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歸 第八十五章 山下捕魚

作者 ︰ 羅弘笙

一次兩次,她還會原諒,就當作是陪他們練練手腳吧!可是三番五次的跑來擾亂她的生活,就好比吃幾口飯就踫到一顆石子,這飯還怎麼吃得下去?

司空覺得墨玉的生命安危時刻遭受著威脅,于是建議道︰「要不然,再多加派些侍衛來?」

墨玉搖搖頭,她不習慣被一堆人保護的感覺,那樣的話顯得自己很沒有。「不用,這些人都是小嘍嘍,真正的頭還沒有出現。我和夜天已經想好了對策,正在鋪著天羅地網,等著他鑽進來呢!」墨玉看著還是一臉擔憂地司空,提議道︰「這山下有條小河,里面的魚還不少呢,要不要一起抓去?」

紀仲庭驚訝道︰「姐,你還會抓魚啊?我也去。」

「我突然想起,二少爺身上有傷,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再弄出個好歹回去,你爹得撕了我。」

「哎,姐」還—無—錯—小說想再說些什麼,墨玉已經起身,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了。夜天拍著他的肩膀,道︰「你還是留在這吧,你姐的事情,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到時候左右為難。」

那邊司空好奇地問道︰「墨玉,你真的會抓魚啊?」

「你不相信?那待會咱們比比看。」

「不是不信,而是有點意外。」

「司空,我從小就不是呆在閨閣中長大的女子,所以,不要把我想得那麼美好。大家閨秀身上的氣質,在我身上永遠不會有。」

「可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美好的。」

最後這句話,他說的很輕很輕。但再輕,以墨玉的耳力還是能听到,但她聰明的選擇不說,就留給他這最後的顏面吧!

烏延山腳下,有一條一人高的小河,正直初春,冰雪融化,河水冰涼,清澈見底。從水面看去,還能清楚地看到河底大大小小橢圓的小石子,和游來游去自由自在的游魚。

墨玉把裙擺幫到膝蓋的位置,又把褲管挽起,月兌去鞋襪,赤足走進河水中。河水沒小腿月復的位置,墨玉嘆了一聲長嘆,「啊」好舒服。

司空見她落處白皙的小腿,驚訝地指道︰「墨玉,你」

有什麼問題嗎?墨玉看向自己,突然想起京中女子不會隨便在男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肌膚,可她不是京中的女子啊!遂笑道︰「你不用這麼驚訝,見多了就習慣了。以前山下住著人家,那些小孩子啊大娘啊,都是光著腳在河里洗衣服,我剛才說過了,我沒有京城女子身上的氣質。」

司空驚訝于她的真誠,率性。似乎跟她相處的越多,越發現她其實有很多面。時而冰冷,時而溫婉,時而可愛,時而賢淑,時而聰明,時而脆弱。耳听她嘻嘻笑道︰「你也下來吧,很舒服的,就是有點冷。」

盛情難卻,司空也月兌了鞋襪,挽起褲管,走到水中,確實很冷,但是流水沖擊到皮膚上,又覺得很舒服。不由得看了墨玉一眼,卻見她已經拿著一個小鋪網,慢慢撈起了水中的一條魚,揚起來高興地喊道︰「小乖乖,你是我今晚的晚膳了。」

卻見夜天坐在石頭上,看著她的微笑出神,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夜天看墨玉的眼神,就像他看墨玉的眼神。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夜天心中的人,也是她啊!心里沒有生氣,沒有怨恨,沒有酸醋,有的只是同病相憐的相依之苦。夜天勸他的話,也是在勸他自己。「夜天,你要不要也下來?」

夜天搖了搖頭,道︰「你們玩吧,小心點,不要摔了。」

墨玉轉頭看他,笑道︰「你放心吧,那幫人今天元氣大傷,不可能再來了,放心下來玩就是。」

「我還是在岸上就好,你玩吧!捕一條大的,今晚我可要好好補補。」

「切,你需要補嗎?」。正說著,又一條大魚入網,撈出水面時還撲騰撲騰地掙扎。

司空很是納悶,怎麼他每次放下漁網,總是捕不到到,魚不是從網的下面游過就是從旁邊游過。想他堂堂司空大公子,就不信制不了一條魚。

墨玉見他如此,搖頭走了兩步,走到他身邊,道︰「你這樣是捕不到的。」

「我每次都從它的上方直接撲下去,怎麼就逮不住呢?」

「魚也是很聰明的,它都知道你的意圖了,哪還能乖乖地游進你的網里去啊!你要有預謀,魚游到那邊的時候,你就要把網放進水里,就像這樣。目測一下魚游過來的高度,因為我們是從水面上看下去,所以看到的水都比較淺,所以你要把網往下沉一點。哎,你看,游過來了,不要動,游進去,對啦。魚踫到了網就立馬知道是陷阱,就會立刻轉身想游出去,這時候把網撈起來,哈哈,逮到了。」

司空拍了拍手,贊道︰「墨玉,你太厲害了。我要多抓幾條,拿回去孝敬爺爺,好歹也是我親手抓的。」

冷不防的岸上一個聲音傳來,「她以前天天玩,能不厲害嗎?」。

司空轉頭,好奇道︰「你好像很了解墨玉?」

墨玉手中的漁網一頓,而後不動聲色的繼續捕魚,岸上夜天繼續道︰「她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的,而且我以前也不是天天捕魚,我還要曬網呢!」墨玉反駁道,只不過是想吃魚的時候才會下來捕魚,哪有天天捕的。

那時候想容玩得可開心了,只不過想容不想下山,墨玉也不讓田兒和碧月下山,那幾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的山來上不去,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今天晚上做個紅燒魚,想容肯定很喜歡吃。」

「不會吧,墨玉,你還會做飯嗎?」。

「這有什麼難的,這飯這東西,我打小就會。大家都說它難,其實也不難,準備所用的調料,記住先後順序,控制好火候,雖然不太好吃,填飽肚子不成問題。」

岸上有冷不防的傳來一聲,「嗯,她是很厲害,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怎麼還提這個事啊?墨玉直起身子,帶著點怒氣又帶著點撒嬌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那是不小心,是不小心。」

「是,是不小心燒了廚房。」

「夜天,今晚的魚,沒你的份。」

司空均看著他們打罵笑鬧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夜天肯定很早就認識墨玉了,他了解她的過去,甚至參與了她的過去。他為什麼不早幾年發現這座烏延山,為什麼不早發現,這烏延山上藏著一顆最亮的明珠?

皇宮慈明殿。

紀剛楊走進殿內,先是跪下,行禮,呼道︰「臣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賢妃娘娘。」

太後伸手,虛扶了一下,道︰「起來吧!賜坐。」

「謝太後。」

有人搬來了凳子,紀翡翠扶著自己的父親,道︰「父親,您坐。」

紀剛楊落座後,也不繞彎子,直接進入正題,道︰「太後娘娘,那件事情可有什麼發展?」

太後搖搖頭,嘆聲道︰「派出去的人一撥又一撥,但都是有去無回。最近逃回來的一個說,她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低,這件事情,你之前為何不說?」

紀剛楊心中一驚,他突然想到那夜墨玉說過一句話「你以為我手中的劍是唬人的嗎?」。

本以為她拿著一把劍,只是怒到極致,才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卻沒想,她竟是有武功在身的。于是歉意道︰「對不起,太後娘娘,臣也是現在才知道,她是有武功的。之前,她一直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我也根本就沒往那處想。」

紀翡翠憤恨道︰「太後,你是沒親眼所見,那天晚上,她就像個地獄修羅一樣,見誰就砍,連老夫人都不敢放在眼里。」

太後听此,問道︰「這事哀家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麗妃大半夜的就跑回來了?」

紀剛楊微微頷首,道︰「太後娘娘,這件家丑,臣都沒臉說啊!」

「父親」紀翡翠埋怨自己的父親,怎麼不繼續說呢?太後見他為難,道︰「既是你的家事,哀家就不問了。」

「謝太後體諒。」

太後站起身來,走到窗台下,幽幽道︰「如果她在宮外不死,回了宮之後,就更難對付了。這個麗妃,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啊!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兒女,你卻不知道。」

君已經站起,他作為臣子,自然不能再坐著,于是也站起身,道︰「臣知罪,可是事已至此,咱們總得想個辦法啊!再過半個月,她就回宮了。」

「殺又殺不死,害又害不成。哀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讓皇上直接下令殺了她嗎?」。

紀剛楊想了想,沉聲道︰「這是下下策。其實,我們之所以屢次失敗,主要是她身邊有高手保護,除了侍衛們之外,還有個樞密使夜天。」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要想辦成此事,得先把夜天支出烏延山?」

「沒錯,沒了夜天,麗妃就像斷了一條臂膀,定是力不從心。況且今日,臣的二兒子仲庭也已經去了烏延山上,到時候里應外合,事情定能事半功倍。」

里應外合,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太後還是有些擔心,道︰「可哀家听說你這個二公子好像跟麗妃關系很好,他肯幫忙嗎?」。

「這一點太後放心,臣自有辦法。」

「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在她回宮之前,就讓她永遠的消失。」

紀翡翠還是擔心,道︰「可是太後,麗妃如果命大,能走出烏延山呢?」

「翡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樣,山上的事繼續,同時,下山的路,山腳下,進城的路上,都設下埋伏。到時候前有埋伏後又追兵,哀家就不相信,她還能躲過這連環的追殺不成。」

「太後高見。」

太後重新坐回位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上次老夫人來信,墨玉說,皇上已經知道了出征前那一夜的刺殺是紀家派的人。那為何到現在為止,皇上遲遲沒有動靜呢?」

紀剛楊搖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臣也不明白,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說明,如果麗妃懂武功,那麼那一夜不是射偏了,而是她故意偏了身子,躲過了那一劫。」

「負責調查此事的人,都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皇上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說,他留了人,在京中暗地調查此事?」

「皇上信得過的人,當時都護駕出征了,還能有誰呢?難道是司空均?」

紀翡翠身子一震,听說他快成親了,娶的是王家的二小姐王貞兒,而不是趙丹岫。大相國寺一別,已過數月,不知如今,他身在何處?

太後點點頭,「哀家差點忘了他,如果是司空均暗中調查,那他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听說,他也去了烏延山?」

有什麼東西劃過紀翡翠的腦中,卻又閃得太快,以至于抓不住。司空均去了烏延山,那他豈不是很危險。不,太後已經懷疑了他,不管他是不是幫皇上暗中調查的那個人,他都身處極度危險之中,而且此刻的烏延山本就是個危險之地,該怎麼辦呢?

紀剛楊點頭,「探子回報,確實是他。太後,要不要?」

紀翡翠插話道︰「太後,司空均不會武功,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調查那件事情。而且,司空均是司空太傅的孫子,太傅大人又是此次科考的主考官,一旦出了什麼事請,恐怕會驚動到皇上,如果皇上深究,那後果不堪設想。」

「翡翠提醒的是,這個司空均,現在還動不得。尋個理由,讓皇上把夜天召回來。」太後吩咐道。「去太傅那里扇點風,烏延山上住的可是皇妃,他一個外臣,不該住在那里,另外,也到王家那里通通氣。」

「是,太後。」

司空老太傅是熟知教學禮數之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孫子去跟一個皇妃住在一起,這事要遭世人唾罵的,皇帝的女人他也敢去勾搭,還要不要臉面了。另外,王貞兒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那個未婚妻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住在已婚婦人的家里,想承認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都難。

于是司空均剛住進歸園的第二天,就被自己的爺爺三道加急令,連人帶鋪蓋地下了山,不情不願又老老實實地回到家中。解釋了無數遍,說他只是去山上跟夜天說正事而已,並無其他越舉之事,況且山上還有紀二少爺在呢!老太傅才不管這些,反正單獨出去跟沒有關系的女子同住一屋,那就是不行,還搬出了一套一套的禮法教養來。

可惜大孫子听不進去,老大爺只能是出絕招,苦情戲。哭著喊著兒子兒媳死的早,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這個獨苗苗孫子拉扯大,可是孫子長大了就把爺爺丟在一邊不管了,他還不如去死了算了。司空均沒辦法,好說歹說的把老爺子哄住了,最好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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