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耳 番外之宗既明不要臉(12)

作者 ︰ 關耳95

暗九那時候也不叫暗九,忘了自己的姓,暗九只記得自己的名字與那鰥夫一樣,叫富貴。

春日里陽光正好,照在富貴身上暖融融的,讓剛拿到一串平日里吃不到的糖葫蘆的富貴笑顏如花,枯黃的小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生氣。

富貴的親爹看著眼前的小兒子,渾濁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舍,富貴是他的老來子,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捧到小兒子眼前。

偏偏自己沒用,眼看著家中馬上就要揭不開鍋了,家中的幾個孩子個個餓得面黃肌瘦,大兒子馬上就成人了,他卻連一個銅子兒的聘禮錢都拿不出。

‘富貴還小,記不住事,想他過兩年就會忘了這個家,賈家我去看過了,雖比不上那些有錢人家,但好歹不至于讓兒子餓死……’

富貴的娘還麼把話說完,就先掩面痛哭起來,說起要把兒子送走,誰都比不上~她的心痛,看著在院中與哥哥姐姐一同嬉鬧的小兒子,富貴的娘更是狠不下心來。

想到要把兒子送走的前一晚娘子為兒子縫補了一晚上的衣物,再看還一臉不知事的兒子,富貴的爹深嘆一口氣,一把抱起兒子,轉過身跛著腳,往反方向走去。

「爹,咱不回家麼?」

小腦袋被扣在爹爹的懷中,小富貴閉著眼楮,嘴里還在嚼著一顆酸甜可口的糖葫蘆。

「嗯,爹帶你去見個人。」

听到兒子說回家,男人腳下的步子一頓,而後繼續走著,輕聲回答兒子的話。

「那咱什麼時候回家?」

小富貴心中總有些不安,捏著糖葫蘆的手同時攥緊男人的衣襟,閉著眼听著自家爹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小聲問著。

「爹,咱什麼時候回家?」

「爹?」

「爹~~~~」

富貴的記憶中,有那麼長一段路都是被已經記不清臉的親爹抱過來的,那時的他還在心中高興,因為爹的腿有惡疾,娘總是不讓他被爹抱著,偶爾爹偷偷抱他,被娘發現後父子倆總少不了一頓罵。

只是那天他寧願沒有被爹一路抱著,明明只隔著三四個村落,他卻再也找不著回家的路。

賈家的鰥夫喜歡叫他小遠,富貴不知道小遠是誰,只覺得賈富貴每回看他的眼神總讓他覺得不舒服,

他在賈家呆了幾年,期間賈富貴一直待他很好,除了那副令人不舒服的面孔與不讓他出門的惡習。

富貴也曾偷偷溜出過家門,想要找尋將自己拋棄的家人,可每次都是自己剛走出家門兩步,賈富貴就會像發了瘋一般,將自己抓回去,而後把他扔進小黑屋,用鞭子抽打自己。

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富貴以為自己見到了神仙,俊逸的面龐,精致的白袍,還有師父身上淡淡的味道讓他忍不住靠近。

那日空空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卻沒料到自己剛飛身落地,腳邊就撲來了一個髒小孩,蓬頭垢面的好不臭,把一向愛干淨的空空嚇退了好幾步,要知道,就算是平日里去偷東西他也會將自己打理干淨,眼前的小孩也不知是幾個月沒洗澡了,渾身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想要重新找個地方歇息的空空剛想運起輕功,誰知富貴的動作要比他還靈活,整個人都粘在了他身上,怎麼也甩不掉。

水靈靈的大眼一直盯著空空看,看的連一向自認為狠心的空空都有些不舍。

任命的嘆口氣,空空試圖讓富貴放開自己,也不知富貴使了什麼巧勁,怎麼也掰不開。

一時間,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好久。

半夜起身小解的賈富貴揉開眼楮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他的小遠正抱著一個男人,二人對視的模樣讓賈富貴變得暴躁不堪。

眼看著賈富貴手中的棍子就要落在空空身上,富貴緊閉雙眼,剛要替空空承受這一棍之痛,卻感到身子一輕,夏日的暖風拍打在臉上,好不暖和。

睜開眼,富貴就看到空空目視遠處,嘴巴緊抿著,他們正在天上‘飛’?

空空抱著懷中的小孩,眼中滿是無奈,先不說這小孩的靈活在他之上,若好好練功修為高過他定是指日可待,剛剛他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要是自己不救他,怕是說不過去了。

「師父不像其他盜賊一般,他只偷最有錢的人家,師父說了,他們錢那麼多,自己替他們用些也是無妨的。」

本是听的一臉認真的宗既明听到暗九這樣說,瞬間後悔了自己為何如此想不開要去听暗九說自己的身世。

「空空大師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給了你,你為何還要上宗家來做個小小的暗衛?」

這是宗既明最不明白的地方,宗家暗衛少說也有三四十個,先不說那些他沒見過的,眼前這個輕功極為了不得的暗九就是最好的例子。

「師父並沒有把本領都交給我。」

暗九說完這句話後便一臉迷蒙的看著宗既明,他何時說過師父把一身的本領都授予自己了?

「師父在救暗九的時候就說明了意圖,讓我學輕功也是為了來宗家混口飯吃,當年師父就是這樣與暗九說的。」

「空空與宗家有仇?」

這樣的半成品也送到宗家來?把宗家害死了怎麼辦?

「不會,師父說除了暗九,還會有其他人一起保護好宗家,所以師傅是為了宗家好才把暗九送來的。」

暗九說這話時,面上一本正經,看的宗既明有些好笑。

「既然如此,你沒得到空空的真傳,那我也沒什麼可練的了,萬一學了你那套把式,走火入魔了可怎麼辦?」

宗既明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似乎听完暗九說的東西,全身都放松下來,反倒是更想著要見上一一一面了。

「啊嘁」

研究了幾天畫像的關一一突然打了個噴嚏,抓起掛在腰間的口水帕,隨意擦去手上沾著的口水,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只見畫紙上畫著一副男子的臉,這張臉,是一一死前每日都能見到的,只是這臉似乎有些奇怪。

「我與宗既明的結合體?」

隨後又嗤笑一聲,將畫像壓在枕頭底下,只等宗既明回來問個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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