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二百三一章,長鞭如蛇

作者 ︰ 吉字

長相就先撇開不說,行動舉止也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照理來說父母養育這麼多年,孩子身上總會沾染上父母的性子,而在嬅勇戴夫婦身上,皋璟雯沒有看到半分和齊清兒言行舉止相似的之處,相比之下齊清兒更像是大家閨秀,一言一笑都透露著高貴。

同樣摟著皋璟雯的齊清兒,並不只皋璟雯肚子里面在想些什麼。

拍了拍皋璟雯的背,道︰「不論如何他們都是我的父母,照顧他們是應該的,只是他們不知京中禮儀,讓璟雯你見笑了。」

皋璟雯爽朗地直起身,笑眯眯道︰「哪有!」接著微微蹙了蹙眉。

純淨公主坐了大概一時辰才走。

彼時院中嬅勇戴夫婦已經沒了人影。

齊清兒問了從院中回來的竹婉才知道,他們將這花園給翻了遍,看到朱牆上的壁畫差點~沒有給拆下來,連游廊下懸掛的喜鵲透雕風鈴也拿在嘴里啃了啃,說是確定一下是不是真銀的。

這麼大個郡主府,走馬觀花式地看一遍。

「現在如何,可是歇下了?」齊清兒拿胳膊撐在案幾,揉著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竹婉顎首,「如何還能不歇下。奴婢這還是有功夫在身的,陪著他們這般折騰,女婢都覺得累,他們如何能夠不累。」

齊清兒拉過竹婉的手,「讓你幸苦了。」

「郡主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婢女之前過的日子可比這個幸苦百倍。奴婢只是看不慣嬅勇戴夫婦的樣子,躲在門縫里面看公主,還從側殿中摔了出來,虧得來的是純淨公主,不是別人,要不然早給人拿了笑話去了,郡主日.後面子上也過不去。」竹婉邊說邊將手從齊清兒手中抽出,落在齊清兒肩上,輕輕捶著。

齊清兒听著,只覺得心情沉痛。

臉色也開始變差。

最後,她輕輕道︰「沒有退路了,嬅勇戴再怎麼難伺候,我們都必須好好待見,先忍忍吧!」

她這話剛落,面前跑來一個婢女,手舞足蹈的神色匆忙,進門時差點沒在門檻兒上絆了一腳。

齊清兒見狀,蹙眉道︰「什麼事,這樣沒有分寸,喝口水慢慢說。」

婢女跑得口干舌燥,氣喘吁吁的也說不出話,喝了好大口水後,方道︰「郡主柴房……不好了那,柴房里的。」

「你先喘口氣,一次性說出來,別這麼吞吞吐吐的。」竹婉打斷了婢女的話。

婢女拿手按在胸口,猛地吸氣吐氣,好半天才平穩了些,道︰「郡主快去柴房看看吧!夫人現在正在柴房呢!」

夫人?

秦氏?她不是歇下了麼?跑去柴房做什麼了?

齊清兒頓感氣血上涌,忙道︰「她在那里干什麼,把你急成這樣?」

婢女跺了跺腳,咬唇道︰「不知怎的,夫人發現了被關在柴房里的流雲,就非要將她拖出來問個究竟,結果……」

「結果什麼?」齊清兒逼問。

婢女卻漲紅了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想來也問不出什麼,齊清兒起身忙向柴房趕去,竹婉緊隨其後。

人還未到柴房,遠遠的遍听見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女子慘烈的哀求聲。

鞭打聲更是一聲更比一聲高。

響亮的回蕩在馥雅郡主府中,唯恐天下不知一般。

齊清兒心下猛地收緊,加緊腳下的步子,趕到柴房時,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

只見流雲被綁在一根木架上,身上只留了一件薄薄的寢衣。渾身濕透,身上是明顯的鞭痕,很多地方早已經皮開肉綻。

被鞭得裂開的衣服段子斜斜的掛在身上,露出血肉模糊的內里。

身下的地面更是血跡斑斑。

旁邊幾個空空的水桶,想來忍受不住暈過去又給潑醒。

而秦氏,正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趾高氣昂地一邊拿手指尖剔著牙縫,一邊舞動著手里的長鞭。

見到齊清兒只是略顯驚訝,手里的皮鞭卻沒有要消停的意思,看準了齊清兒正看著她,上前揚鞭對著流雲的腰部就是一記。

響聲震天。

流雲痛得只嗚了一聲便暈了過去,腰處的衣衫被扯下一片,里面一道顯目的鞭痕瞬間由淺紅變得青紫,高高凸起。

鞭聲震得齊清兒的耳膜嗡嗡作響,「母親,你這是在干什麼?!」齊清兒上前阻止。

秦氏卻一捋鞭子,滿臉詫異道︰「女兒你太心慈手軟,這樣的人光關柴房是沒用的。」

齊清兒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看著旁邊一個垂目顫抖的婢女道︰「你過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婢女抖著聲音,看樣子早被秦氏的鞭子給嚇壞了。

她道︰「夫人經過柴房時看到了里面的流雲,便問奴婢是怎麼一回事,奴婢只知流雲是奸細,所以被關著。夫人問,奴婢便告訴了夫人」

齊清兒深吸一口氣,沖著柴房周邊圍觀的婢女們看了一眼。

竹婉立刻會意,上前支走了圍觀的婢女,只留下秦氏一人,和被綁著已經暈過去了呼吸淺弱的流雲。

秦氏不解,揚眉道︰「女兒啊,這種奸細就該抽,打殘了才好,指不定哪天她就從柴房跑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的」

秦氏邊說邊跨著腿,揮動著手里的鞭子,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齊清兒閉了閉雙目,盡量壓住火氣,道︰「那是不是將人打死了,你才滿意呢!」

秦氏聞言,道︰「打死了更好。」我可容不得任何人破壞了我和我夫君嬅氏下半輩子的好日子。

後面一句話,她想了想還是吞在了肚子。

掄起鞭子準備再抽一記。

齊清兒沉聲道︰「竹婉。」

下一秒,秦氏的手就被竹婉折到了身後,鞭子啪一聲落在了地上。

「怎怎怎麼回事?你這死丫頭押著我干什麼,我可是你們郡主的母親,府上的夫人,給我松開!」秦氏掙扎。

齊清兒蹙眉看了一眼柱子上奄奄一息的流雲,轉身看著秦氏道︰「你不好好在房中休息,竟給我生事。」

秦氏一听愣了。

頓足道︰「我如何是在給你生事了,你我之間的關系是什麼樣子,你也是清楚的。你留著這個小賤人在府上,明知她是奸細還把她關在柴房里,吃的用的一應不差。你留她一口氣,那才是生事呢!」

「秦慧茵!」齊清兒咬牙切齒。

事情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不受控制。

她對著竹婉狠狠道︰「夫人累了,帶她回房休息,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在府上隨意走動。」

竹婉顎首,二話不說便將秦氏帶回了早給嬅勇戴夫婦準備好的廂房,又派了三四個婢女好好在廂房外看著。

齊清兒站在柴房外,天旋地轉的站不住腳,依著牆壁才能夠勉強站著。

面前血淋淋的流雲,讓她作嘔。

耳邊充斥著十歲那年流放時,那些罪惡的官人在她和她母親身上落下的鞭打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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