又新長出兩朵小的來。小白整天覬覦著,但師父有個老朋友前段時間被人暗算中了一種沒有解藥的慢性毒,據說天底下只有雪靈芝可以解,所以一直沒讓小白動,等再養多半年雪靈芝成熟後就摘了給師父老友解毒去。

就在綠衫少女的轉念之間,那些人已經開始動身往前,準備進入樹林。她等他們都進去後好一會,才尾隨而入……

一進入樹林綠衫少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林子里那些樹的排列,顯得有點問題——這是一個陣法林子啊!

不過那幫人顯然早有準備,那仇老大在背著的大包袱里找了找,掏出一卷像是地圖的羊皮紙來,走一段就停下來對一下路線。綠衫少女沒興趣跟著他們慢吞吞地走,極度沒有方向感的她又沒本事自己往內闖,只好采用土辦法,直接躍到樹頂上,登高望遠,直達目的地。

仇老大他們走著走著,就感覺到頭頂上方不時有淺綠的光影一閃而過,伸手揉著眼楮細看之後又什麼都沒有發現,心里不禁有點悚悚然。惴惴不安之下,他們的腳步不由加快不少,但陣法復雜,就算這樣也耽擱了不少時間,雖然到最後算是有驚無險,但也到了天色快暗下來的時候,他們才出了林子,偷偷翻越了圍牆,模進了最靠近林子的一個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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