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門殺手 五行門主(十二)

作者 ︰ 蘭花疏影

北朝軍大營,看起來並無開拔發兵的跡象。

有小兵將薛烈與高玄武引到一處帳篷︰「元帥吩咐,請二位今晚就在這住。」說罷將手中火把交給高玄武,自己便走了。薛烈搖搖頭︰「好歹你也是應狼主之邀而來的,就這麼算招待了?」高玄武挑起帳篷門簾,里面只有兩個干草垛,上面各放著一床被子,高玄武模了模被子︰「挺好,被褥厚實,半夜凍不死就成了,都是食君之祿的,誰又比誰高貴些。」將手中火把插在壁上,薛烈正在東張西望研究帳篷構造,結實與否,有人在帳篷外說話︰「元帥請高公子過去一趟。」

「哎,高公子……我這個馮公子,就沒人關心了。」薛烈拍拍衣服,伸頭出去︰「我能出去逛逛嗎?」。

「不得出營。」

「行行行,不出便不出了。」

高玄武整束衣裳︰「你別惹事+.++。」薛烈還沒反駁,高玄武忙陪笑道︰「抱歉,把你當成金璜了。」

薛烈微笑問小兵︰「你們這里有沒有識文斷字的謀士參將什麼的?我想找人聊聊天。」

大帳里,正吵的熱火朝天,儼然分成兩個陣營,高玄武進去時,兩邊同時閉嘴,扭頭看著他,他愣在門口︰「怎麼了?」

其中一人開口道︰「你就是高玄武?」

「是。」

「狼主請你去刺殺蕭燕然?」

「嗯。」

「什麼時候動手?」

高玄武負手笑道︰「這事恐怕不便告知閣下。帝行門規矩,我只與委托人說話。」

見了高玄武這倨傲的態度,那人大怒︰「你不過是區區一個殺手,往日做了多少昧心事,這會兒敢跟我拿大?」

「哈哈哈。」高玄武朗笑,隨意找了一處坐下,神態悠然道︰「說這些沒用的話,有什麼意思?昧心事?王爺是說狼主的委托麼?嘖嘖嘖,我是不是該向老狼主說說?」

「你!」那人欲向前,卻見高玄武指間隱隱牽著一根細繩,不知若是拉動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正好旁人將他拉住︰「都是為國辦事的,王爺又何必呢?」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北朝狼主的親弟弟馬合赤,脾氣暴躁,在朝堂上一言不合便與人動手,何曾有人敢像高玄武這般與他斗嘴。這會兒氣的自己胡子直翹,扭頭又與蕭承嗣吵起來︰「平夏那些不講信義的混蛋,白白誆我們在孔雀河守了一日夜,我看他們早就與南朝勾結,就等著我們的騎兵疲于奔命,他們好坐收漁人之利。」

听到平夏,白白在孔雀河守了,高玄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原來當時在崖頂殺掉的平夏人,是與北朝約定好的呼應之策,馬合赤正巧看見高玄武在笑,更怒火萬丈︰「你笑什麼!」高玄武不說話,假裝扭頭看著帳篷壁上的裝飾品︰「這皮子不錯,做的鞍更好。」

蕭承嗣拍著桌子︰「不管怎麼樣,平夏王與狼主年初歃血為盟,難道就因為一次失誤,而白白放棄這次機會?這麼多將士都已經出來了,難不成你讓他們空手回去?王爺!你這樣會使軍心不穩的!」

原本就因高玄武那不屑一顧的神情而發火,這下連蕭承嗣都敢跟他拍桌子了,馬合赤大感顏面全無,他咆哮道︰「蕭承嗣!你別以為你姐姐做了閼氏,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蕭承嗣挑眉揚聲︰「本帥在軍中行事,不需要閣下這個外行人來指教。」

吵架再次升級為打架,高玄武看著搖頭嘆氣,南朝軍中想來應該不會這樣吧?他站起身︰「要是這邊沒我什麼事,就先回去睡覺了,等有需要的時候,再叫我。」真就這麼轉身出去了,馬合赤整整被扯開的外袍,喝道︰「回來!」

高玄武回頭︰「王爺有什麼吩咐?」

「我不讓你動手,你不準動手。」

高玄武冷笑道︰「王爺,這委托似乎不是你下的。如果狼主不能親自撤單,那麼當初來找我的黑答麻承相也可以。告辭。」

抬腿出帳篷,背後傳來馬合赤的咆哮︰「好!高玄武,你給我等著!」等著就等著唄,挺好,正擔心金璜不能馬上完成任務,且拖著吧。望著滿天繁星,想著那個時時與自己拌嘴的小女子,高玄武又微笑起來︰「願你平安。」

南朝的金鎖關內。

幾個人將糧草搬進倉里,章新將賬目與蕭燕然一一對清,蕭燕然命人取了銀子。銀貨兩訖,章新便要走,蕭燕然相留︰「這麼晚了,何不住一宿再走?」章新望著站在邊上的九人,嘆息道︰「十一個伙計與我一同來,如今就少了兩個,我焉能不趕著回去,將他們身後事辦了,縱然找不到遺骨,也得撫恤他們的家人。」

蕭燕然按住他的肩膀︰「不,前方已發現北朝軍隊,這時候走太危險,還是再等等吧,生者更重要。都是因為往這里送糧,才……抱歉。」

屋里靜默一片,蠟燭爆了個燭花,章新嘴角抽動一下︰「樓主的吩咐,我等萬死不辭。」

沒想到剛一年多沒見,杜書彥竟已收得這般忠心的手下,蕭燕然為杜書彥感到歡喜,又為章新難過︰「章兄,外面起黑風了,還是住一晚再走吧。」

窗外呼嘯的風聲如鬼哭一般淒厲,章新望著那九個身形站得很直,眉眼間卻已帶著疲倦的伙計,終是點了點頭。

入夜,倉庫里沒人,靠著牆腳的幾個麻袋滾落,最底下的那個麻袋動了動,一把利刃將麻袋劃開,金璜從里面鑽了出來,四周黑漆漆的,真正是伸手不見五指,她將被割破的麻袋卷好,隨手打開另一個麻袋將它裝了進去。模著黑將幾個滾遠的麻袋撂好,正忙著這些工作的時候,有兩個人進來了,她忙躲起來,是兩個小兵,他們是來拿草料喂馬的。

「蕭將軍那匹踏雪真正是匹好馬,就是吃的太多了,半夜三更也得喂料。」

「你沒听過馬無夜草不肥?要不是吃這麼多,哪能跑這麼快這麼遠。」

「哈哈,那你吃了這麼多,怎麼沒見你跑的快?」

「死小子,敢打趣你陳二爺!」

「哎喲,饒命。」

兩人將草料拿出,鎖上倉庫門,向馬廄去了。

此時金璜早已從倉庫里溜出來,隱在一邊,中軍帳兩邊站崗的哨兵身形挺立,帳里隱隱透出光,看來蕭燕然還沒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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