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嚴殊勸了一句。
張芳芳笑道︰「嚴叔,你不必緊張,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嚴殊卻道︰「張總,這些年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你身邊給你警示,你早已經干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張芳芳笑道︰「嚴叔,我只是想嚇嚇你,那你就會絞盡腦汁了。」
嚴殊苦笑一聲。
……
張芳芳坐在病床邊手里拿著一份資料,不時看一眼旁邊熟睡還沒醒來的齊醫生。
這份資料是關于一個名叫齊碧荷的女人,這個女人所有一切都詳詳細細記錄在這份資料上,包括她什麼時候上的小學,什麼時候在國外留學歸來,交了多少個男朋友……
這是個清清白白,沒有不良污點的女人,看著資料上面這張年輕漂亮的相片,張芳芳感到不自信,不是外表相貌,財富地位的不自信,她不自信的原因來自于熟睡在旁邊的齊醫生,若過非要說出她與齊碧荷之間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她是個壞女人,而齊碧荷是個好女人,像齊醫生這樣的人,齊碧荷會更適合他。
張芳芳清楚,自己的美貌和財富地位在齊醫生面前並不是資本,她唯一能拿出來作為資本的就是很愛很愛齊醫生,愛的瘋狂,愛的走火入魔。
齊不揚自然醒了過來,這一覺讓他無比舒服,這大概是這輩子睡的最舒服的一覺,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中——醫院的病房。
病房?齊不揚回想起最近的記憶,突然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容映入眼幕,「芳芳。」
正看著窗外發呆的張芳芳立即回神望去,喜形于表道︰「齊醫生!」
齊不揚驚訝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張芳芳笑道︰「齊醫生,一會我再跟你細說。」說著轉身喊了一句︰「安德烈。」
安德烈走了進來,很專業的對著齊不揚做了全身檢查。
齊不揚自己是個醫生,知道自己現在被當做一個病人了,笑道︰「我沒事,我很好。」
安德烈微笑著對張芳芳點了下頭,也沒說話就又走了出去。
張芳芳對著齊不揚笑道︰「安德烈說你身體一切正常。」
齊不揚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芳芳俏皮笑道︰「知道你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
齊不揚道︰「我也糊里糊涂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控告故意殺人未遂。」
張芳芳應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讓人感覺莫名其妙,例如我莫名其妙的就愛上齊醫生你。」說著主動低頭就要吻他,後邊傳來一聲輕咳。
張芳芳紅唇到了他的嘴邊,突然卻又縮了回去,笑道︰「等回家再親你。」
因為有外人在場,齊不揚因為這句話有些臉紅不好意思。
齊不揚突然想起自己發狂暴走的時候狠狠打了那個高隊長一頓,似乎還踩斷了他的小腿骨,「我這次可能真的惹禍了。」
張芳芳笑道︰「肚子餓了吧?」
齊不揚奇怪道︰「你有沒有听我在講話?」
「你什麼都不必擔心,交給我處理就好。」張芳芳說著又溫柔問道︰「肚子餓不餓?」
齊不揚只得笑道︰「很餓。」
張芳芳笑道︰「等會啊!」說著起身走出病房。
嚴殊盯著相貌平平的齊不揚,心中暗驚︰「這是她的相好!」又忍不住認認真真的打量齊不揚一番,也看不出什麼特殊出彩的地方啊,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養的小白臉吧,應該是那方面的能力強悍……
嚴殊忍不住深入聯想起來,突然發現這位齊先生正微微笑的看著他,主動上前伸手,「嚴殊。」
齊不揚握住他的手,「我知道,嚴律師。」
嚴殊笑道︰「我們在警局審訊室見過,當時齊先生很暴躁。」
這時張芳芳步伐匆匆走了進來,嚴殊便主動站到一邊去。
張芳芳對著齊不揚神秘一笑,突然拿出食盒來,打開食盒笑道︰「這是我給你做的晉州拌飯。」
遠處的嚴殊聞言大吃一驚,「張總還會下廚!卻不知道好不好吃。」想著忍不住特意看了張芳芳一眼,這一看卻不得了,只見張芳芳模樣溫柔的快能擠出水來了,真是見鬼了,這小白臉真得寵。
齊不揚看著張芳芳興奮的眼神,心中莫名感激。
「吃啊,都快涼了。」張芳芳又說了一句,表情有些期待。
「想讓我喂你?」張芳芳搶話道。
「不用。」
「張嘴。」張芳芳卻用筷子夾了點東西放在他的嘴邊。
齊不揚吃了一口,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張芳芳卻調皮道︰「筷子在我手上,你不讓我喂都不行了。」
「呵呵,呃……」齊不揚剛笑了一下,嘴巴立即被食物給塞住了。
張芳芳笑道︰「你剛才吃的是紅蘿卜,」說著伸出手指指道︰「這是綠色的是黃瓜,這是香菇,這是牛肉片……你要吃什麼?」
齊不揚應道︰「都吃。」
張芳芳嗔道︰「貪心。」
兩人都把這病房當做自個家了,一個喂一個贊,卿卿我我起來。
齊不揚既覺很不好意思,又感覺溫暖,咀嚼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餓壞了,還是因為張芳芳親自喂他,覺得無比美味。
一口一口喂,總算吃的一點不剩了,齊不揚感覺十分滿足,同時也松了口氣,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在別人面前這麼……
突然張芳芳毫無征兆的偷吻了他一口,齊不揚愣了一下,張芳芳卻笑嘻嘻道︰「幫你擦嘴,嘴上有油。」
齊不揚低聲道︰「怎麼調皮起來,這又不是家里。」說著瞥了遠處的嚴殊一眼。
張芳芳笑道︰「他是老頭子,不懂這些。」
嚴殊听了這話心里可不高興了,他還健實著呢,該懂的也都懂。
……
一番交談,齊不揚知道這事已經了解,對方不會追究他的責任,而他也不必再回到警察局去接受盤查審問,只感覺這變的太快了,一會是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一會卻是什麼責任也沒有,當然齊不揚心里清楚這位嚴律師肯定出了很大的力,證明了他的清白。
齊不揚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在審訊室打了高隊長。」
嚴殊笑道︰「齊先生,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過高隊長,是高隊長對你濫用私刑。」
齊不揚道︰「他是對我濫用私刑,可我也打了他,而且……不輕!」
嚴殊眯著眼,微笑道︰「齊先生你大概記錯了,打了高隊長的是其他人。」
齊不揚很確定道︰「我確定我真打他了,很暴力。」
張芳芳忍不住嗤笑出聲,齊不揚很好奇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張芳芳溫柔道︰「齊醫生,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傻更天真的男人了。」
齊不揚道︰「我傻在哪里,能說清楚嗎?」。
張芳芳柔聲道︰「你不傻,你是太正直了!」
听完張芳芳的解釋,齊不揚望著窗外,沒有說話,張芳芳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心中有幾分忐忑,只感覺這種卑鄙的手段落在齊醫生眼中怕是不堪入目吧,齊醫生心里會怎麼看她呢?
齊不揚突然笑道︰「芳芳,我是不是真的很天真?」
張芳芳沉默沒有回答,只听齊不揚自嘲笑道︰「人其實也不能太直,否則就會失去平衡,就像這世界,永遠都是一面黑夜一面白天。」
張芳芳從背後輕輕的摟住齊不揚,柔聲道︰「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永遠都跟隨你,你讓我做個壞女人,我就做個壞女人,你要讓我當個好女人,我就當個好女人。」
「還說我傻,連自我都沒有,豈不是更傻。」
張芳芳笑道︰「那就讓我把你比下去。」
齊不揚苦笑道︰「其實……其實我算不上一個正直的人,只是我一直渴望做個正直的人,並嚴格要求自己的言行舉止,大概我內心想找回一種平衡,結果卻反而失去平衡。」
「嗯……」張芳芳輕輕應了一聲。
「芳芳,你不會了解的,我……算了。」齊不揚有苦難言。
「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對我說,我永遠都願意當你最親密的人。」
齊不揚回頭撫模張芳芳如綢緞一般的黑色長發,「我會告訴你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張芳芳微笑道︰「那我等你開口的那一天。」
「差點忘了一件事,還沒給家里打個電話。」
「給!」張芳芳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齊不揚剛要撥打電話,卻不知道自己家里人的電話號碼,這些號碼他一直記在手機的通訊錄里面,卻從來沒有用腦去記。
張芳芳見齊不揚遲遲不撥打,問了出來︰「怎麼?」
齊不揚苦笑道︰「我不記得電話號碼了,對了,我的手機呢?」
「我問一下。」
「嚴律師說你的私人物品已經被你的家里領走了。」
齊不揚道︰「那用你的手機打我的電話不就可以嗎?」。說著立即撥打,卻提示關機。
「我現在也沒事了,立即趕回家吧,免得家里人擔心。」
張芳芳問了出來︰「那我呢?」
齊不揚笑道︰「你當然是跟我一起回去啊。」
張芳芳笑著不說話。
齊不揚疑惑道︰「怎麼,你不願意?」
張芳芳笑道︰「不是,要見你的家里人,我有些忐忑。」
齊不揚哈哈大笑︰「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何況你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