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雨笑著松開顧寧珩的手，跑到奚言夏面前，「哥。記得我的女乃茶。高一二班。」
奚言夏笑得滿意，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顧寧珩的目光在奚言夏身上轉了兩轉。她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奚言夏勾了嘴角看向顧寧珩，「珩姐在看什麼呢？」
顧寧珩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奚言夏。你就跟著你哥哥好好學習吧。一定要好好考哦！不然」顧寧珩繞了繞自己的手腕，笑容里帶著那麼一抹小得意。
看的奚言夏心里癢癢的，「珩姐，你不會是吃你妹妹的醋了吧？」
顧寧珩挑眉淺笑，煞是理所當然，「我是在為我自己減輕負擔。」
「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你們四個。」顧寧珩眉眼彎彎，「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奚言夏看著顧寧珩拍了拍他的肩走進了教室，嘴彎的笑容越來越大。
這是不是就叫做口是心非？
謝謹站到奚言夏旁邊，若有所思的模樣，「一個人輔導四個，還輔導不止一門。她確實會很累。」
奚言夏偏過頭看他。
卻見謝謹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還是要和蘇子墨抱團，減輕一些珩哥的負擔。」提步走進了班級。
奚言夏微微撇嘴。
好吧。也不能讓他家珩姐太累。
「珩姐，我決定了。」奚言夏也走了進去，「我就去和我哥學習，然後考到前兩百給你爭光！」
顧寧珩伸手拍了拍奚言夏的臉蛋兒，笑道︰「真乖。」
然後將整理好的語文實虛詞頁碼遞給奚言夏，「記得把它背下來。」
奚言羽今天很安靜。
從昨晚的數學卷子發下來之後就很安靜。
他考了107，一班第二名考了82。
可是顧寧珩考了131。
奚言羽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嫉妒還是自卑。也好像兩者都不是。
他挺平靜的。
甚至還能夠想得起來顧寧珩看到卷子之後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
他當時還以為是顧寧珩都不會做才這樣。
結果現在回想起來，更像是在不應該出現這些數學定理的地方看見了這些定理的訝異。
她是不陌生這些定理的。
奚言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試卷上。後半部分的三道大題目他都基本沒得分。
雖然沒有醒目的紅叉在卷子上，但那個加號後面只有一兩分也是讓奚言羽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不甘心。
明明他整個暑假都在學習。
明明他已經開始學習高二下的排列組合，只剩下最後一個大章概率就學完了。
可是他還是輸給了顧寧珩。
總有種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回報不成正比的難堪。
而且。
言夏說，他也沒見顧寧珩上課有好好听過。
那他為什麼輸給她？！
憑什麼輸給她？！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自己說的運氣嗎？！
奚言羽 地一下站起來。
旁邊的李錳被嚇了一大跳。四周的同學都抬頭看著「鶴立雞群」的奚言羽。
李錳拉了拉奚言羽的衣服，「言羽。快坐下來。」
奚言羽看了一下黑板上面的掛鐘。依言坐下。
直接就開始收拾東西。
還有六分鐘晚自習就結束了。
他要去找顧寧珩問個明白！
「叮鈴鈴——」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顧寧珩收起了她之前去顧父所在的學校打印的資料，拍了拍謝謹讓他轉過來，又看了眼孫童童，「都做好了嗎？」。自然轉頭對著奚言夏和蘇子墨也是一樣的話。
安高的高一作業雖然不少，但畢竟高一理科小三科進度不快，文科小三科又是那種連答案都不收的練習冊。只有三大科的作業會相對多些。如果晚自習不浪費的話，其實最多第二節晚自習下課之前就都能做好了。
現在顧寧珩找四個人要的，自然是她在做作業的時候特意找出來的數學題。身為重生黨，再加上大學get的一夜學完一本書的技能，顧寧珩對于高中數學的重點幾乎是做一遍就能發現。
「做好了。」眾人點頭。
「那就都圍過來吧。」顧寧珩招呼眾人。直接報起了答案。
當然這答案是顧寧珩自己做出來的。這點正確率她還是能夠保證的。
本來還打算在這里磨蹭一會兒的羅安琪一听到顧寧珩給他們四個「開小灶」的方法竟然是報答案，頓時手上的動作就快了起來，三下兩下就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教室。
出門就看到在後門的奚言羽。
羅安琪是認識他的。畢竟年級第一又來找過顧寧珩。還是奚言夏的哥哥。
羅安琪想了想走到奚言羽面前，「我是為你好才多嘴說的。你還是快些去把奚言夏帶回家吧。顧寧珩在給他們報答案呢。」
奚言羽听了這話，眉尖微皺。報答案？顧寧珩是想要做什麼？提步就朝著六班班級里面走去。
羅安琪看著奚言羽走進去，安心地轉身回家。
顧寧珩正好在報最後一題的答案。「這題是C，你們誰錯了？」
孫童童和奚言夏默默舉起了手。
奚言羽停步。
顧寧珩卻是出乎意料地什麼都沒有說，連那種為什麼選C的解釋都沒有。
奚言羽眉尖微沉。難道真的只是在報答案？提步就要上前。
卻听到顧寧珩的聲音，「我們從頭看。劃的第一題，你們告訴我，這題考的是什麼？」
孫童童小聲，「集合啊。」
顧寧珩︰「集合的什麼？集合太廣泛了。」
奚言夏看了眼，說道，「元素。」
顧寧珩︰「再細一點。」
蘇子墨接著說︰「考的是元素的性質。」
顧寧珩︰「集合元素的性質也不止一個。」
謝謹最後說，「元素的互異性。」
顧寧珩點點頭，指著題目道，「的確考到了互異性，同樣也考到了無序性。所以前面你們解出來X=1，Y=5，但是總共集合數只有3個而不是4個。因為A、B兩個集合只是數的順序不同。它們是同一個集合。」
奚言羽站在五人身後听了一會兒，眼底的情緒卻愈發復雜起來。
他听懂了顧寧珩在做什麼。
但這卻是他情緒復雜的所在。
顧寧珩說是在給他們講題，其實是在引導這四人明確題目的考點。
從頭到尾，奚言羽都沒有听到顧寧珩詳細講解解題步驟，只听到剩下四人被女孩引導著去發現每一題的考點。而且每一題選得都很有意義。
他奚言羽也會給別人講題，但都是著重講解步驟。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而他是授魚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