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許天下 第一百四十章 益州事

作者 ︰ J依舊

益州,行宮,現下已經成了乾帝宇文信的朝廷所在。

行宮東側偏中的清涼殿中,滿屋子的宮人早已經悄聲退下,只剩下總管大太監福喜公公和一個新來的英俊小太監,留在了暖亭的輕紗簾外,听候吩咐。

自從今年夏天老皇帝慶帝全身僵硬,口不能言之後,早就暗中投靠了宇文信母子的大太監福喜,便一直跟在了張太後的身邊,貼身服侍。

乾帝宇文信的生母,慶帝原來的張貴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後張氏,此時正在暖亭中翹起蘭花指,無比嬌媚的靠在美人榻上,不屑一顧的看著身旁不遠處的老皇帝。

「福喜公公,你還不進來伺候陛下。」張太後心中一聲冷笑。陛下,你且好好看著,臣妾有好多心里話要跟您說呢。

「奴才遵旨。」輕紗外的大太監福喜見主子召喚,便留了小太監在亭外候著,&lt自己彎腰走了進來。

「福喜公公,把你們陛下的眼楮搬開了,讓他好好的看著。」張太後沖著福喜吩咐了一聲,便轉頭看向了緊閉雙眼的慶帝。

「陛下,您看臣妾和二十年前,剛剛入宮的時候相比,可有什麼變化嗎?」。張太後媚眼如絲,對著身旁全身僵硬、口不能言的慶帝,紅唇輕起,似嬌似嗔的痴痴笑道。

「您看臣妾可比少女之時,更加柔媚動人嗎?」。故意顯露出媚態的張太後,看著自己的夫君,臉上一片柔情。

一臉木納的慶帝,只得恨恨的轉了轉眼楮。如今的他除了能轉動眼珠之外,竟是連自盡都不能。此時的他,竟然還要受個吃里扒外的太監走狗的戲弄,連閉眼也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神志清醒的受著這個毒婦的侮辱。

「陛下怎麼不說話了?」張太後嗤笑的站了起來,「陛下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哦。」張太後突然一把扯開了自己批在身上的外衣,露出了身上唯一的一抹透明的抹胸,顯露出她那玲瓏有致的好身段來。

三十多歲的少婦,保養得宜,況且這張太後本就面若牡丹,美艷無雙。再加上她此時的如此一番做派,真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看在福喜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眼里,也不禁瞳孔緊縮,暗嘆自己艷福無邊,只可惜身下少了那麼一個玩意兒。

張太後也不管慶帝的心情如何,就這麼柔若無骨的嬌媚著趴在美人榻上,目無旁人一般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陛下,您看。」張太後伸出了右手,看似無意,卻無比勾人的在自己的嬌軀上輕點了一下,「二十年前,臣妾初初進宮時,您還取笑說臣妾的身子太過青澀,未長開來,可您看現在呢?」

「臣妾早就從當年的那個青蔥少女,變成了如今這樣的徐娘半老,可您呢,可曾真心在意過臣妾?注意到臣妾的變化?」

「您沒有!您心里根本就沒有臣妾。哪怕您夜夜睡在臣妾的身邊,也不曾真心看過臣妾一眼吧。」

「您表面對臣妾寵愛無邊,可暗地里,您的心里卻始終只有坤寧宮的那個賤人!」

「陳氏那賤人有什麼好?早已經人老珠黃,面黃肌瘦的她,哪里比得過臣妾了?」

「那個賤人要出身沒有出身,要容貌沒有容貌!她不過就是比臣妾早跟了您十年,為您生下了皇長子罷了。」

「可是臣妾,臣妾也為您生下了信兒啊,臣妾的兒子比她的兒子更出色,您不也時常在滿朝文武面前,夸贊信兒嗎?」。

「臣妾一心一意的對您,為了您,臣妾甚至可以忍受更年輕婀娜的美人進宮,假裝大度的把您推到年輕的美人身邊,自己一人留在寢宮暗自流淚到天明。」

「可您呢,您背著臣妾深夜前去坤寧宮,背著臣妾母子,想把那個位置留給了那個賤人的兒子!」

「課如今,又怎麼樣?您看看,這天下不也有一小半,在臣妾兒子的手中了嗎?」。

「陛下,您騙了臣妾二十年啊,您騙得臣妾母子好苦!您說,臣妾該怎麼報答您的這一番苦心呢?」

說道這里,張太後又痴痴的笑了起來,引得胸前的兩座山峰一陣起伏。只見波濤洶涌中,那透明的抹胸上繡著的牡丹花也似乎層層疊疊的開放了起來,異常美麗。看得福喜也不禁瞪直了眼楮,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來人啊。」張太後見福喜一臉色眯眯的樣子,不但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叫進了亭外的一直等候的小太監。

透過輕紗一直看向暖亭中的小太監,早就已經血脈噴張,恨不得飛撲進去。此時听得太後喚他,小太監不由龍虎生風,幾步便竄了進來。

「奴才,給太後請安。」身材魁梧,面目英俊的小太監,疾步走到了張太後的身下,單膝跪下,叩頭請安。

小太監不過才剛剛跪下,成熟女子那特有的幽香頓時便纏繞在了他的鼻尖,讓他忍不住面色漲紅,呼吸急促。

「你,抬起頭來。」張太後特意走近了小太監的身邊,對著慶帝的方向無比嬌媚的一笑,「陛下,您看讓他伺候臣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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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外不遠處的翠玉閣中,乾帝宇文信一臉陰沉的看著面前攔路的侍衛。

「陛下,」領頭的侍衛隊長,一頭冷汗。「陛下,請您在此休息片刻,太後娘娘下了懿旨,此時任何人都不見。」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敢攔住陛下!」乾帝身邊的小太監福興,見這個侍衛頭領如此大膽,竟然敢攔下陛下,不由上前呵斥了幾句。

「算了。」乾帝想起上次強闖母後的清涼殿時,所見的那些不堪的畫面,忍住了心頭的不快。他知道,這個小侍衛敢如此攔他,那恐怕母後此時又在……,那確實不能讓外人看見。想到這里,乾帝揮手喝退了福興。「既然母後有事,那朕就在這翠玉閣等等吧。」

「多謝陛下。」一臉冷汗的侍衛隊長,心有余悸的退了下來。他轉身走向清涼殿的方向,抬手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之時,不由想到了那個半個月前還是自己手下的一等侍衛,此時卻變成清涼殿御用小太監的兄弟,心中不由一陣感嘆。

這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啊!侍衛隊長模了模自己滿臉的胡茬,想著那個此時正在清涼殿中服侍太後的眉清目秀的兄弟,不由心頭一嘆,自己也不差啊,只可惜爹娘沒有給自己生出一副好容貌來,否則這清涼殿中,嘿嘿…….

半個時辰之後,一臉陰沉的乾帝終于在清涼殿中見到了自己面色潮紅的母親。

「母後,」乾帝攔住了跟來的宮人,獨自一人進了內殿。他臉色黑沉,一臉的不快,「您能收斂一些嗎?」。不管怎麼樣,父皇還沒死呢。

「好了,信兒。」張太後不想在兒子面前談起自己的私事,便端起了茶盞,便打斷了兒子的話。「母後自後分寸。」

「還是說正事吧。」見兒子面上不快,張太後緩了緩口氣,還是主動開了口。「祁州那邊可有消息?」

「嗯。」見自己的母後提起正事,宇文信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剛剛收到消息,京城那邊也往祁州下了一道聖旨。」

「哦?」張太後坐直了自己的身體,理了理還有些凌亂的衣衫,「京城那邊的聖旨上說了什麼?」

「也是封了李元澈那小子為唐國公,不過是一些拉攏之詞罷了。」宇文信擺了擺手,一臉的焦躁,「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元澈接下了這兩道聖旨,沒有揮兵南下,反而東征遼東去了。」

「東征遼東?」張太後靠在美人榻上,鄒眉想了想。片刻之後,就輕笑了起來。

「我兒不必驚慌。那李元澈恐怕是兩邊都不想得罪,又不想明著抗旨,才只好出此下策,撿了那聖旨上的漏洞,這出征遼東也算是能給我們和京城一個交代了。」

「可李元澈的手上還有幾十萬的大軍,若是……」宇文信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安,自己手上也不過只有不到十萬的兵馬而已。

「信兒,」張太後自信的笑了,「那北疆地貧人稀,錢糧皆無,何以為立?李元澈現在保持中立,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他早晚會投向一家的,北疆,實在是不足為慮。」

宇文信听了張太後所言,這才點了點頭。他追發那道聖旨的目的,不過是听聞京城那邊給北疆下了聖旨,他不想讓李元澈被自己的大哥拉攏過去罷了。如今李元澈能不偏不倚,自己倒是不必先慌了心神。

「信兒,北邊荒涼,李元澈既然沒有和我們翻臉,暫時大可不必管他。」張太後見自己的兒子想開了,轉頭正色說道,「反而是江南諸地,我們倒是要爭上一爭了。」

江南富裕,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有了江南的錢糧支持,何愁這天下不安。

「母後所言極是,」宇文信點頭,起身告退。「兒臣這就召集大臣,前來商議此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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