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三百六十章,祠堂

作者 ︰ 吉字

「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你過去只會踫釘子。」齊清兒道。

想先穩下皋璟雯再說。

誰料皋璟雯根本平靜不下來,心上人被綁,她是恨不得馬上將那綁架的土匪碎尸萬段。

逐一把推開齊清兒,道︰「踫釘子我也要去,實在不行我就長跪養心殿門口不起,我就不信,父皇他就能置這等觸犯王法的搶劫行為于不顧!」

皋璟雯的腦子早就炸開了。

一根筋的,就想馬上把劍楓給尋回來。

無奈齊清兒又不能將其中厲害關系講給她听,只能拉住她,道︰「你這樣做無疑是火上澆油,長跪養心殿門口,要求陛下下令追捕搶劫之人救出劍楓,這等于是當著眾人的面掌陛下的摑!到最後不但救不了劍楓大人,連你自己都落不得好下場!」

她故意將話說嚴重了。

希望能夠阻止皋璟雯。

皋璟雯卻異常失望的扭頭看了齊清兒一眼,道︰「若不是因為他,我早就死了!現在他有難,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剛才說的什麼掌摑,什麼落不了好下場,我通通不在乎。我好容易將他盼醒了,就不可能再失去他!」

說完丟開齊清兒的手,就往外走。

靈兒忙湊到齊清兒跟前,道︰「郡主一起去吧!公主現在情緒不穩定,只怕會出什麼岔子。」

齊清兒蹙眉。

想阻止她是不能了。

但同她一起進宮,也不可能。

便對靈兒道︰「到了宮里,想辦法去趟慧妃的永延宮,讓慧妃娘娘出面勸一勸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公主在養心殿門口長跪的。」

靈兒听完狠狠點頭。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因為牽涉到齊府舊案。

深秋的季節,萬物凋零,皋璟雯主僕身後留下一一片片枯黃的落葉,毫無生色的在地上打著轉轉。

閑言少述。

皋璟雯一行人到了養心殿,直接像張公公闡明了來因。

張公公听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又看皋璟雯及其認真的樣子,無奈搖搖頭,想先請公主回去,道︰「正是下午茶時間,陛下此時正在休息,公主還是明日.再來吧!」

皋璟雯挺著胸板,毫不退縮,道︰「我說明來意就走,不會耽誤父皇太多時間。」

張公公躊躇,「這……」

不讓進,對方是公主,他惹不起。讓進吧,里面是皋帝,又在氣頭上,同樣惹不起。

他夾在中間,實在難為。

皋璟雯看出他的遲疑,又道︰「張公公難道還想攔著本公主的路不成?!」

張公公忙疊笑,「這當然不敢。」

「那還不趕緊進去通報,今天這事我是一定要見到父皇的。」皋璟雯斬釘截鐵。

張公公只得點頭哈腰地進去通報了。

將皋璟雯的來意說了一遍。

皋帝臉色預料之內的變得鐵青,嘴巴抿成一條線,額角上青筋逐漸暴露。

看得張公公忙道︰「陛下若不想見公主,奴才這就請她回去。」

然皋帝卻好半餉沒接她的話。

心中怒火熊熊燃起,突然舉起案前的茶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也敢來!你出去告訴他,從今往後,她不得再提劍楓二字。否則宮規處置!」

張公公連連點頭,「是是是」

出了養心殿,委婉地請皋璟雯回府。

皋璟雯卻直直地在門口跪下了。

里面摔杯子這麼大的聲音,她不可能听不見,也不可能猜測不到皋帝的意思,左不過是不預備救劍楓于危難了。

她再不做些努力,更沒有希望。

故欲開口,隔著養心殿的大門和皋帝對話。

張公公見此情形,忙小聲在皋璟雯耳邊道︰「哎呦喂,公主,千萬別再提了,說了也于事無補,只惹一身騷。」

皋璟雯抬頭白了他一眼。

沖著養心殿的大門,喊道︰「父皇!凌王叛變,國難當頭,是劍楓帶人守在宮牆之外,和祁王出生入死,並肩作戰。還曾為了救兒臣,重度昏迷兩個月之久。且不提他背後的齊府舊案,就靠他現在的兩件大功,難道就不足以將功抵過。何況齊府舊案,他也未曾參與其中,外面的那些謠言,是真是假,我們都尚且不知,又何足矣因此給他扣上齊府余孽的罪名。父皇!兒臣懇求父皇,這樣的忠貞之士,對我大煜有不世之功,斷不能將他置于胡作非為的歹徒手中于不理。兒臣懇請父皇,發兵尋人,以公正我大煜王法!」

一腔話說得熱血沸騰。

旁邊張公公听得心驚肉跳,幾乎起了捂住公主嘴的沖動。

同樣跪在一側的靈兒,臉色也不好看。

宗和養心殿內的動靜,和張公公鐵青的一張,還有皋璟雯剛才說的話,再回想一下京中當下傳的謠言和齊府當年的舊案。

縱使她再年幼無知,不諳世事。

這種情形面前,也覺得汗流浹背。

天曉得,皋帝會不會一怒之下血洗純淨公主府

心中突然記起齊清兒的話,巧巧起身,後退著隱身而去。

養心殿中,皋帝漲紫了一張臉。

身子僵硬在龍案前,像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張公公忙從殿外趕到皋帝身邊,好言勸道︰「公主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她那也是一時著急,忘了思考,不是故意要氣您的。」

皋帝雙眸血紅,直瞪著門框,「真是反了,她一個公主竟然也跑到朕的養心殿門口,大言不慚地說起了王法和政權!」

他說完連喘好幾口粗氣。

腦中劍楓二字不停的旋轉。

眼中怒氣更甚。

突然拿手指著朱紅的大門道︰「純淨公主殿前失儀,罰去慈寧宮跪祠堂,跪到她什麼時候醒悟為止。」

慈寧宮是太後身前的住址。

後來太後去了,慈寧宮便一直空著。

那里的祠堂也逐漸成了懲罰觸犯了宮閨的嬪妃的地方,常年陰冷潮濕,尤其是深秋,空氣不及冬日里的干燥,尤為濕冷。

在那里跪上幾個時辰,便會身心具疲。

時間一久,寒氣傷及機理,當年在那里被落下風疾的大有人在。

張公公一听去跪祠堂,便猶豫了。

皋帝看出他的猶疑,心中的怒氣蹭地又上了一層,道︰「怎麼連你也要和朕對著干嗎?!」

張公公可不敢,忙退下了。

逐將跪祠堂的事跟皋璟雯說了。

也沒有逼著她馬上就去祠堂。

瞅著公主的眼神,似在說︰服個軟吧!大家都好過。

皋璟雯卻眉眼都不抬,道︰「父皇讓兒臣去跪祠堂,兒臣自也沒有不去的道理。還請父皇好好想一想兒臣適才說的話,若是就這樣放縱那些為非作歹之人,傷的是天下勇士的心,寒的是天下百姓的心。」

說完緩緩起身,面容堅定,對張公公道︰「還請指路。」

張公公也不再勸了,忙給指了路。

這時接到靈兒傳話的慧妃匆匆趕到了養心殿門口。

她臉上即心疼又有些責怪,更多的是不忍和內疚。

實在後悔沒有在外面謠言剛起的時候,就召皋璟雯入宮,她事先也能安慰她幾句,不至于在養心殿門口做出這等沖動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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