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阿容 第三百三十七章 童謠

作者 ︰ 青霓明月

阿容一個小小的女子,如何就危害到他的江山社稷了?這分明就是有人見不得她好,不容許她嫁給他!

秦軼一一掃過底下一片跪地懇求的大臣們,面上冷冷一笑,大步甩袖離去。

底下一干大臣嘆息不已,「唉,王上定是被妖星迷惑住了,竟做出此等荒唐事來。」

「妖星果真厲害!才不過短短的幾日,就讓王上如此維護,這要繼續下去,我大秦還不知得給禍害成什麼樣子!」

「是啊,這妖星一定得除去!否則我大秦永不得安寧!」

回了寢宮,秦軼就看見姜容懶懶地靠在榻上,一手拿著一冊書,姿態閑適慵懶,另一手時不時從旁邊的碟子里拿一顆梅子塞進嘴里。

姜容吃完一顆梅子,伸手去模,結果模了半天沒模到,難道吃完了?

她偏頭一看,就見秦軼手里~拿著碟子含笑看著她。

「給我。」她伸手夠了夠。

秦軼走過來將她抱到腿上,拿了顆梅子喂進她嘴里。

看她紅唇一動一動,他心就癢癢起來,又拿了一顆,送到她嘴邊,卻並不喂進去。

等她不自覺偏頭去咬時,他卻低頭將梅子吃進去,再哺到她嘴里,順便將他渴食已久的唇瓣從里到外好生嘗了一遍,這才饜足地將臉埋在她頸窩里,與她一同看起書來。

被他這樣鬧了一遭,姜容哪還有心思看書?眼楮盯在書頁上,半晌都翻不了一頁。

秦軼也沒提醒,他目的本就不在書上,而是想多與她相處一會兒罷了。

「阿容……」他忽然輕聲喚了她一聲。

「嗯?」她索性丟開書籍,轉過身來掛在他身上,「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秦軼圈著她,抵著她額頭,「今日在朝堂上,有人說你是妖星,時刻影響著我,竊取我大秦氣運,要我將你交出去。」

姜容「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們怎麼不說我以色侍君,惑亂蒼生呢!」

見秦軼面色冷凝,她偏頭看他︰「難道你也以為我是什麼妖星?」眼中有著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緊張。

他閉上眼,與她更貼近了一分,「我情願你一輩子禍害我。」

姜容眼中不可抑制地漫上一層水光,唇邊綻開了一朵笑容。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細細地吻他,從眉心到眉骨再漸漸往下,最後來到他的唇,有點笨拙地伸出小舌,一點一點地描繪著他的唇形。

待秦軼要來吻她時,她卻笑著躲開了,還伸手將他的嘴給捂住,另一手推他,「他們是不是還說,因為我你這個王上懈怠了許多?嘻嘻,這個罪名我可擔待不起,你還是快去處理政事吧,免得又要被人說嘴了。」

秦軼卻不放開她,執意與她好生親熱了一番,才粗著氣道︰「不必理會他們的胡言亂語,阿容如何,我自知。」

姜容斜眼看他,「你這樣,倒真有些像是昏君了。」

秦軼臉色一黑,「敢說我是昏君?嗯?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狼撲過來,一把抽去她的腰帶,撓著她的咯吱窩。

姜容癢得「咯咯」直笑,不住求饒,「王上恕罪,小女子不敢了,不敢了……」

秦軼忽然停了下來,撐起身子直直看著她。

此刻身下的嬌人兒釵發散亂,眼波如水,女敕臉如蓮,玉體熠熠,雪峰挺立,他愈看眸色愈沉,氣息愈急,某一處愈是鼓脹硬挺,灼熱難捱。

姜容意識到不對勁,抬臉看他,不由被他這似欲吃人的目光嚇了一跳,兔子一般跳了起來,就要越過他跑下去。

結果秦軼手一攔,便將人給整個抱了回來,向榻上摔去。

這一摔,姜容本就松垮的衣裳就此月兌落開來,半掛在身上,要落不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胸前的兜兒狠狠晃動了兩下,里頭兩團雪兔似欲掙月兌開來一般,激得秦軼低吼一聲,直接覆身而上,一手握住了一團軟玉,一手沿著她腰線作亂。

低頭就咬住了她一顆相思玲瓏豆,帶給姜容一陣顫栗,身子忍不住弓了起來,卻仿佛主動將美味送至他嘴邊,誘君品嘗。

「秦軼……秦軼……」姜容抓著他的肩背,輕喚出聲,似撒嬌,似低泣,似拒絕,似邀請,聲音婉轉多情,引得秦軼愈發沉淪。

翌日吃過早飯,姜容將張伯輿喚到近前,「最近宮外發生了不少怪事,你听說了吧?」

張伯輿點頭,小心地瞅了她一眼,試著寬慰道︰「夫人不必憂心,那些不過都是愚民的無稽之談,王上已經處理妥當,朝野上下再無人敢私下議論,夫人寬心便是。」

姜容笑了笑,「深宮無聊,我不過是跟你打听一下罷了,你且跟我說說,好讓我打發一下時間。」

張伯輿見她面色無異,便娓娓道來。

听完了姜容拿出巴掌高的一只紫陶瓶來,遞給他道︰「听說張總管喜愛杯中之物,這瓶紫泉酒就送給你品鑒品鑒。」

張伯輿忙接過來,「多謝夫人!」

姜容擺擺手,「以後宮外還有關于這類的事情,你就給我說說。」

張伯輿哪有不答應的理?

晚上姜容正躺在秦軼臂彎里熟睡,驀地天際一聲轟隆炸響,將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秦軼也倏地睜開眸子,將她摟緊了些,柔聲道︰「莫怕莫怕,不過打雷而已。」

在他的輕哄聲中,姜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耳際卻一直響著「唰唰唰」落雨的聲音,不時伴隨著一聲驚雷。

早上起來,雨已經停了。

姜容吃過早飯,就帶著張伯輿並阿萱阿音兩個婢女到園子里走了走,呼吸這雨後的清新空氣。

坐在亭子里,張伯輿說起道︰「夫人,昨夜打雷,將城東溜龍園中的一株百年梧桐樹給劈成了焦灰。」

「這雷竟如此之大?難怪昨夜駭得我驟然驚醒。」

阿萱道︰「是呢,夫人,昨夜可嚇死奴了,半晌都不敢入睡,深怕那雷一個不長眼,就劈到我身上來了!」

姜容不禁笑了起來,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她嘴里,「來,給我們阿萱好生壓壓驚。」

阿萱頓時笑得兩眼眯成了縫,嘴里咬著糕點,雙頰一股一股的,著實有趣。

旁邊阿音白了她一眼,「夫人,您就听她胡說吧,昨晚不知道是誰睡得跟死豬一樣,那麼大的雷都沒將她給吵醒,奴真是佩服之至!」

「哎,阿音,你怎麼能揭我的短呢!」說著就要撲上去撓她。

這下子,姜容更是笑得前後打跌,直不起腰來。

秦軼過來時正見到這一幕,他踏入亭子,張伯輿幾個忙要向他見禮,他擺擺手,讓他們候在亭外。

挨著姜容坐下,一手摟住她的腰,秦軼含笑問道︰「何事令得阿容這般開懷?」

姜容將剛才的事說了,秦軼瞟了張伯輿一眼,「賞。」

阿萱頓時喜不自禁,只是礙于王的威嚴,不敢表露出來,臉卻激動得發紅了。

阿音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過是令得夫人開懷一笑,王上就要賞她們,看來王上還真是將夫人當成心肝寶貝了。以後更得好生侍奉夫人才行。

姜容問秦軼,「溜龍園,這名字怎麼來的?」

秦軼握著她一只手細細摩挲道︰「因園中曾出現過游龍,所以後人便將那一片圈了起來,改造成園子。」

「這世上還真有龍不成?」

「信則有,不信則無。」

「那園子里好玩兒嗎?」。姜容興致勃勃地問。

「阿容想去?」

「嗯嗯,在宮里待得有些無聊了,想出去看看。」

秦軼沒作聲,姜容覷了他一眼,轉了個身子將腿擱在他腿上,不住晃動著,拉著他的胳膊一陣哀求,「秦軼,秦軼,我們出去玩兒吧,好不好?也不一定要去溜龍園,隨便哪里都行。」

秦軼靜靜地看著她撒嬌痴纏,終是無奈地嘆息一聲,將她抱在腿上,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呀,都要做王後的人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孩子氣。」

姜容惡狠狠地揪住他的領口,「那你去不去?」

秦軼親了她眼楮一下,眼里分明有著笑意,「夫人有命,怎敢不從?」

「哼,這還差不多。」姜容獎勵似的親了他一下,諄諄教導︰「為君者,須當勞逸結合才對,不然一味勞心勞力,會短命滴!」

秦軼捏了她鼻頭一下,「就你歪理多。」

姜容抗議,「明明是真理!」

本來出行之日定在兩日後,然而他們終究沒能成行。當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出發時,又一件怪事發生。

有破麻鞋自己積聚在城外的官道上,多的地方竟達四五十雙。人們有時把它們丟散開來,扔進樹林草叢中。明天再去看,路上又恢復了老樣子。有人說看見是野貓把那些破麻鞋餃來丟在路上的。

世人皆知,麻鞋,人之賤服,應當勞苦受辱,乃是平民百姓的象征。

破,是窮乏破敗的象征。道路,是土地的紋理,各地交通往來的途徑,帝王的命令靠它來傳送。

然而現在破麻鞋積聚在道路上,這預示著老百姓疲乏困苦,即將聚眾造反,斷絕各地的交往而堵住聖旨的傳達啊。

經此一事,城內外人心浮動,姜容乃是妖星的傳言一下子擴散開來。

不知何時,大街小巷都傳唱起了一首俚語童謠。

「怪胎出,狗妖現。兩足虎,王室亂。雙鯉魚,兵禍臨。妖星惑,君王昏。梧桐天不容,龍氣自秦瀉。敗履聚于道,四方壅王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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