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朝伊夕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作者 ︰ 驕伊諾

言律一手執杯一手掩袖遮擋,近來寒冬天涼,他穿著厚厚的棉衣外還披了一件灰貂皮大氅,寬大的衣袖此時隨風搖擺,遮擋了他唇*間的動作,卻恰好一雙手露在黃鶯面前,那手不似往常男人那般粗糙骨節凸起,膚白而粗細勻致,倒像是用玉細細雕琢而成,若是用來撫琴定是比她還好看,只是那手腕太過細了些,想來也不能提太重的東西。

想到這,她暗自笑了一聲,瞧自己,言律他名下那麼多的產業,就是定遠王府上那麼的僕從侍候,想來也輪不到他一個主子來做事,自己都已經在周府做了這麼久的‘千金小姐’竟還是習慣性的用著以前的眼光看人,以後可如何使得?

她皺了皺眉,但在看到對面的人又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眼神來,言律的樣貌長得極好這自是不用說的,可就在方才她在亭里等著梨梨把人請來,听到動靜回過頭時,就見著那挺拔*直立在寒風中的身影,猶如松柏不侵,頗有一種遺世獨立出塵絕絕的味道。她一下就愣怔在那里,雖然早就听說他腿疾已經治好,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樣貌,卻還是在對方望向涼亭時並未按照預想的那般回以淺笑而下意識的躲了去,忍不住兩頰泛紅,胸如鹿撞,卻是安下了心。

其實她早在听聞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表哥’的時候就上了心,而在打听到一些事情又有周老夫人有心撮合之下,這份心意就像儲水的水桶一樣越積越多,卻總因為言律的‘身殘’而有那麼幾分遺憾,如今他既已經治好了病,且更加優秀,黃鶯難免生出幾分憂患之心,畢竟盯著言律的人可從來都不止她一個。

她在打听消息的時候就發現這京城中竟還有一些人緊盯著言律,一部分因為他商人的身份而放棄,一部分又因為韓渲的悍名而退縮,更多的,還是因為言律本身的腿疾。

而近日眼看著那些本來已經退縮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黃鶯她又怎能不急?幸好自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今天這次,她一定要成功,絕不許失敗!

而這時言律已經飲盡一杯酒,他兩頰泛著紅,想來確實不勝酒力,黃鶯想了想,還是拿起酒壺想再給他斟一杯,卻被他用手擋住了。

「酒我已經喝了,說吧,你到底知道我娘*親的事多少?」

黃鶯她自出生就被抱離親娘,再見面已是多年之後,那時人早被秀才折磨的有些瘋瘋癲癲連她都認不出來又哪里會與她說些什麼,不過是個騙他來這里的借口罷了。

可此時她萬不能如此說,眼珠子轉了轉便笑道︰「我娘*親說,她與姨母之間不過相差一年,年齡相近喜好又相同所以感情甚好,便是長大後還常常同歇一屋,衣物互換,那時無憂無慮當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她隨口胡謅了幾句只想著趕緊等他藥效發作,可言律並不是來這里听她閑說一些日常事情的,他想知道的是當年他娘到底為何會墜落懸崖的真*相,是以他不耐的皺起眉頭出言打斷了她,「別的我並不想听,你只需告訴我當年我娘她」他頓了一下,當初周府對外宣稱是周二姑娘墜崖身亡,他不想對娘*親如此不敬,變換了一種說法,「我娘出事前後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而黃鶯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開始發熱起來,尤其是小月復那一處,如團火在燒一般,周身的熱氣薰紅著臉頰,卻連頭腦都捎帶的有些不清楚。

她雙眼迷蒙,微微淺笑,說不出的嬌俏迷人,在這灰蒙的天地間就像一朵玫瑰一般,俏生生的盛開,引人采摘。偏可惜坐在她對面的是言律,如此不懂風情的人,板著一張正人君子的臉,連眼神都沒變一下,只是眉頭愈發不耐的皺起。

「姨母啊唔」她的聲音愈發酥*軟,來自下*身的空虛使得她忍不住呻*吟出聲,若說之前她是被言律看破了本質而撤掉偽裝說出她娘*親丑事的禁語,那麼現在她就是已經徹底失了理智,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只為討好他,讓他留下。

「祖父說,家門不幸,生養的兩個女兒都是不知廉恥惹下許多禍事,可祖母卻只是苦,說大女兒固然自作自受,可小女兒卻是被祖父害了的,若不是他看錯了人,給小女兒定下那樣的親事,小女兒又怎麼會出事?」

「你說什麼?」言律豁的站了起來,一把揪住她的手腕逼問她道︰「什麼親事,什麼看錯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急著想知道一切,連黃鶯軟著身子,像條蛇一般順著那條胳膊賴上他的身體都不自知,忽覺耳朵一癢,原來她早就挨著他的耳朵,輕呵著,往他耳朵里吹起,「呵,捉到你了。」

言律心中一悸,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青竹的方向,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忽而身後人影一閃,他驚叫一聲「青竹」但已然來不及。

而黃鶯顯然也見到了,她更抱緊了言律,「沒有了小廝幫忙,這里又地處偏僻無人往來,兩園無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次你如何逃得出去?」

一想到速來讓她吃虧的言律終于著了她的套,黃鶯就禁不住的得意起來,只是看著對方依然清明冷冽的眼楮,即使她腦子里依然混沌一片,她也覺得有些不對來,「你」

「是要問我為何沒有中藥嗎?」。言律一把推開她,一臉嫌惡的掏出一塊手帕認認真真的擦掉她曾觸踫過的所有地方,「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喝下那杯酒。」

「不,不可能!」黃鶯一臉不信,她明明親眼見著他喝下去了,怎麼會?

她想不明白,眼見著言律就要離開,她下意識的去攔,可是為了消除言律的疑心她卻是真真喝了酒中了藥,現在全身酥*軟如水,站起來都困難又哪來的力氣去攔人。

所以她只能躺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影離去。

「好熱真的好熱,誰,誰來救救我?」

「誒?這不是鶯姑娘嗎?如此寒涼的天氣怎麼躺倒在地上?」

「誰?是誰來了?」

「鶯姑娘,您快醒醒,奴才送您回房間可好?」

「不我等不及回房了!」

「誒?鶯姑娘您這是做什麼?住手!鶯姑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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