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仁醫 第二百九十四節 黯亦無悔

作者 ︰ 七月生我

男子回頭,是個長的很丑的少年,突然看到什麼淒聲喊道︰「師兄!」喊著朝站在的尸體奔跑過去。

少年剛要動,一陣幽香從他身邊疾拂而過,他又緩緩的將扁棍抱在懷中。

鐘紀蘭人如百鈞弩射追了上去,雙腿飛掠長虹撂停在男子脖子之上,男子脖子朝一邊癱垂下去,整條頸椎骨斷成了碎片。

全死了,鐘紀蘭精疲力盡,人有些站立不穩。

齊不揚一臉駭然,他不是沒見過人被殺死,可是卻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古老粗暴的殺人手段。

「傻哥哥。」

鐘紀蘭笑著看向齊不揚,一縷發絲因為汗水牢牢的貼在她的靨上,在夏日的映照下顯得更艷美的令人神眩目馳,她的身邊是尸體,這顯得很詭冶,齊不揚同時聞到血腥和清香的味道。

齊不揚呆呆發愣,直到鐘紀蘭飛奔*著撲入他的懷中去。

齊不揚自然將她摟住,高興而又茫然著,耳邊肌膚感受到鐘紀蘭熱熱的氣息,「傻哥哥,你真傻!」

齊不揚說︰「紀蘭,你殺人了。」

「他們要殺我,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們。」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齊不揚無法辯駁,他想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能沉默,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他的世界觀。

鐘紀蘭對著少年喊道︰「帥哥,你去哪里?我載你一程。」

「我叫十三。」少年冷冷應了一句。

鐘紀蘭直接走到少年身邊,「帥哥,當我保鏢吧。」

少年冷冷不應。

鐘紀蘭嘴唇突然朝他湊近,紅唇像網將少年的身體網住,在他耳邊戲弄一般的低聲私語道︰「當我的保鏢,我睡覺洗澡的時候也要在我身邊保護著我哦。」

少年看見她絕色的微笑,臉紅了,卻冷冷轉身,走了。

「哼!」鐘紀蘭嬌哼一聲。

少年的腳步變慢,背影冷冷而又慢慢的離開,心中似乎想在這安靜的地方听到不一樣的聲音,那低低細細的呼息,那動人的聲調。

流星必有光芒閃爍之時,黯亦無悔。

張十三,十三流星之末,性格陰冷內斂,如冬雪般陰沉。

一直以來別人都叫他十三,只有兩個人對他有不同稱呼,門主會像溫柔的小母親一般叫他小竹,現在他又多了一個稱呼帥哥。

鐘紀蘭打開法拉利跑車的車門剛要坐進去,突然卻道︰「我還是坐哥哥的車好了。」

齊不揚問︰「這車你的嗎?」。

鐘紀蘭笑道︰「從一個小帥哥手里搶來的。」

齊不揚問︰「那人呢?」

他關心著一些鐘紀蘭並不關心的事。

「被我打暈了,扔到草叢里了。」

殺人,搶車,鐘紀蘭是女惡魔嗎?可看著她笑嘻嘻的臉,齊不揚又感覺她只是個頑劣調皮的小姑娘,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完全錯亂了。

齊不揚看著鐘紀蘭,很認真地問道︰「我該報警嗎?」。

鐘紀蘭笑嘻嘻道︰「哥哥你要報警,我也沒辦法,跑就是了,他們也捉不到我,而且哥哥如果不想和我分開,就必須和我一起跑路。」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齊不揚正色道︰「你在意的事情,我並不一定在意。」

鐘紀蘭應了一句︰「你在意的事情,我也並不定在意。」

「上車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車上,開車的齊不揚,表情一直很嚴肅,一聲不吭。

「哥哥。」鐘紀蘭輕輕的喊了一聲。

齊不揚沒應。

「如果我不殺了他們,就會害了你和我。」鐘紀蘭不想跟人解釋這些可笑而又簡單的事,可是她向齊不揚解釋。

齊不揚還是不說話。

「我沒有選擇。」鐘紀蘭又說了一句。

齊不揚終于開口了,「讓我安靜一會好嗎?」。

「停車!」鐘紀蘭很生氣。

齊不揚淡道︰「回去再說。「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你是聖人,你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就不該來找我!馬上停車!」

齊不揚沒應聲,鐘紀蘭冷若冰霜,冷聲問道︰「你停不停車!」

齊不揚不悅道︰「別鬧!」

「好!你不停車也可以。」鐘紀蘭說著突然一拳打破車窗,人就要從車窗鑽出去。

齊不揚大吃一驚,一邊輕踩剎車,一邊伸手捉住胡鬧任性的鐘紀蘭,手沒捉住,捉住她的上衣,上衣沒捉住,揪住她的褲子,褲子倒是揪住了,卻被鐘紀蘭的褲子從腰際扯到**上,圓潤挺翹的白肌露了出來,里面卻是沒穿內褲,她的內褲還是齊不揚家的浴室里。

鐘紀蘭大半個身子卻已經在車窗外了,這會齊不揚已經把車速降下並停下車來,說了一句︰「趕緊回車里來,你**都露出來了。」

「我不在乎。」鐘紀蘭應了一聲。

「乖,趕緊回車里來,好不好。」齊不揚哄了一句。

鐘紀蘭討價還價道︰「你必須承認你是個迂腐,而且墨守成規的人。」

「我是個普通人,剛才我親眼目睹殺人的過程,現在能夠如此鎮定冷靜的跟你說話,你還要我怎麼樣。」

這的確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齊不揚還好一些,他畢竟是個見慣血腥的外科醫生,而且當年在戰區呆過,只是那畢竟是戰區,現在所在之處卻是都市。

鐘紀蘭嘻嘻笑道︰「說起來,哥哥你還算是不凡之人。」

齊不揚正色道︰「還不趕緊回車里來!」說話的空隙伸手把他的褲子拉到腰際上。

鐘紀蘭老實回到車內,卻嘟著嘴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齊不揚應道︰「我在思考問題。」說著看著鐘紀蘭,「這世界哪里都有規則,也許這是你們的規則,離我很遠,我也插手不了,如你所說一般,警察也沒辦法做些什麼,這是另外的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鐘紀蘭問︰「哥哥第一次上手術台是什麼樣的心情?」

齊不揚笑道;「我依然記得,有些緊張,可又糊糊涂涂的就過去了。」

鐘紀蘭道︰「殺人也一樣。」

簡單的一句話,卻表達了足夠多的意思。

齊不揚只是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神情。

鐘紀蘭道︰「以前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殺人,別人會想要來殺害我的家人。」

齊不揚開口道︰「我不是你,我沒有承受過你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我沒有發言權,但是我還是說一句,殺人是罪孽,救人才是功德!答應我,如果能不殺人,就不殺人好嗎?」。

「不行!」鐘紀蘭神情很決然,並沒有因為說這話的是齊不揚而委曲求全。

齊不揚沒有再開口說話,心中暗忖︰「紀蘭,你不是我,你也沒有承受過我所承受的那些痛苦。」

「哥哥,把今天發生的事給忘了。」

鐘紀蘭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

鐘紀蘭望著車窗外,沒有了玻璃的車窗,風吹了進來,吹著她的衣襟隨風鼓動。

齊不揚朝她瞥了一眼,鐘紀蘭回頭來看他,嫵媚的一笑,笑的像朵妖嬈的紅花,這樣的鐘紀蘭反而讓齊不揚感覺陌生。

鐘紀蘭的嘴角翹的更彎了,笑意更濃,風情也更濃的,濃的是個美艷照人的成熟女人。

「你要撞車了。」

什麼!齊不揚回神,看見迎面一輛車撞了過來,連忙撥動方向盤,兩車擦肩而過,齊不揚卻嚇出一身冷汗。

鐘紀蘭咯咯笑道︰「你剛才是怕你死了,還是怕我死了?」

鐘紀蘭跟齊不揚說話,每句話都要把哥哥掛在嘴角,她已經兩句話沒說出哥哥這個詞語了。

齊不揚不想回答她這些奇怪而又讓人感覺氣憤的問題,她竟拿生命來開玩笑,不知道生命的珍貴嗎?

鐘紀蘭緩緩收回落在他胳膊上的手,齊不揚這才恍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按住了自己的肩膀,這會才收了回去,難道……

鐘紀蘭又安靜的看著車窗外,風迎面吹打她的臉容,一頭秀發迎風飛蕩,她伸出手指撂縷著幾根頑皮貼在她臉容的黑絲。

「齊醫生,專心開車。」

齊不揚感覺她很久很久沒有叫自己齊醫生了。

車開到半路,還沒有到自家小區,鐘紀蘭就很自覺道︰「齊醫生,那邊停車。」

稱呼、口吻似乎回到陌生的初識。

齊不揚停車,鐘紀蘭打開車門下車,齊不揚朝她喊了一句,「紀蘭。」

「什麼事?」鐘紀蘭回頭一笑。

「別輕舉妄動,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鐘紀蘭笑著沉默看他,一會……點了下頭。

齊不揚開車離開,人找回來了,齊不揚心里卻沒有踏實感。

車已駛遠,鐘紀蘭依然站在原地。

許久,這個灰衣黑褲的女人才消失在熙熙融融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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