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戰後的兩人對視而立。
周生率先開口道︰「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很好奇,你既然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在最初的黑拳賽中,要把自己逼到那種地步,看你當時的虛弱樣子,可不像是裝的。」
當時的金木完全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少年。
「這個問題你還是不要問我為好,就算我回答你,你听到的也只會是一個謊言。」金木聳了聳肩,回道。
「不說就不說吧。」周生沒想到金木說話這麼直接。
他正準備繼續提問,卻被金木打斷道︰「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吧。」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高品級的藥草?」金木直接開口道。
他來這里之前,已經與槍神和煙鬼商量好,完成任務之後,就直接去華夏與他們匯合,到時,肯定能見到大人,他得準備一樣拿得出手的禮物才行。
除了習武之外,大人最感興趣的似乎就是藥理了。想到藥理,金木又想到了星辰姐,眸光頓時黯淡了下去。
「高品級藥草?」周生反問一句。
「嗯」
金木解釋道,「我有大用處。」
周生不知道金木急著要高品級藥草干什麼,但仍是回道︰「範老大那里有一株人形的野山參,是準備送給黑市之王龍向天的小女兒,作為她八歲生辰禮物的。」
「人形山參麼」
金木吶吶自語,「會不會是碧羅根?」
「碧什麼?」周生沒有听清金木的話,不解的反問道。
「沒什麼。」
金木笑了笑,而後道︰「祝我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如何?」
多一個朋友永遠要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既然周生表現出了足夠的示好之意,金木自然樂得如此,畢竟,現在的他還有任務在身,太過咄咄逼人的處事方式,只會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不光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盡管說,我會幫你。」周生認真的說道。
「哦?」
金木略微有些意外,說道,「我會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完,他又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株野山參,他很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碧羅根,如果是的話,他一定要拿到手,當做給大人準備的禮物!
「嗯,你去忙你的吧。」周生回了一句之後,側身而立,沒有先離開。
金木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對著周生點了一下頭之後,離去。
範辛海的住處在哪里,金木還是知道的。當天夜里,金木就潛了進去。
安保措施並不算完善,起碼對于金木來說是這樣的,金木並沒有費很大的氣力就找到了野山參存放的地方。
看到野山參的第一眼,金木就確信無疑,那是一株百年碧羅根,熟悉的表皮紋路與曾經大人手上的那一株如出一轍!
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來到了一片茂林隱蔽之處。
此處距離金木的住處並不算遠,是他在來到這里沒幾天就發現的一處地方,白天都沒人來,夜晚更不會有人。
夜幕之中,金木望著手中的那株碧羅根,兩眼閃爍!
他暫時還不能把這東西帶在身上。
這樣想著,他從碧羅根上扯下一小節根須來。然後,他的雙腿微曲,盤坐在了地面上,雙手合十,平放于胸前,而那碧羅根的根須則是被他夾在雙手之間,一層淡淡的微光開始在他的兩手之間流轉。
畫面仿佛靜止了一般,不多時,那微光卻是驟然一亮,金木的眉頭也隨之微皺起來。
不過,好在那耀眼的亮光只是一閃即逝,即便是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應該也不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接下來是長達數小時的靜默。
金木的呼吸聲越來越輕,到了最後,幾呼消失。
而他手掌之間的那截碧羅根根須,也是隨著他漸弱的呼吸枯竭了下去。
金木的呼吸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那截碧羅根根須也瞬間化為碾粉,從他的指縫間滑落。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瞬過後,金木張開了眼楮,而他的呼吸也重新變得均勻如常。
此刻的天邊似乎已經泛起了白光。
天要亮了。
金木勾了勾嘴角,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小心翼翼的將灑落在地上的碧羅根粉末收起,包好,放回了口袋。
做完這些,他把缺了一截根須的碧羅根也包好,埋進了一棵大樹下的土壤中。然後,他沒有再在此處多做停留,便起身離去。
新的一天,似乎就要像往常一樣拉開帷幕了。
離開的金木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一趟訓練場。
吳用似乎剛剛從床上坐起,睡眼惺忪。
金木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狀態的他。
吳用使勁揉了揉眼楮,在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之後,猛地從床上跳下,鞋子也不穿,直接沖到金木面前,給了他一個熊抱。
「金木!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我還以為我一大早出現幻覺了呢!」吳用的聲音里滿是驚喜。
金木拍了拍吳用的背,等到他心情平復了一些之後,才道︰「沒什麼,過來有些事情要處理,順便看看你。」
吳用松開抱著金木的雙臂,好奇的盯著他,問道︰「做什麼事要這麼早?」
金木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王免的住處在哪里?」
吳用聞言,警惕的反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沒什麼大事。你只要把他的住處告訴我就行了。」金木回道。
「金木!」
吳用認真道,「你可別做傻事啊。」
金木再次勾了勾嘴角,笑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不會動他一根汗毛,但是,我保證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樣說著,金木已經出了房門。
「金木你別不值得」
吳用看著金木的背影,深情焦急,張了半天嘴,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