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貴妃傳 第九章 手段

作者 ︰ 來即我謀

皇後看到皇帝派人來請,眼皮往下搭了搭,這才想到她,哼。

她略坐了坐,才起身道,「喝多了水、出去更衣,你們繼續。」

皇帝皇後接連出去,一定是有什麼大事。

眾命婦彼此看看,心照不宣地一笑。想來就是那位任婕妤的皇胎出了問題了。

皇後來到偏殿,看到梗著脖子生氣的皇帝,拉著他坐下,「皇上這是打哪來的這麼大火氣?雖說身子康健,還是要多保養,平白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她看了原忠一眼,「還不去給皇上沏碗去火茶來」

皇帝怒哼了一聲,「她們這是巴不得氣死朕呢」

皇後看了眼臉色慘白的穆貴妃,坐了下來,「這是怎麼了?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穆氏,你說。」

穆貴妃哭道,「任婕妤有一個月沒來換洗了,臣妾確定她有了身孕,可是于院判說模不準脈,皇上就責怪臣妾欺君。」她抹一抹眼淚,「臣妾實在是冤枉,臣妾哪有膽子欺君吶」

臉上有些紅腫的于寒寺苦笑了聲,「娘娘恕罪,臣是真的診不出來。」

皇後面上露出幾分為難,看向皇帝,「太醫院也不止于院判一個太醫,不如再叫幾個來看看吧。總歸是大事,要拿個準才是呢。」

皇帝捏了捏山根,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萬一真沒有,興師動眾的,傳出去怎麼辦?」

皇後思考了下,「這麼著,就說胎位不穩,讓任氏先在她宮里養著,過些日子再讓于院判診診,若是真沒有,」她嘆了口氣,「就讓任氏小產吧」

皇帝疲倦地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心里期盼的老來子成了泡影,他又是生氣又是失望,站起來就揮揮袖走了。

皇後輕飄飄地看了眼躺著的任婕妤,「傳我的口諭,婕妤胎位不穩,這幾個月要安心養胎,誰也不準前去打擾。」

鄭嬤嬤伸出一節手臂讓皇後搭著站了起來,經過穆貴妃身邊的時候,皇後停了下來,精致的宮鞋上瓖嵌著的數十顆東珠刺痛了穆貴妃的眼。

最討厭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讓穆貴妃心里跟刀剮似的痛。

「穆氏,你也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學著怎麼沉住氣再來本宮面前耍手段吧。」

皇後落下句話就抬腳走了,留下穆貴妃癱軟在地。

回席的時候,大家眼楮盯在台上,耳朵卻都豎了起來,留意著皇後這邊的動靜。

太子起身迎了迎皇後,叫她拉住了在自己身邊坐下。

「今兒委屈你了。」皇後抿了口茶,剛剛說了那麼多,她也口干了。

太子微微一笑,「娘娘今日才是辛苦。早知道穆氏這麼不安分,孫兒也不會特意讓董氏把穆家的位置往前調了」

穆家人正焦急地望著看呢。

皇後若無其事地看著台下的表演,口中道,「傻小子,就是要皇上知道我們待穆氏多好,他才不會起疑心。有得總要有舍,你這次就做得很好。」

太子心中一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皇後打斷,「行了,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嗎?就是太過固執,認死理。這次想必也是有人勸了你吧,是莊氏?」太子點頭。

皇後道,「就該是這樣,不然當初我也不必非挑了她賜給你。」

「是祖母疼我。」太子笑了笑。皇後想給他挑個賢內助的心,太子還是很感激的。

祖孫兩個親親熱熱地說了會話,就散了宴。

太子妃和太子並肩走著,莊昭和張碧玉跟在身後。

太子妃關切地看著太子,「殿下之前受的傷,沒事了吧」

她心不壞,對太子也是情真意切。若是格局再能大些,就更好了。

太子心里可惜,「都好的差不多了」他拉過太子妃的手,「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太子妃有些動容,「我是太子妃,做這些是應該的。」她掙開太子的手,朝張碧玉招了招手,「殿下還不知道吧,張妹妹似乎有孕了,只是還不好確定。回頭請太醫來把個平安脈就知道了。」

太子面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果真?」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即便不是嫡子,對他的意義也是非凡。

張碧玉這才微微露出一個害羞帶怯的笑容,點了點頭。

太子的目光看向她的月復部,眼中的熱切灼傷了太子妃的眼。她輕咳了聲,才換回太子的目光。

「殿下,我看張妹妹年輕尚輕,有些事情不是很懂。要不讓林嬤嬤去照顧她一段時間?」幾人繼續往前走,太子妃淡淡開口道。

太子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有些平復下來。

「林嬤嬤是祖母賜下來伺候你的,不妥。還是我明日讓底下人送兩個懂禮的上來吧。」

他這個態度,太子妃就忍不住要多想了。

不肯讓林嬤嬤伺候張氏,難不成是疑心她要害他的孩子不成?

她口吻冷下來,「那就依殿下的吧,左右不過是個庶子女,是我抬舉他了。」

林嬤嬤差點兩腿一軟就給她跪下來了,我的老天爺呀,我這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伺候了這麼個活祖宗喲。

這庶子難道不是太子的兒子?居然這樣貶低皇家血脈,這是嫌活得長了吧。

莊昭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發現自己之前真是太低估太子妃的戰斗力了。

太子臉一黑,甩袖就走。譚晨他們在後邊快步追著,心里止不住罵娘,主子吵架最後還不是拿他們撒火。瞧殿下這回是氣大了。

太子妃剮了張碧玉一眼,也負氣走了。

張碧玉模著月復部,低下了頭。青青上前扶住她,「主子,咱們回吧。」

張碧玉拂開她的手,「我自己能走」

青青有些難堪地收回手,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莊昭等張碧玉走得沒影了才開始往東宮走。

進了房間,白茶就忍不住道,「天爺啊,太子妃的膽子也太大了。」太子的眼神她到現在想起來還怕呢。

莊昭順了順胸口,「別說你,連我都被她嚇到了。」她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心直口快(?)的女子呢。

白茶俏皮一笑,「不過太子妃這樣的性格也常見,我娘在家里就是這樣的,常說的爹啞口無言。」

「還有這樣的?」,莊昭有些驚訝。

「鄉下人家,哪里有什麼講究。你要是弱一點,就要被人家欺負的。就算是女子,也要潑辣些才好呢。」白茶這樣一想就有些明白太子妃了。「想必娘娘小時候家里也是這樣吧。」」這可是在宮里呢,行差踏錯一步,後果都不堪設想。「莊昭又想到自己入宮時受到的魔鬼般的訓練,」再說,不是都有嬤嬤教著嗎?「

「主子想當然了不是?」白茶看得通透,「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人一急本性不就露出來了?能裝一輩子的都是本事。」

正說著,卻听見門外有人道,「奴才筆墨,請莊主子安。」

莊昭微微一怔,筆墨是太子身邊伺候筆墨的,因此得名筆墨。她還曾笑太子起名不經心,筆墨自個兒倒是挺滿意這個名字的,顯得自己多有文化啊。

他這個時候來是……?

莊昭有些不願意想,她不想每次都去給太子當消氣筒啊!!!

可是人都來了,莊昭只能請進來。

筆墨行了個禮道,「莊主子安好,太子殿下請您去侍膳。」

又是侍膳,難道他還沒有氣飽?莊昭沒好氣地想道。

「知道了,辛苦你跑這一趟,拿著吃茶把。」莊昭掏了把金瓜子給他。

筆墨謝了恩就退下了。

白茶又是氣又是好笑,「這些人,嘴巴一個比一個緊。」

莊昭敲了敲她的腦袋,「嘴巴不緊能在太孫身邊伺候?別說他們,別人給你一把金瓜子,難不成你就把我這個主子賣了?」

白茶討好地給莊昭捏著肩,「哪能啊,別說是金瓜子,就是金山銀山,奴婢也不能出賣主子啊。」

莊昭握住她的手拉下來,「行了,先沐浴換衣服吧,到時候去得晚了,那位爺還不知道怎麼生氣呢。」

她清清爽爽地洗了個澡,換了身青色大袖,看著就像是一股清風,裊裊而來。

太子心里的郁氣散了些,等莊昭嬌滴滴地聲音一響,更像是下了一場雨,把心頭那點火澆了個透,只剩下點點火星。

他斜靠在炕上,沖她招手。

莊昭走到他身邊,被他一把攬入懷中。濃烈的龍涎香混合著男子特有的渾厚氣息襲來,莊昭有些臉紅,「殿下,還有人呢。」他該不會要白日宣yin吧。

好在太子還有自制力。

「想哪去了」他促狹地朝她笑笑,眼里早已是雨過天晴。

莊昭作勢要從他身上起來,被他狠狠扣住了腰。

「殿下做什麼呢,又不讓人家起來」莊昭笑嗔了他一句,心下微微有些放松,可算是放晴了。

這下她更敢拿喬了。

太子模著她的手道,「怎麼沒染指甲?」染個紅艷艷的,多襯她啊。

莊昭反手扣住他的手,「殿下給我染?」她跟他開玩笑。

太子卻微微坐直了身子,興致勃勃地吩咐道,「譚晨,去準備東西。」

莊昭︰……殿下我只是跟你說著玩你可以不用這麼認真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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