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長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捉奸

作者 ︰ 歐水蘇

楊毓抿唇笑道︰「並非我打退堂鼓,這個妾,便是我替郎君納的。」

︰「你。」桓七郎微微一愣,眸中有些受傷道︰「你這傻孩子。」

︰「哈哈。」楊毓大笑出聲,聲音那麼的清靈,道︰「人家費了心思的,總要讓她開懷幾日的。」

人家,她?

桓七郎有些遲疑,他微微頷首一瞬,猛然抬頭看向楊毓︰「你是說……」

楊毓微微點頭,眸光瞥了一眼身側的王靖之,只見王靖之正側著頭看向窗外,一副渾然不知情的模樣。

楊毓轉過眸看會桓七郎,低聲在他耳畔絮絮的說話。

︰「郎主。」梁縴雲含著笑捧著木質托盤進門。她行的極慢,步履有幾分搖曳之色。

王靖之淡淡的「恩」了一聲,梁縴雲跪坐在一旁,將酒杯擺放好,卻多帶了一個杯子回來。她抬起霜白的手腕,將四杯斟滿。

她斂眉柔聲道︰「妾知曉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與諸位同桌而飲,卻想以杯中之酒,敬獻三位。」她的雙手互相抓著,掌心隱隱的滲出汗水。

桓七郎偏偏頭,唇間輕笑一聲道︰「既是靖之的妾,就該謹守本分。」

梁縴雲脊背一僵,頓了頓,眼中蒙上一層霧氣,她緩緩的抬起眸子看向王靖之,卻見王靖之竟未看她一眼。

梁縴雲鼻尖一酸,眼中的淚水轉眼間奪眶而出,她故作堅強的抿抿唇,輕緩的道︰「妾錯矣。」說著,她依舊踏著優美的步子,出門而去。

︰「來來來,我等滿飲此杯!」身後傳來桓七郎張楊的笑聲,梁縴雲背對著內室,伸出手來將眼淚拂去,唇角掀起一絲自嘲的笑意,腳下的步子逾發的堅定。

不消一會功夫,內室的三人已然飲的大醉。

王靖之一手拄著榻幾,眸光一瞬不瞬的瞧著楊毓,雙眼迷蒙著。

楊毓一仰頭,將杯中美酒飲下,嬉笑一聲︰「我醉矣。」接著,便斜臥在軟榻上。

桓七郎見狀一把拉過王靖之的衣袖道︰「阿毓醉了,你要伴我盡興!」

王靖之唇角微微揚起笑著揚聲道︰「縴雲!」

門外等候的梁縴雲听聞此聲清亮的聲音,心間一喜推門而入。

︰「郎主有何事吩咐?」

王靖之轉眸看向梁縴雲,只見她一身青藍襦裙,將本就白的驚人的皮膚襯的更加潔白,唇角勾起微笑道︰「再取酒來,伴我同飲。」

︰「是。」梁縴雲微微頷首,笑的美妙。

正在此時,王靖之的上身微微傾了傾,便躺著榻幾上的手臂上。

桓七郎張楊一笑,面色飲飲酒而顯得微醺,削玉似的臉龐更加唇紅齒白道︰「王靖之酒量不如我矣!」話這樣說,身子卻也順勢倒了下去。

︰「郎君?」梁縴雲試探的輕聲喊道,卻沒等來一聲回應。

她輕手輕腳的向前行了兩步,三人皆醉的昏睡了過去,不見一絲醒轉。她有些躊躇的立在那里,夜風自門外吹了進門,她抬眸看向王靖之。抿抿唇,似下定決心般的緩步上前,雙膝跪地道︰「郎主?」

王靖之面容清高淡雅,沒有一絲動作,梁縴雲唇角微笑著,繞到他身後,她輕手輕腳的將楊毓的衣襟解開,唇角的笑意帶著明顯的殘忍,楊毓整張臉被絹布裹著,看不清容顏,讓梁縴雲很放松,她冷笑一聲又到桓七郎身邊,將桓七郎的衣衫半解開。

梁縴雲一手將王靖之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半摻半扶的。王靖之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在她身上,梁縴雲眉間卻全是堅定將王靖之扶到內室,已累的她額頭上滲出薄汗。

梁縴雲唇角微微一勾,一手撫上自己的衣襟,外衫輕易的落了下來,衣衫揚起一陣微風,吹的燭火微顫。

窗外月色似乎蒙了一層薄霧,月光灑在屋頂上,照出清涼的光輝,靜謐的夜色籠罩著繁華的並州城。

翌日一早,和暖溫柔的陽光透過木質長窗,照射在眼前。楊毓微微睜開眼,將臉頰側過一邊,卻未見那人守在榻邊,心間不由得沉了沉卻轉而釋然一笑。

︰「女郎!」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楊毓抿抿唇,揚聲道︰「何事?」

門外的下僕愣了愣,眸光一轉,「 」的一聲,內室大門被撞了開。

十幾個下僕呆愣的看著榻邊穿戴整齊的楊毓,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覷。

楊毓唇角微勾,隨手將軟榻上的錦被往里面推了推。緩緩地道︰「我問,何事?」她的語氣明顯的冷了幾分。

為首的下僕低垂著雙眸道︰「桓氏郎君不見了,我等奉命尋找。」

︰「哦?」楊毓眯了眯眼,聲音格外清冷的道︰「桓氏郎君不見了,你們不去別處找,便這般直接堂而皇之的沖進我的內室?」她挑了挑眉,分明唇角掛著一絲笑意,卻讓人覺得更加冷了。

為首的下僕見楊毓一直坐在榻邊,榻上的錦被,隱隱的動了動,那錦被中分明有人!他唇角微勾,拱手低眉道︰「聞听郎君昨日來尋女郎飲酒,便再未回去,奴也是奉命行事。」他微微頓了頓,抬眼悄悄的看向楊毓的神色,道︰「請女郎讓行。」

楊毓微微蹙眉道︰「這內室就這麼大,你還意欲如何?」

下僕偏著頭看向楊毓,唇角掀起一絲嘲諷道︰「女郎,便要奴將話挑明?」

楊毓條然起身上前幾步,她猛然抽出腰間的短劍,毫不遲疑的刺進那下僕胸口處。

鮮血順著劍尖,流到地上,眾下僕楞在當場,被這一幕嚇得動也不敢動。

楊毓手持著短劍,那劍還尚有半截刺在早已沒了聲息的下僕胸口,她偏著頭,揚著眉道︰「你們是否想說,我楊氏阿毓,以未嫁之身,與桓七郎同宿?」

一年紀尚小的婢女看著楊毓的眼神,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條件反射似的跪了下來帶著哭音道︰「女郎饒命,奴甚也不說,不說。」她一邊搖頭,一邊擺手。

楊毓卻笑了,笑的張楊,那雙露在絹布外的眸子微微的彎了彎,射出清亮的光輝道︰「不說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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