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男生應了一聲︰「沒這麼早回來。」說著看著自己熟悉的家,想著自己的至親每天辛苦奔波,卻只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心里立即一酸,只感覺這個世界很不公平,抬頭見齊不揚露出友善笑容,出聲道︰「我給你倒杯水吧。」
說著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弄了個水杯和舊時代的那種水銀膽的水壺,給齊不揚倒了杯水。
不熟悉這里的環境,還真做不來。
齊不揚說了聲「謝謝」,走到門外將水杯遞給林冰蘭,「喝口水吧。」
林冰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緊接著緊張兮兮道;「你看見老鼠沒有?」
齊不揚見她模樣忍不住一笑,林冰蘭嗔道︰「看見沒有?你知道我害怕這東西。」
「沒!」齊不揚笑道。
「哼,要是敢騙我,你吃不了兜著走。」
齊不揚好笑道︰「我沒看見,不代表沒有。」
林冰蘭惱道︰「又嚇我。」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隊長,卻怕一只小小的老鼠。」
林冰蘭反駁道︰「誰都有害怕的東西,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齊不揚笑道︰「有。」
林冰蘭得意笑道︰「你看,你不也是,說,你害怕什麼?」
看她表情,齊不揚就知道她以後想趁機報復自己。
「說!你害怕什麼!」林冰蘭督促一聲。
齊不揚笑道︰「我害怕一種野獸,這種野獸屬于貓科動物又是哺乳動物,更可愛的她還是食肉動物,她的爪子十分鋒利,能將人撕成碎片,她的牙齒十分鋒利,能一口將人的骨頭咬斷。」
林冰蘭月兌口道︰「老虎?你害怕老虎?」頓時感覺很失望,老虎她可弄不來嚇齊不揚。
齊不揚笑道︰「不完全正確,她屬于雌.性動物,在養育幼子的時候,會無比的溫柔和善。」
林冰蘭說道︰「母老虎不是老虎嗎?公老虎你就不怕嗎?」。
齊不揚笑道︰「我不怕公老虎。」
林冰蘭好奇道︰「為什麼只害怕母老虎。」說著見齊不揚笑笑的表情,突然恍悟到什麼。
齊不揚肯定點頭,「我害怕的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林冰蘭大惱道︰「好啊,你說我是母老虎。」
齊不揚一邊笑著一邊逃跑,兩人就在這屋子前追逐起來。
「你別跑!」
「不跑才是傻瓜。」
「讓我捉到,看我不狠狠打你一頓。」
「捉到了再說。」
橘紅色的夕陽和玫瑰色的晚霞,追逐的笑聲,把人間描繪成一個醉人的,富有詩意的警界。
齊不揚突然停了下來,林冰蘭從背後一腳就踢在齊不揚的**上,「哼,累了吧,跟我比跑。」
齊不揚忙道︰「不是,你看。」
順著齊不揚所指,林冰蘭望去,遠處的崎嶇不平的鄉村小道上,一輛三輪車緩慢的靠近,三輪車不大,後面卻載滿了東西,東西用繩子七繞八纏的牢牢捆綁在三輪車上,物品的體積遠遠超過三輪車,一個瘦小的老人站著用盡力氣蹬著三輪車,或許由于物品太重,又或許路太崎嶇了,三輪車速度卻以為非常緩慢的速度前行著。
那老人的樣子似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了,似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蹬動三輪車了,開始三輪車卻一直緩慢的移動靠近。
三輪車到一個小坡的中間,車卻突然往後滑。
齊不揚和林冰蘭不約而同的朝三輪車奔跑過去。
老人家咬緊牙關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從車的後面傳來一股推力。
齊不揚和林冰蘭合力將三輪車推上這個小坡。
老人家這才知道有人幫忙推車,憑黃昏的余光看清兩人的面容,連聲道謝︰「先生,小姐,太謝謝了。」
齊不揚笑道︰「大嬸,不用客氣。」說著繼續推著車。
老人家卻忙道︰「不用,不用了,我車上都是廢品,別一會弄髒你們了。」
「沒關系。」這次是林冰蘭。
兩人一直將三輪車推到小屋門口,不再讓這老人家費一點力氣。
「謝謝,謝謝。」老人家顯得十分卑微而禮貌。
老人卻笑得很開心,「應該的。」
「本來應該請兩位進屋喝口水的,可我家里實在太髒太亂了,這樣吧,兩位在這里等著,我去給兩位倒杯水過來。」
兩人還沒來得及婉拒,老人家就扔下三輪車,立即轉身朝屋里走去。
只是她走路的樣子卻很奇怪,一副想走快卻走不快的樣子,每一步都輕輕顛地,就好像地上布滿釘子。
齊不揚朝老人家的雙腿走去,發現她整雙小腿都纏滿白布。
林冰蘭觸鼻道︰「你剛才聞到死魚的味道嗎?」。說著朝滿車的廢品看去。
齊不揚道︰「不是死魚的味道,是老人家的雙腿生病了。」
緊接著兩人又朝三輪車上的廢品看去,林冰蘭道︰「這一車廢品能值多少錢。」
齊不揚輕輕道︰「值不了多少錢。」
林冰蘭道︰「我現在知道那小子為什麼要去混黑社會了。」
老人家剛走到家門口,男生就立即蹦跳下車跑到門口攙扶,「女乃女乃。」
老人家訝異道︰「娃啊,你怎麼回來了?」
男生立即彎腰將老人家背了起來,「女乃女乃,我背你到床上坐。」
「外面有兩個好心人剛才幫我推車,你先給人家倒杯水先。」
男生回頭望了一眼,見是林冰蘭和齊不揚。
林冰蘭這時快步走上前來,「大嬸,原來你就是飛龍的女乃女乃,我是飛龍的班主任。」
男生聞言一愣,班主任?
齊不揚也出聲道︰「我是林老師的男朋友。」
老人家立即十分熱情道︰」林老師,兩位快請屋里坐。」
「飛龍,快放我下來,給兩個老師收拾個地方坐下。」
兩人已經見識過屋內的情況,知道怎麼收拾也收拾不出兩個地坐下,林冰蘭道︰「不用了,我站著就好。」
老人家立即明白,人家剛才肯定進去過,否則這麼又冷又黑的,剛才也不會在外面逗留,「真是對不住,家里實在……實在……」卻真的羞于啟齒,人家遠道而來,卻連給座位都沒法招待。
「大嬸,沒關系。」林冰蘭顯得十分親切和藹。
男生見林冰蘭這副表情,顯得很震驚,這凶婆娘……
老人家突然恍悟,「林老師,你特意過來,是不是飛虎在學校惹事了?」
何止在學校惹事,是在社會上惹事。
不過林冰蘭卻沒說出來,「是這樣的,飛虎在學校跟人打架。」
「打架?嚴重嗎?不會要開除飛虎吧。」老人家說著朝高飛虎看去,近距離驟然看見高飛虎鼻青臉腫的樣子,驚呼道︰「啊!娃啊,你這麼被打成這樣了。」
從老人家的口吻神情可以看出她很是心疼。
林冰蘭臉上立即露出奇怪的表情,高飛虎身上的傷是她打的。
高飛虎忙笑道︰「女乃女乃,沒事,你不必擔心。」
「臉都腫這樣了,還說沒事,一會我去弄點藥草給你敷著。」
齊不揚插話道︰「老人家,你不用擔心,都是外傷,過幾天自然消腫就好了。」
齊不揚見老人家不太相信,又說了一句︰「我是醫生。」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放心許多。
「娃,你沒把人給打傷了吧。」老人家說著愁眉苦臉的,轉而對著林冰蘭道︰「林老師,是不要要我們賠醫藥費啊?」
男生立即怒吼道︰「賠給屁,一分錢都不夠。」
林冰蘭冷喝道︰「你有錢賠嗎?」。
男生應道︰「有錢也不賠。」
老人家中氣十足喝道︰「飛虎,你怎麼跟老師說話的,我來跟老師說。」
高飛虎被林冰蘭打成這樣,卻還不怕林冰蘭,對她女乃女乃卻十分敬重,老人家一句話,高飛虎立即老老實實的。
老人家對著林冰蘭道︰「林老師,對方傷的怎麼樣了?是不是要讓我們賠醫藥費。」
這話說的林冰蘭內心挺不好意思的,高飛虎傷的了她半個寒毛才怪,嘴上應道︰「雙方都有錯,醫藥費各自負責,也都記了過。」
老人家松了口氣,轉而對高飛虎道︰「我讓你在學校好好讀書,你怎麼跟人打架了。」
這話讓高飛虎無法回答,他是被人家打,不是跟人打架,而且打人者就在眼前,只是事實卻不能像女乃女乃說,干脆低頭不應,裝作很是慚愧後悔。
林冰蘭繼續道︰「大嬸啊,還有我這次家訪還有一個原因,最近飛虎在學校最近變得無心向學,學習也一落千丈。」
林冰蘭扮起老師來卻是有模有樣,大概老師訓人,她林警官也經常教訓人。
老人家「啊」的一聲,很是在意擔心。
高飛虎依然低著頭,只是心中暗暗臭罵。
老人家問道︰「飛虎啊,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這個孩子從小懂事,女乃女乃也很少管你。」
林冰蘭道︰「如果飛虎還是這樣的話,我還會來做家訪。」她是警察,並不是高飛虎的班主任,但是從高飛虎混黑社會這件事來講,就關她的事情,警察除了打擊犯罪,維護社會治安,還有教訓教育的責任,她當然不希望高飛虎最終走上犯罪的道路,刑罰的最終目的不是懲罰,而是通過懲罰讓人改過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