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出血？」張妍怔了一下，舌頭不由自主的舌忝到嘴唇上，果然嘗到一點甜腥的味道。
她的臉頓時微微發紅。
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嘴唇裂開了一道小口子，這點微末的小傷張妍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反正過兩天就好了。
結果沒有想到剛剛……張妍抬起眼眸，嗔怒的瞪著朱佑樘。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這樣，她的嘴唇怎麼會破皮出血。
張妍這麼似嗔似怒的模樣，看的朱佑樘眼眸又深了幾分，他伸出手，想要再摟住張妍。
不過，他的手剛剛一伸，就被一只軟軟的小手攔住了。
朱厚照氣勢洶洶的叉著小腰站在朱佑樘面前，稚女敕的小臉上一臉防衛的神情，白皙的臉龐鼓鼓的，眼楮瞪得大大的。
看著兒子這個模樣，張妍滿腔的嗔怒哪里還存在，頓時笑了。
「乖照兒。」張妍彎下腰，將兒子抱了起來，開心的重重的在兒子的臉上吻了一下，「真是母後的乖兒子，小小年紀，就知道要保護母後了。」
「那是！」得到母親的贊揚，朱厚照頓時眉飛色舞，「照兒一定會保護好母後的。」
眉飛色舞的說完後，朱厚照頓時轉向自己的父親，臉上再次擺出了防御的姿勢。
「好了照兒。」看著兒子這般可愛的模樣，張妍忍不住再在朱厚照的臉龐上又重重的親了一口，「不要瞪著你父皇了，你父皇沒有在欺負母後。」
「沒有欺負？」朱厚照的眼楮瞪的圓圓的，襯在他白皙粉女敕的臉龐上，顯得分外可愛，「可是，母後你的嘴唇都流血了。」
「……」這個嘛……張妍不由得瞪向朱佑樘。
朱佑樘笑著站在張妍身邊，看著張妍嗔怒的目光瞪過來，也只是笑著挑了挑眉毛，一點幫助張妍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這個人真是討厭！」張妍默默的月復誹，對上兒子關切的目光的時候，腦子不得不轉了起來。
「照兒，父皇沒有欺負母後。」張妍輕輕的揉了揉兒子的臉，「母後嘴唇上的傷昨天就有了，父皇他是在……」
「……是在幫著母後療傷呢。」最後這半句話，張妍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剛剛一出口，果不其然就听到了朱佑樘悶悶的笑聲。
張妍不滿的胳膊肘重重的往後撞去，朱佑樘笑著握住張妍的胳膊。
「真的？」朱厚照偏著頭，大眼楮中帶著幾分懷疑的目光。
「真的！」張妍面色不改，但是心中還是深深的咆哮。
在兒子這麼清純關切的目光下撒謊，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可是她還是要這麼正經的回答兒子的問題。
嗔怒的目光再次投向朱佑樘，這回嗔怒的目光中加上了幾分威脅。
都是你搞出的事情，要是不出來解決，你自己看著辦！
接收到張妍威脅的目光，朱佑樘笑了一下，從張妍的手里接過了朱厚照。
「照兒，今天的功課完成了嗎？」。朱佑樘笑著看著朱厚照，「四書背了幾本？要求寫的十張大字寫完了嗎？」。
朱佑樘的話一出，朱厚照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沒有……」過了良久，朱厚照才怏怏的開口。
「如果沒有，那麼就趕緊去完成功課吧！」朱佑樘撫著兒子的臉，輕聲的笑著。
朱厚照郁悶的撅起嘴，想說什麼，可是對上父親的目光的時候，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是怏怏的把臉龐埋到了母親的懷里。
午膳過後，朱厚照就苦著臉，伏在坤寧宮書房的桌子上，開始了一天的功課。
一邊寫，朱厚照一邊淚流滿面，今天的功課，比起昨天，可是加了呀！
雖然說要背的的內容，只加了一篇，要求寫的大字，也就加了一張，可是，還是實打實的加了！
肯定是來自父皇的報復。
朱厚照郁悶的鼓著腮幫，一臉的不忿之色，不過，再怎麼不爽，他手上的筆還是拿的穩穩的，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父皇要求的大字。
只是字跡，會比以往跳月兌了一些。
「佑樘，你對照兒，會不會太苛刻了點？」
張妍站在坤寧宮書房的門口，有點心疼的看著房間中，坐的筆直的，正在一板一眼完成功課的朱厚照。
她站的位置很巧妙，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清朱厚照，但是朱厚照卻是看不到她。
要知道，朱厚照現在，還沒有滿三歲呢。
她三歲的時候在干什麼？還在幼兒園里和小伙伴嬉笑玩鬧呢，而朱厚照現在，卻要困在書房里面認真的學習功課。
「所有的帝王都這麼過來的，這哪里算苛刻？」朱佑樘站在張妍身邊，輕笑著搖頭，「這才只是啟蒙而已。」
「等以後照兒長大一點開始正式學習了，那才叫苛刻。」朱佑樘的目光轉向房間里的朱厚照，「到時候，他天不亮就要醒來，四書五經，治國之道，還有騎射功課，都要好好學。」
「……佑樘，照兒長大一點……」張妍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個長大一點，是指照兒幾歲啊？」
「等他六歲的時候吧。」朱佑樘看著朱厚照的目光中，滿滿的疼愛下，也有著不由分說的幾分嚴厲，「先讓他好好放松三年吧。」
六歲！
張妍眼眸中心疼的神色更加濃了。
在她這個母親看來，朱厚照現在的功課量都已經很大了，而現在的這個功課量，在朱佑樘的眼里，還是放松？
等照兒六歲了，不放松的功課量，那會是怎樣？
「阿妍……照兒是太子……」
看到了張妍眼楮里想說的東西，朱佑樘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張妍的臉頰，也將張妍想說的話，輕輕堵了回去。
「以後這個大明江山，都是要交給他的！」朱佑樘額頭輕輕抵著張妍的額頭，「我必須對他要求嚴格，這樣，以後，他才能夠當一個合格的帝王。」
「我可不能讓大明的江山，毀在我兒子的手里。」
「……」張妍默默無語。
大明的江山，絕對不是毀在你兒子手里的，雖然她歷史很爛，但是，也知道，明朝的最後一個皇帝是崇禎皇帝。
這個崇禎皇帝究竟是誰她不知道，不過，從這一秒鐘開始，她肯定會特別囑咐她兒子。
以後年號用什麼都行，別用崇禎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