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三百二二章,俊稷

作者 ︰ 吉字

皋帝聞言臉色發青。

這是不是當朝太子。

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公公眼看皋帝怒氣上頭,連忙從中和解,道︰「陛下,太子怕是急壞了才會這般口不擇言。陛下,您別往心里去。」

然皋帝如何還能听的進別人的話。

只甩手道︰「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張公公像被嗆著,閉口隱退到一邊。

剩下大殿中相互對峙的太子和皋帝。

皋帝看了一會兒,突然失望轉頭回到龍椅上,道︰「逆子,給朕跪下!」

太子身軀微顫。

他也想好好和皋帝說話,為母後求情。

偏尋不到機會。

眼下卻是以這種方式進了養心殿。

但總算是進來了,和皋帝見了面說上話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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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頓時反悔。

剛才就不應該說那些不中听的話。

他抬眸看向皋帝,緩緩曲下膝蓋,跪下,道︰「父皇!兒臣也不是有意的。陳文靖出言不遜,傷及蘭潔皇姐顏面,兒臣也是不願皇家顏面掃地,才……」太子語無倫次,忽而搖頭,繼續道︰「兒臣並沒有要傷害朝中大臣,在郡主府上的一切純屬失誤……」

皋帝雙手撐在龍案上。

臉上凝固的表情,像在听,又不像在听。

半餉後,他冷哼一聲,道︰「你持劍在郡主府胡鬧就不傷及皇家顏面?」

太子額角虛汗,道︰「兒臣知錯了!」

他轉變得倒快。

立刻服服貼貼地埋下頭去。

也是,皇後禁足無梁殿,舅舅贏謝尚未歸京,公公贏國又不再朝中。

他現在這般處境,周身無一人能幫他說話,最好的辦法還是服軟。

真要糾錯,錯本就在他。

還不如直接認錯的好。

皋帝見他這樣,沉一口氣,道︰「你回去吧!到府上好好思過,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來了。」

皋帝實在沒有力氣去深糾。

再說,面前的這個人怎麼樣都是他的親兒子,他總不能一概向著朝臣,去過分打壓自己的兒子不是。

可太子卻不願意走。

皋帝嘴上說是思過,其實和禁足沒有且別。

太子逐哀求道︰「父皇!鬧出這些事來,歸根結底還是不都是那什麼法師給鬧的嗎?法師的話本就不可信,父皇就因此禁足了母後,做兒臣的能不著急嗎?」。

說著都快要哭了。

皋帝也是做父親的。

虎毒不食子,看到太子落淚也舍不得。

但轉念一想。

光著急有什麼用?日.日.跪在養心殿門口又有什麼用?

作為太子,遇事不知先做判斷,只一味的莽撞,實在有誤太子的身份。

皋帝瞅著太子,腦子里就轉開了。

想著想著便覺得太子其實並不適合做儲君。

便垂頭,道︰「你如何能夠判定朕就是因為法師的話而禁了皇後的足呢?」

這話讓太子無語。

皋帝繼續道︰「朕將皇後禁足也是為了你好。有那樣的皇後,對你的前程沒有好處。」

只因太子滿腦子都是如何給皇後求情。

並沒有細想過皋帝為何要禁足皇後。

眼下皋帝說了這話,倒叫他一愣,道︰「母後怎麼了?」

皋帝,「你母後……」

難道他要說她瘋了不成?

好端端的說自己看到鬼了?

皋帝想了想,沒有再說下去,只疲倦的擺擺手。

太子這下急了。

他一直認為皇後只是被禁足,求求情,興許還有被放出來一日,到時候什麼都會好的。

可听皋帝這話。

倒有皇後已無藥可救的意思。

突然哭道︰「母後到底是怎麼了?父皇,不如您讓兒臣去見一見母後。」

皋帝搖頭,不看太子,道︰「無梁殿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俊稷,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傷了朝中大臣,難免會引起朝堂動蕩,引起眾臣不滿。回去吧!好好呆在府上思過,這也是朕現在能給你的保護了!」

太子听著心下憂涼。

他明白的皋帝的意思。

再說那些大臣,太子能傷陳文靖,就能傷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彼時太子自然不受重臣所喜。

眾臣雖不至于為了一個陳文靖沖到太子府上,要太子給個說法。

但太子總要避世一段時間。

等事情平息之後,再出來,或許還有穩固東宮之位之時。

太子無力點點頭。

好容易見了皋帝,卻把父子關系鬧將了。

緩緩站起身,一萬個不願意的離開了養心殿。

皋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劇烈咳嗽,將站在一角的祁王叫到跟前,道︰「俊昇,你安排幾個人盯著太子府,一旦有任何舉動,就來告訴朕。」

祁王應下了。

見皋帝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便說了些寬慰的話,告辭。

出了宮,他便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安排看守太子府的人。

自己重新回到了郡主府。

彼時太陽已經西沉。

空中有絲絲早秋的涼。

郡主府上正到處掌燈。

竹婉見是祁王又回來了,忙進去通知齊清兒。

齊清兒見到祁王,不說請里面坐,也不謝客。

就這麼看著他。

祁王是城府極深之人,自然看出她目光中的幾分不明的含義,揚手將竹婉叫到跟前,讓其準備晚膳,他要在郡主府和齊清兒用食。

竹婉應下轉身要走。

祁王又叫住她,道︰「一會兒將晚膳直接送去郡主的臥房。」

竹婉道︰「是。」

他吩咐竹婉傳菜這一過程,齊清兒依舊看著他。

黑黑的眸子,像一面鏡子,照著祁王。

好半餉,方先祁王一步,往臥房走去。

祁王跟在其後,心中莫名打顫。

那眼神里有怪罪。但肯定不是因為太子傷陳文靖一事,這事本就不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掌控之內。

那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當初他們相商如何讓軒王有功而不能擴展勢力,而他背著她選擇了廢軒王雙腿,讓軒王從此與皇位擦肩而過。可這件事尚未傳進京城,她也不可能知道。所以這點排除。

祁王不緊不慢的跟著。

思緒早拓展開去。

難道是因為楊柳不成?齊清兒她吃醋了?

想到這兒,他端詳她的背影。

那背影一點沒有吃醋的樣子,倒有點霸道之感。

沒多時,到了臥房門口。

兩人進門,在外殿坐下,等竹婉送晚膳進來。

祁王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說話?」

齊清兒輕輕撥動案幾上的香爐,道︰「不知該說什麼?」復又抬起頭,對上祁王的雙眸,道︰「太子那邊……」

祁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太子那邊左不過是不得皋帝喜愛,和皇後一樣被禁足了。」

齊清兒頷首,眸子沒有歡喜也沒有哀傷。

「那陳文靖」

「陳文靖從此膝下無子,也怪可憐的。」祁王道。

說完這些齊清兒沒在搭話。

總覺得說多了都是無奈,是殘忍的無奈。

不多時,竹婉將晚膳送了進來。

祁王吃飯間不停地給齊清兒加菜,還給她親自撥蝦。

急得竹婉差點沒跳起來。

而祁王卻淡淡地讓她出去了。

齊清兒看著祁王粘了油漬的手,眨著眼楮道︰「何必自己動手。」說完待祁王撥好蝦,便取了自己的手帕給他擦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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