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交換如何？」
「我……沒準備。」蕭默哪里知道會有這一出。
凌浩略有些掃興地瞥了瞥懷中的蕭默。
蕭默靈機一動，隨即說道︰「我不算是新年賀禮嗎？」。
耳畔傳來輕笑聲，蕭默抬頭，見凌浩展顏，趁機說道︰「賀禮呢？」
凌浩看向了一旁的案桌，蕭默跟著看去，案桌上放有兩頁紅紙。
「這是什麼？」
「婚帖。」
蕭默驚然「這不是要等納訂之日才……」
「不等了。」
本想接蕭默的家人來燕國，然後再納訂，既無親眷，納訂也是兩個人的事，何必再等。
蕭默驚然看著凌浩，又懦懦道︰「就算立了婚帖，也得等欽天監測了八字才能算是有婚約……」
「不必測。」
既已認定眼前之人，測了又如何，非娶不可。
蕭默忍俊不禁︰「王爺何時這麼心急過？」
「本王想要的新年賀禮是王妃。」
燭火映著紅紙讓蕭默心生暖意，凌浩和蕭默各自提筆書寫著，而蕭默只寫了生辰八字，沒有留自己的名字，她還沒有想好要將名字改做什麼。
蕭默一邊折著紅紙一邊說道︰「名字等容想好了再添上。」
凌浩默許，折好婚帖，互換之……
「這算不算是私定終身？」蕭默笑道。
「私定終身也是定終身。」
一雙紅帖，婚約在身，如此只差拜堂行禮。
「這下放心了？」
「哪里是我不放心，分明是……」蕭默瞥了瞥凌浩，又故意打趣道，「何況，婚約是可以毀的，何談放心。」
蕭默的話剛說完，凌浩就起身出了門去。
蕭默雲里霧氣︰「這就生氣了？」
過了一陣子，凌浩取了一物回來。
是……玉璽。
凌浩取出各自的婚帖加印，蕭默心下慰然，此舉意味著悔婚視同抗旨。
蕭默含笑看著他加印，凌浩讓人安心的法子，比什麼都來得直接，沒有什麼江山為聘的山盟海誓，也沒有什麼非你不娶的錚錚言辭。
兩頁加蓋玉印的紅箋，注定一世相隨，什麼話都不用多說。
「有了此物，你我注定是夫妻，婚禮只是遲早的事。」
蕭默微微莞爾，看著凌浩輕言:「知道。」
這一世，就這麼嫁了？
蕭默凝望著漸漸靠近的面龐，靜候他唇瓣貼覆。
風過無聲，夜也似越發安靜了。
流連輕吻，唇齒相依，愛意直入心底。
蕭默緩緩睜開眼，正好對上了凌浩的目光，心跳飛快，相吻的唇片刻不願分開，他倏而探入，舌尖觸踫的一瞬，霎時撩起了心中的火。
凌浩淺吻著蕭默，放她徐徐躺下後變得肆意起來。
蕭默緊摟著凌浩，貪戀這晌歡愉，凌浩的唇慢慢挪開，流連臉側又游吻至脖頸，听聞蕭默呼吸漸漸急促，他竟有些抑制不住。
凌浩起身抱著蕭默往床榻走去，不忍耽誤半刻，繼續剛才的溫存。
蕭默的手環在他背後，一陣燥熱，素手不知何處安防，不經意間解開了凌浩的腰封。
凌浩抬起頭盯著蕭默，目光慵懶，唇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你想做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蕭默羞得面紅耳赤。
「不信，成全你。」凌浩說著，扯下已經松開的腰封。
蕭默撇過頭:「分明是成全你。」再看向他時，他已解開了衣衫，可見胸膛。
「那就成全我們。」
凌浩吻著蕭默，抽掉了她腰間的宮絛，鼻尖觸踫著她脖間耳後，蕭默只覺陣陣酥麻，衣衫已被層層解開，只剩最後一層防守。
肌膚相親，蕭默緊摟著凌浩，由他肆意。
凌浩忽然停下了動作，抬頭望著蕭默望了許久。
蕭默雲里霧里地看著他，臉頰紅得快滴下血來。
俯身在她額頭上淺淺一吻，輕言︰「睡吧。」
適可而止，只是不想讓她以為，他在今晚寫婚帖是別有用心，他們還要天長地久，本就不急于這一時。
凌浩放她躺好，拉過錦被替她蓋上，起身離去，不忍回頭再看，生怕再望一眼，火燃得更烈，而他……抑制不住。
再是適可而止，也非不留痕跡。
蕭默坐在銅鏡前，光看著脖子上露出的吻痕，就夠她羞上好一陣的了，好在天冷，還能用毛領圍住，暫且遮擋。
初一清晨，凌浩要與眾親王一同入宮去奉先殿祭奠先祖，蕭默隨他進了宮，想來今日一早凌天旭應該去向太後請安，可他不在宮里，想來太後那兒恐怕冷清。
蕭默心下還記著太後那日放她出去的恩惠，即使太後有錯，也不該落得晚年孤獨。
蕭默去往慈安宮時，里面的確安靜，起初以為無人，等宮女打開殿門才看見里面眾妃齊聚，只是都靜靜地坐著無人說話。
「參見太後，諸位娘娘。」蕭默施禮道。
太後沒料到蕭默會在初一特地來向她請安，她們早已冰釋前嫌，太後十分欣然︰「免禮。」
太後都拋卻了恩怨，麗妃自然也放下了成見，加之得知了蕭默是女子，想必最高興的除了凌浩，就是麗妃，從前的那場誤會，真成了誤會。
蕭默看著麗妃懷中的凌啟，他木訥地坐著，不見從前那樣活潑，小孩子最盼望的就是新年，而凌啟的臉上看不出絲毫高興，不禁讓人心生憐憫。
「難為你還惦記著哀家，快坐。」太後笑說。
「太後哪里話，惦記著太後是應該的。」蕭默頷首客氣道，走到戚素月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麗妃笑說︰「蕭姑娘馬上就是景王妃了，自然惦記著太後娘娘這個皇嫂。」
蕭默淺淺含笑，而這抹笑意在旁邊戚素月的眼里變得格外刺眼。
「昨日除夕夜宴，親貴們都說蕭姑娘和景王殿下甚是般配，就像天生一對。」
「對對，實在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自打蕭默來了慈安宮，原本一聲不吭的眾妃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爭相奉承，只有戚素月一言不發，臉上掛著笑意，端坐著。
戚素月的目光時不時掃了掃蕭默，這殿中焚著炭火已是格外溫暖，僅蕭默一人還圍著毛領不肯取下，額頭上都覆了層薄汗，可見並非畏寒。
這異常的舉措引得戚素月更為頻頻的關注，直至蕭默轉過頭與太後笑語時，戚素月方才看見了其脖子上有幾處紅印。
什麼值得蕭默如此費心遮掩，戚素月想通之時，面色霎時覆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