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半晌連浩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起來還是很正常。
李宴璟眉頭皺了皺,看了看周圍,示意連浩風和何以愛先出去。
很快,四人就上了李宴璟的車,在此期間,誰都沒有說話,只有何以愛沉默地掉眼淚,神色間完全都是不相信。
怎麼會這樣?昨晚還好好的?
是自責嗎?
那個傻姑娘,難道不知道她比連浩風什麼風還重要嗎?
何以愛只覺得腦子一團糟,她覺得,沒有哪天比今天更糟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在記者面前說的那麼簡單。」
李宴璟沒有回答,對著司機交代了兩句,然後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連浩風和何以愛坐在後面。
「黃思在電話里沒有說清楚,只含含糊糊地說被算計了,電話是用公共電話打的,小音昏迷了過去,其余什麼都沒說。」
連浩風和何以愛沉默了,他們自然是知道,事情不簡單,怎麼會好好的就出車禍了。
也許一個平凡人會相信,可是這個圈子,每一件事,都不會是那麼簡單。
「黃思有沒有和你說什麼人在那里?」
李宴璟沉默了一下,才說︰「他們遇到了白遠,所以是白遠陪著她去醫院的,黃思留下來處理後續的事,不知為何,黃思說現場傷情最重的就是小音,那車是故意撞的她坐的那邊。」
「混蛋!」連浩風低聲咒罵了一聲,何以愛也不哭泣了,神游著,不知在想什麼。
……
慕容音腦子里一團漿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只記得尖叫聲,混雜這鮮血,疼痛,將她淹沒……
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白遠?
她知道了,那是白遠,不知道為什麼出個車禍都能遇到他,也許真的是上輩子的冤家。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究竟是誰,要算計她,她可沒有礙著誰的眼。
當那車子撞過來的時候,她就在想,還好沒有把黃佳她們帶來,也不知道黃思和廣怡有沒有事。
意識沒有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連浩風和何以愛,也不知道連浩風知道了會怎麼樣,何以愛會不會還在怪她?
慕容音出車禍的事以龍卷風的速度被廣大人民群眾知曉了。
其中慕容音的那些音粉兒大哭,這件事簡直可以上升為全民話題了,慕容音如果知道,肯定會很欣慰,一下子知名度上升了。
連浩風和李宴璟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被記者們圍堵了。
還好連浩風在車上通知的人把這些記者堵住了。
他們來到慕容音手術房前,那里只有黃思的白遠,以及一個像影子一樣的年輕男子。
連浩風看了一眼白遠和那個男子,然後就把目光轉向黃思。
黃思皺眉看了一眼何以愛和連浩風,才開口︰「是有人下套,今天本來我們不會走那條路,可是原來的那條路正在施工,所以我們就改了路,然後就……」
黃思痛苦地揉了揉頭發,然後目光呆滯地看著「手術中」三個字。
「我後來去那天‘正在施工’的路上看了看,發現根本沒有這件事,而後來詢問有關部門,發現他們根本沒有下達這條命令。」
「是哪個混蛋!」黃思低著嗓子叫了一聲,然後就蹲坐在醫院的地板上。
二月不到的天氣很涼,地板更別說了,但現場卻沒有人叫他,也許每個人都想這樣。
白遠看了一眼黃思,接著他的話說到,「那輛撞人的車上,司機當場死亡,這輛車是從主干道那邊突然沖出來的,看樣子目標就是小音,而且,我在車上那時似乎看到了某個人,只是他閃得太快,我沒有看清楚。」
「她,小音,她會不會有事?」何以愛根本听不懂男人之間的話,她只關心她的無音會不會出事。
她整個人依舊光鮮亮麗,可是神色中卻是一片陰翳。
她不知道,如果再一次失去這個朋友,她應該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她,她也不再問。
連浩風和李宴璟都都沒有說話,李宴璟卻是指著除了黃思和白遠之外的那個男人,「他是?」
「沈廣怡,音兒的司機。」黃思看了沈廣怡一眼,低聲回了一句。
沈廣怡依舊木木的。
他想起了初次見到這個女人時的樣子,那時的他害羞得不得了,也只有那個樣子,她才會多看他幾眼。
「那個肇事司機的身份查到了沒有?」連浩風看著黃思問到。
黃思點了點頭,整個人終于不再是「黃思」了,而是黃家太子,「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人,可笑!他開的車子要一百多萬!」
連浩風這下知道了,恐怕那個幕後人是想把這個東西送給慕容音當陪葬品。
陪葬品?
連浩風的心糾了起來,他們昨天還在床上……怎麼今天就變成了這樣?
他如果那時留下她,然後今天和她一起來,是不是就不會大聲這樣的事了?
現場再次沉默,六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何以愛捂嘴哭著,是這片寂靜世界中唯一的聲音,卻讓在場的幾個人那麼絕望。
「你,你們,她,進去的時候情況怎麼樣?」何以愛過去拉黃思的衣袖,似乎想讓黃思告訴她,慕容音的傷沒有那麼嚴重。
黃思看了何以愛一眼,冷冷的,他終于不用再笑了,「很嚴重,頭在流血,手在流血,腿在流血,那個傻姑娘,到最後保護的還是她的臉,結果臉沒有事,其余地方全是傷!明明只要護住腦袋,結果她護的卻是臉!」
何以愛松開手,臉上表情木然,終于大哭了出來。
「以愛,你說女人得怎樣永遠讓喜歡的人注意到自己?」
「無音,有喜歡的人了嗎?」。
「……以愛,你就告訴我吧。」
「去,還不就是那張臉,只要臉好好的,男人就會永遠愛你。」
「臉?難道命不重要?」
「命當然重要,可是對于女人來說,臉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女人的武器!」
……
娛樂圈的女人,最是光鮮,她們穿最豪華的衣裙,吃飯的地方是最高檔的地方,住的地方是最昂貴的房屋,身邊的是最有錢的公子和富商……
可是,沒有人知道,節食、身材、臉蛋,是她們最重要的東西,比健康還重要。
「都是我,都是我!」何以愛絕望的聲音,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在雪地里看她的女孩子,那個眼神,是她彼時唯一的溫暖。
「叮!」
手術室的們打開了,里面的醫生走出來,像往常一樣等待著家屬的問題,可是讓他奇怪的是,明明這個病人的家屬有好幾個,怎麼都只是木木的看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