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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跟在太皇太後身邊久了，跟太皇太後學的。」孫姑姑輕笑。
「你呀……」周太皇太後瞪了孫姑姑一眼，「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現在吹捧人的功力見漲呢？」
「奴婢哪里是吹捧人，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孫姑姑笑著開口。
「行了別給我灌米湯了。」周太皇太後白了孫姑姑一眼，隨即嘆氣，「別說阿妍這孩子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就算她不合我的心意，我能夠不疼她嗎？」。
「真的是沒有想到，皇上對她，竟然痴迷到了那個程度。」周太皇太後嘆息聲愈發加重，「在那樣的藥力作用下，鄭金蓮跟皇後的裝扮又是那麼的相似，都已經這樣了……」
「皇上竟然還能夠認出鄭金蓮不是皇後，認出也就算了，他也竟然可以忍到皇後過來。」周太皇太後臉上又浮現迷茫之色，「這到底是怎樣的力量，能夠……能夠……」
今天，周太皇太後的迷茫之色，已經出現太多次了。
「我的丈夫，臨死前念念不忘廢掉妃嬪殉葬的傳統，就是不想讓錢皇後陪葬；我的兒子，由著自己的貴妃殺盡自己的孩子卻依然縱容；現在到了我的孫子，更是……」
「寵一個女人，讓她坐上皇後的位置還不夠，為了她廢掉整個後宮還不夠，竟然可以做到美色在懷依然坐懷不亂。」周太皇太後苦笑，「月娥，你說，他們朱家的男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也許……」孫姑姑斟酌著開口，「對于皇後而言，能夠讓她留在皇宮的唯一原因，就是皇上了。」
「月娥，你想說什麼？」周太皇太後轉頭看著孫姑姑。
「移來此種非人間，曾是萬年觴底月。」孫姑姑低聲說，「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奴婢听聞朝臣們拿這句話評價過先萬貴妃，後面，也拿這句話評價過皇後。」
「月娥你的意思是？」周太皇太後挑起眉毛。
「貞兒封妃之後，奴婢記得太皇太後說過。」孫姑姑恢復了萬貴妃還是宮女時候的稱呼，「說封妃的貞兒，跟以前在跟前服侍的時候，差的實在是太遠了，好像，就不是原來的貞兒一般。」
周太皇太後抬起頭，看著孫姑姑。
「奴婢私心揣測……」孫姑姑低聲說，「如果貞兒不是原來的貞兒，那麼，現在的皇後，會不會也不是原來的皇後？」
「貞兒入宮也有很多年了，奴婢可是從來都沒有听說過萬家有姓張的親戚。」孫姑姑繼續說，「太皇太後，你可還記得皇上剛剛走出安樂堂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宮女嗎？」。
「！！你是說！！」周太皇太後瞪大眼楮。
「奴婢還知道，張家的女兒原名叫張嫣，不是張妍，但是皇後她……」孫姑姑認真的看著周太皇太後，「在定下她之前，她進宮見太後的時候，皇上當時就是喊她張妍，不是張嫣。」
孫姑姑說的太後，就是當初的王皇後。
「……」周太皇太後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嘆息，「都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孫姑姑笑了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慈寧宮的一個宮女跑了進來。
「太皇太後！」宮女行了一個禮，「皇上來了。」
「這個時辰？」周太皇太後看了一下時辰，輕嘆著搖頭，「估計就是一下朝就趕過來了。」
「他呀，還真是寶貝他的皇後。」周太皇太後說的非常沒好氣。
「那太皇太後見還是不見？」孫姑姑笑著問。
「肯定見啊！」周太皇太後更加沒好氣，「皇後我不見她是因為她犯錯我生她氣，我難不成還生皇上的氣不成？」
「阿妍……」朱佑樘急沖沖的走到張妍身邊，心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她，「你受苦了。」
「這點苦不算什麼。」張妍笑著握住朱佑樘的手，「誰叫我做錯事情了？」
朱佑樘看著張妍，眼眸中心疼之色，愈發的濃烈，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張妍很快的捂住了嘴。
「什麼都別說了，我沒受什麼苦。」張妍輕輕搖了搖頭，「我昨天那麼做，不管是對皇女乃女乃也好，對整個後宮也好，都必須有一個交代的。」
「況且，皇女乃女乃也只是罰我，不是真的為難我。」張妍笑著給朱佑樘指了指膝蓋下厚厚的墊子和頭上的傘。
「阿妍……」看著張妍的笑容，朱佑樘心疼之色更甚，「讓你受委屈了。」
「好啦沒事啦。」張妍笑著推開朱佑樘，「趕緊去見皇女乃女乃吧，哄她開心了，我也少受點苦。」
「嗯，你等我。」朱佑樘輕輕吻了吻張妍的額頭，站了起來。
「孫兒給皇女乃女乃請安。」一進門，朱佑樘就笑著給周太皇太後行禮。
「皇上來了？」周太皇太後笑眯眯的看著朱佑樘，「我還以為皇上生我這個老人家的氣，不會再來慈寧宮了呢？」
「怎麼會？」朱佑樘也笑眯眯的，「不管皇女乃女乃做了什麼，都只有皇女乃女乃生孫兒氣的，哪里有孫兒生皇女乃女乃氣的。」
「真的？」周太皇太後看著朱佑樘。
「當然是真的。」朱佑樘臉上的表情無比誠懇，「孫兒這就準備一會跪在慈寧宮的佛堂中，安心給皇女乃女乃祈福？」
「一會就跪？」周太皇太後皺著眉頭看著朱佑樘，「你今天不上朝了？」
「是啊！」朱佑樘猛然恍然大悟，「孫兒都忘記了自己等會還有午朝。」
「要不這樣吧。」朱佑樘看著周太皇太後，笑的跟狐狸一樣，「要不讓阿妍代替孫兒吧，阿妍是孫兒的皇後，她的祈福，跟孫兒也沒有區別了。」
「……」周太皇太後怔了一下。
「你們趕緊出去讓皇後跪到佛堂去。」朱佑樘轉身看向慈寧宮的宮女，「給皇女乃女乃祈福這種事情，可是一點都不能耽擱的。」
慈寧宮的宮女愣了一下，求助征詢的看向周太皇太後。
「行了！」周太皇太後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瞪著朱佑樘。
她轉身看向宮女︰「你出去，讓皇後進來吧。」
「就算要給我祈福，皇上在這里，要去跪佛堂等皇上走了再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